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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瀛洲何許人也? 二十五歲成為國內首席攝影師,三十歲邁入國際攝影的大門,獲得國際攝影協會三次入會邀請,斬獲獎項不計其數,參與影片均獲大獎,口碑頗豐。他在五十歲時,就已經受封戛納金棕櫚、柏林金熊終身成就獎,被公認為環球攝影史上排名前一百的頂尖攝影大師。 想到待會兒就會見到姜瀛洲前輩,還能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積木簡直激動得大腦“嘭嘭嘭”放禮花。 穆三維面上的笑在目送姜原和辛野離開后漸漸褪去。 直到私家的車停在面前了,積木才一巴掌呼在穆三維肩上,把他思緒拉了回來。 “看啥呢在?還走不走了?” 穆三維額冒青筋:“我看你是不想坐車了?!?/br> 積木立馬閉上嘴,一溜煙鉆進車里。 - 在姜原一行人抵達城東區姜瀛洲獨住的小宅院時,剛下的小雨已經停了。 興許是青海本身海拔高度和氣候的緣故,此時有風吹過,反倒不像在首都時那般燥熱。 姜瀛洲暫住的宅院位于一座森林公園三百米開外的郊區。四周青山懷抱,一整片平地幾乎都是獨棟住宅區,看上去雖不如其他一線城市那么奢華大氣,卻有著大隱隱于市的氣質。 在付妤領著姜原和辛野走進宅院里時,姜瀛洲正在院子里給藤木桌上的一臺相機擦拭水跡。 他的發色黑白相間,規整地梳理在兩鬢。如果不是因為姜原告訴過辛野,姜瀛洲將滿七十大壽,辛野或許會認為眼前這個神色自若五官硬朗的人,應當只是個四五十來歲的大伯。 姜瀛洲扶了扶鼻梁上的圓框眼鏡,躬身將擦干凈地相機拿起,捧在手心里皺眉察看著。 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院子里進了人。 “爺爺,”付妤噙著笑,溫柔語氣里透著一絲撒嬌,她朝姜瀛洲走了幾步,“小原她們到了?!?/br> 然而姜瀛洲卻依然盯著手里的相機,抬手別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也沒有抬頭看,只大略朝姜原的方位勾了勾手掌,示意她過來。 姜原會意,讓辛野先跟著付妤進大宅里后,便邁著步子踩在青石板臺階上,走到了姜瀛洲身旁。 “小原吶,”姜瀛洲看著鏡頭上的一抹乳白色劃痕,“你說這劃痕是怎么來的呢?” “不是你自己劃的?”姜原有些好笑般接過相機來看著。 “怎么會!”姜瀛洲瞪著眼睛,兩手背在后邊兒,挺直了腰板,“我在一小時前拿出來時候還好好的,就進屋子里接了趟松海的電話,出來就這樣了?!?/br> 姜瀛洲說著,忽然臉色一變:“你說,是不是這宅子里藏了些野生動物?聽說西寧的野生動物多得可數不清……” 姜原對姜瀛洲這奇奇怪怪的腦回路早已習以為常。 她看似贊同的模樣:“在理?!?/br> 但根據她多年來見過不少有損壞的相機來看,這臺相機的鏡頭劃痕,應當是剛才雨后刮風夾雜了干沙導致的。 畢竟這座城市的氣候偏干冷,沒有讓鏡頭因為溫差而碎裂已經不錯了。 穆三維和積木他們也很快抵達了宅院門口,交談聲和驚嘆聲混雜在一起,吵吵嚷嚷地把姜瀛洲的視線拽了過去。 “是你的伙伴們?”姜瀛洲問。 姜原點頭,回過頭去朝穆三維抬手示意:“門沒鎖,推開進來就行?!?/br> 穆三維見狀,也趕緊領著大家推門進來,走上青石板臺階站定在姜瀛洲面前。 “前輩好?!蹦氯S恭恭敬敬地朝姜瀛洲鞠了一躬。 其他組員們見狀,也不敢耽擱,連忙也朝姜瀛洲鞠躬。 積木已經激動得在穆三維身后用力拉扯他的衣角,小聲驚叫。 姜瀛洲隨性的擺了擺手:“不必來這套虛禮,趕路累了吧,先進屋歇會兒?!?/br> 他邁步走在前面,眾人跟在后面,朝宅子大門走去。 姜瀛洲放低了聲音對走在他身旁的姜原說:“爺爺想換臺新機子?!?/br> 姜原挑眉:“你付錢,我來買?!?/br> 姜瀛洲:“小白眼狼?!?/br> 宅子里的廳堂很寬敞,中式的古樸家居四散著,既不空曠也不凌亂,仿佛每一處裝飾的擺放都頗有中華傳統美學的考究。 辛野此時正坐在休息廳的紅木軟沙發上,雙手乖巧地搭在膝上,有些心神不寧地在聽付妤說著什么。 付妤抬起頭來,看到姜瀛洲和姜原的都進來了,連忙掛上笑容站起身來,走到姜瀛洲的身邊來扶著他。 “爺爺,一會兒還出去拍攝嗎?不拍我就給大家準備午餐了哦?!?/br> 姜瀛洲“嗯”了一聲:“你準備去吧,原原陪我就成?!?/br> 付妤輕笑著,又看向身后的穆三維一行人。 她將穆三維他們領到休息廳里就坐,為他們準備好了茶水,頗有大家閨秀的風范。 “各位都是小原的朋友,不必拘束,先落座好好休息吧。午餐很快就好?!?/br> 此時姜瀛洲正拉著姜原去落地陽臺上,看他老人家這次在西寧參展評審收攬到的珍品影集。 辛野看著姜原站在姜瀛洲身旁交談的身影,又看向面面俱到又溫和優雅的付妤。 此時付妤嫻熟地將自己一頭秀發挽在腦后,幾縷發絲垂在耳邊,溫婉恬靜的美好仿佛隨著她邁步走向廚房的動作徐徐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