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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遙話很少,一直在聽白棄他們聊天,被白棄問到了 眼看著就要到地方了,宋遙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就讓他們先走。 “那我們就先走了啊?!卑讞壷噶酥覆贿h處的燒烤攤,“我們就在那兒?!?/br> 宋遙的注意力好像都被打來的電話吸引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好……” 白棄和他們走遠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路燈下的女孩打著電話,昏黃朦朧的燈光灑在身上,白棄竟然從她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慘白。 她的心,也禁不住揪到了一塊兒。 宋遙接通電話,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喂……” 那邊靜默了幾秒,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她死了……” 語氣平淡又冷漠,像是在陳述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宋遙的呼吸瞬間一緊,眼前有些恍惚,靠在電線桿上才仿佛有了支柱。 她拿著手機的手顫抖的厲害,就和聲音一樣,“什么時候的事兒……”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很緩慢,又似乎帶著一絲刻意在里面,“今天早上,她又發瘋了,比之前都厲害,還偷走了醫生的手術刀,然后就在臉上,身上一刀一刀的割,邊割還邊罵「我女兒,我老公都不要我了」「他們不是人」,血淋淋的,簡直……” 他還沒說完,就被宋遙打斷了,聲音沙啞又帶著痛苦的壓抑,“夠了,別說了……” “別說了,別再說了?!?/br> 又是近乎絕望的哀求。 宋遙靠在那兒,渾身發抖。 她不難過,也不害怕,只是覺得心寒。 寒得徹徹底底的。 對方也聽話的閉上了嘴,很快轉移了話題,“最近過得怎么樣?” 話題轉移的很自然,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生。 宋遙張了張嘴,發現嗓子有些嘶啞,連說話都很艱難,“嗯……” “交到朋友了嗎?” “嗯……” 那邊的人沉默了,似乎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會聽到她說“沒有”,這在之前一直都是很正常的。 然后對方說,“挺好的……他口中的舅舅,就是宋遙的爸爸。 電話很快就「嘟」的一聲掛了,宋遙狠狠的松了口氣,似乎現在才活了過來,然后順著電線桿蹲了下來,將腦袋重重的埋進了胳膊里。 一直強撐著的肩膀垮了,清冷的晚風夾雜著一絲細微的抽泣。 那個瘋女人終于死了。 我明明很開心。 白棄這邊就很擔心了,等著燒烤都好了還沒見宋遙來,有些焦急,“遙姐怎么還沒來???” 正在和張琪爭羊rou串的文昊脫口而出,“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然后就遭到了白棄的怒罵,“閉嘴吧你!” “我靠?”文昊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白棄,有些不懂自己為什么又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 這人怎么在宋遙面前一個樣,在別人面前一個樣??? 張琪也看出了白棄的擔憂,沒好氣的把羊rou串塞進了文昊嘴里,“快吃吧你,羊rou串都堵不住你的嘴了?” “嘿!你別說還真挺香的!” 白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就想去找宋遙,哪知道剛站起來,宋遙就出現了。 白棄敏銳的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眼圈有些紅,帶著淚痕,就好像剛哭過一場似的,她卡在喉嚨里的「遙姐,你沒事吧」沒有說出來。 “宋遙,你干嘛去了?”還是張琪先開口,“羊rou串都快被文昊吃光了?!?/br> “我靠!”文昊不服了,“我統共才吃了一二三四五六串好吧?!” “你還有臉說?羊rou串一共才六串,你丫就都吃光了!” “我那是因為……” 他們在這邊吵吵鬧鬧,宋遙在白棄身邊坐下來,白棄看了眼她,張了張嘴,“遙姐……” 哪知道宋遙突然問了句,“有酒嗎?” 宋遙再次開口,和平時語氣沒什么兩樣,“我說,有酒嗎?” 白棄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喝酒,但也差不多猜到了她現在的狀態和剛才的那個電話有關,立馬說,“有!”然后朝文昊招呼,“文日天,拿一瓶啤酒來!” 啤酒很快就擺在了宋遙面前,冒著絲絲冷氣。 白棄有些擔憂,“遙宋遙點點頭,“嗯,我覺得我行?!?/br> 聲音有些哭過后的沙啞。 白棄眼睜睜的看著她把啤酒拿起來,然后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硬生生的往嘴里灌。 文昊和張琪都驚呆了。 “牛??!”文昊看著宋遙手里的那瓶啤酒都快被灌完了,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這簡直就是真猛女??!比猛女還猛女!” 張琪點點頭,也充滿了驚訝,“不得了不得了?!?/br> 只有白棄一個人很擔心。 她的擔心果然不是多余的,宋遙面無表情的喝完一瓶,然后在三個人的注視下,面無表情的倒下去了。 最后還是白棄先把宋遙送回去。 夜晚的風很冷,夜空中也沒有星星,路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昏暗的路燈照在她們的前方,顯得格外冷清。 宋遙半個身子都癱在了白棄身上,醉醺醺的,從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兒,腦袋埋進了她的頸脖之間,吐出的熱氣將白皙的皮膚染得微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