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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番路程同樣并不順利,秦伯對她爹娘忠心耿耿,同樣也是管理晟家生意大掌柜,能力自然不差,晟雨天生就是經商的料,晟家夫婦也是自小便培養,可是離開晟家的他們,除了一雙手,一個頭腦便什么都沒有了。許多跟晟家有過生意往來的商戶,害怕得罪如今晟家的當家人,不敢跟晟雨合作,同樣商人重利,怎么可能看得上年少的晟雨,到是千方百計想把秦伯挖過去。 晟雨在秦伯幫助下幾乎是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利用西域到中原這條藏著無數商機的路線,一點點有了起色,卻又遭遇吐谷渾匪人,貨物被一搶而空不說,差點命都沒了。 在她絕望時,傅言卿卻給了晟雨一線生機,更是成了她最大的貴人。當時傅言卿帶著一隊西南王府親兵,也是偽裝成商隊,出手救下了晟雨一行人。 傅言卿是個很溫柔的人,與人相處十分體貼,又不會讓人反感,很容易得到一行人的好感。就連晟雨,也不自覺被她為人處世的態度折服。兩人年紀相差不多,又都是女子,在一起回中原途中,逐漸成了好友。 晟雨感激傅言卿的救命之恩,也喜歡這個冷靜柔和的jiejie,而傅言卿卻是十分欣賞晟雨的能力,在遭遇這么多變故后,還能這般堅毅拼搏,而不是一蹶不振,心性絕非常人。 這般一來二往,兩人徹底成為摯交,晟雨損失了不少貨物,皆是傅言卿替她賠償的,此后晟雨做生意,傅言卿都會替她調動人脈,也給她最充足的資金支持。不出三年,晟雨一步步將西南等地絲綢米糧幾乎壟斷,隨后一步步將不善經營的晟家人手中,原本屬于自己爹娘的商鋪全都收了回來,晟家再一次成為大夏第一大商戶。 只是即使有傅言卿鼎力相助,這其中的辛苦磨難也只有晟雨自己知道。女子經商并不是罕見的,可是商場也如戰場,其中陰險下作的手段,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女子要提防的更多,也導致晟雨在商場上越發冷漠強硬,即使晟家家大業大,也顯少有人敢追求她,有的,也只是覬覦晟家財產的宵小。見多了商場上男人的齷齪事,晟雨對感情更是毫無期待,當然她更沒想過,她會喜歡上女人。 第一次見樂瑤時,她對這個女人印象很不好,原因無她,那個女人說話語氣,神態面貌都讓人覺得輕浮,一雙桃花眼,勾人的厲害,笑意妖嬈,帶著一股調笑,一看就有些不正經,跟她在生意場上那些笑面狐貍十分相似,這種人也是她最不喜得,當面賣笑,背后還不知怎么算計你。當然也有一點,是對于這個在京城牢牢占據玉器生意的女子,她心里還是不自覺有些較勁的。 只是那女人在和趙梓硯說話時,雖說還是那般言笑晏晏,眼神里卻是頗為認真,朋友間的情意也不做假,最后她更是體貼的發現自己不大喝茶,悄無聲息地替自己換了,一時間心里升起一股愧疚,對樂瑤的感觀也轉變了些。 隨后由于兩人與傅言卿趙梓硯的關系,經常見面,熟絡起來后,晟雨對樂瑤也越發了解了。的確不大正經,總愛拿一些讓她分外無奈的事逗她,讓自己維持不住冷靜,這時她便會瞇著眼,笑地跟只狐貍似得。但是原本最討厭這類型人的晟雨卻再也討厭不起來她了,因著當兩人談及正事時,樂瑤便會收起那股輕浮隨意,十分認真。有些在經營上的想法,大膽地胖晟雨都佩服。不得不承認,碧玉閣能在玉器上屹立不倒絕對是有她的功勞在。膽大心細,善于與人打交道。 與傅言卿一起時,晟雨覺得心安寧靜,可是同樂瑤在一起,雖然總是被她逗得發惱,可是卻很舒心,甚至很開心。 那次被連宋迷暈帶走時,她雖然一直很冷靜,可是她心里還是怕的,而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她知道,樂瑤一定會找她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卻成了她面對連宋那惡心下流的威嚇時,僅有的勇氣。 被連宋扯掉衣服時,她渾身都僵了,屈辱恐慌,絕望無奈,她的驕傲絕不允許自己被這樣的男人侮辱,狠了狠心,積蓄著僅有的力氣想要咬舌自盡。 舌尖一陣劇痛,還未徹底咬下,一聲巨響裹挾著一股熟悉香味的疾風席卷而來,自己瞬間撞去一個柔軟馨香的懷抱,與此同時一雙帶著汗意的冰涼手指捏上自己下頜,一貫透著風情笑意的眸子里,滿是驚慌和憤怒,甚至不顧隨她一起撲進來的敵人,急急查看自己的傷勢。 口內血腥味重的很,舌頭也有些麻木,忍著痛意的她,勉強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顯然松了口氣的人緊緊抱著她,轉頭冷怒道:“簡直是雜碎,你這等貨色,居然也敢染指她!” 這聲音在此刻晟雨耳中簡直猶如天籟一般,那話語中的怒氣卻是樂瑤此刻對她的疼惜,本來惶恐屈辱的心倏然被人撞了一下,晟雨鼻子有些發酸。尤其是那陡然溫柔下來的低聲安慰:“別怕,沒事了,有我在呢?!弊岅捎暌活w心怦然亂了起來。 隨后樂瑤一個人抱著她,在一群人之中游走廝殺,牢牢將她護在背后。身下顛簸,鼻端血腥氣濃重,在這種危險血腥的地方,她卻詭異地感到心安。 連宋逃走時,她心口有些悶,那個人雖未得逞,可是帶給她的屈辱和惡心的感覺讓她一時恨得咬牙切齒。她反應太過激烈,身下背著她的人頓時扭頭看了過去,隨即竟然脫手將手中武器朝連宋擲去。她一愣,可隨即卻是著急,這被人圍殺之時,沒了兵刃該怎么辦?思緒還未結束,身邊那把長刀狠狠砍在樂瑤胳膊上,讓她一瞬間白了臉,這力道大的似乎要卸掉樂瑤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