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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沮渠野狼子野心,想來與大夏結盟前,須得除掉他了。既然他不仁便莫怪他不義!至于段業,他得拿他的人頭去給趙梓硯她們一個交代。 趙梓硯行蹤暴露,她也便未再遮掩,到是直接由秦州去了江陵府,如今西南王大軍駐扎在長沙府和蕭拓對峙,西邊朗州駐軍正和吐谷渾交戰,劍門蜀道的防布兵也是開始和吐谷渾人爭奪益州。江陵府位于三方之間,足夠安全,也恰好能同時兼顧三者戰況。 就在一行人到了江陵府后第三日,趙梓硯她們遇見了一個人,來者自稱是夔州節度使曹衍的女兒。夔州節度使乃是掌管夔州軍務布防的最高長官,而這位節度使在大夏也是威名遠播。夔州原本匪患不斷,乃是大夏境內少有的幾個是非之地。匪寇流民不斷,讓夔州換了無數刺史和節度使,自從他到任后,整治軍隊,同夔州刺史聯手,將夔州匪患盡清,從此夔州越發繁盛太平。只是此次夔州刺史叛變,率先下了絆子,害了曹衍,卻假借兄弟之義煽動夔州副節度使造反。 只是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趙梓硯有些好奇了。和傅言卿眼神交匯片刻,趙梓硯便同意見她。 片刻后一身縞素的女子徑直走到趙梓硯身前,她跪在堂前,臉色蒼白,眸子里有些悲涼卻帶著股硬氣,低聲道:“民女曹流錦,見過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彼虻毓P直,頭叩下去卻也帶著一股決然,整個人身上籠罩著一股沉沉的悲哀和仇恨。 趙梓硯示意她起來:“在這里不用行這般大禮,起來說話,刺史大人說你想見我,所謂何事?” 曹流錦站起身,眸子微紅哽聲道:“求攝政王替我爹報仇!” 她看起來雖有些柔弱,可是渾身上下自帶一股堅韌之感,眼睛里也俱是堅毅,到是頗有幾分將門之女的風骨。見到趙梓硯也算不卑不亢,客觀而言,傅言卿和趙梓硯對她頗有好感。 “你爹是曹衍?”趙梓硯沒正面回她,只是不緊不慢道。 “不錯?!?/br> “你如何來到這里的?”趙梓硯手指輕輕摩挲了幾下,讓傅言卿忍不住低頭淡笑,看來她們想的一樣。 曹流錦聽她這般問,原本微紅的眸子頓時帶了些水光,卻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拔业侨杖?,留我和娘親在家,恰好那日我爹手下的副將有事找我爹,便留在家中等候。原本是說去去便回,可到了戌時還未回來,娘親派人去問,還未出門,便有一大批人沖了進來,見人便殺……”她說起這個時,情緒有些激動,趙梓硯也未打斷她,任由她說下去。 “最后娘親說事已至此,爹定然無法幸免,不肯離開,副將帶著我一路逃,后來又帶上我爹幾個親信,幾番廝殺,送我出夔州??伤麄冏詈蠖妓懒?,我被追得無路可逃,在夔州城外的落風崖跌進了山澗,大概是天不絕我,最后竟撿回一條小命。我帶著我娘給我的信物,想來江陵,可江陵遭困,此后江陵解圍后,我便來投靠了林叔叔,準備上京替我爹討個公道,他沒有造反?!?/br> 趙梓硯聽罷點了點頭,低聲道:“節哀,你爹的事,朝廷很清楚,不會冤枉他。至于你說的替你爹報仇……夔州必然要收回來,逆賊也會被處置,你且耐心等待?!?/br> 曹流錦擦了擦眼淚,再一次跪了下去:“民女請求君上,讓民女手刃仇敵!” 趙梓硯一愣,皺了皺眉,卻又聽她道:“民女手里有夔州要塞的排兵防布圖?!?/br> 江陵府的刺史頓時也是一驚,趙梓硯眸光微斂:“既有防布圖,為何不提早呈上?!?/br> 曹流錦跪地叩首,咬牙道:“防布圖事關重大,這般交上去,誰會信我,說不定當做細作處置了。當初進江陵府,便幾經波折?!?/br> 江陵刺史看了眼趙梓硯,神色尷尬:“臣也是穩妥起見?!?/br> 曹流錦繼續道:“而且,親自處置程燁的條件,也只有君上您可以給我許諾?!?/br> 趙梓硯沉默良久,淡淡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有你怎么覺得現在不會被當做細作?” 曹流錦神色緊張:“民女不敢,即便君上不答應,這防布圖民女依舊會呈上,至于是不是細作,我相信君上圣明,自由決斷!”說罷再次重重叩首。 傅言卿微微白了她一眼:“君上莫要嚇唬人家,暫且讓她休息,稍后再議吧?!?/br> 她說完,趙梓硯立刻收了氣場,輕笑道:“好了,起來吧,防布圖之事不急,你的條件我也會考慮,待會兒我再召你,先去休息?!?/br> 趙梓硯生得漂亮這一點誰也不會質疑,只是大多人見到她時,她都是帶著股壓迫感,自從當了攝政王后,更是如此。讓人大多不敢多看她,也忽略了她的樣貌??墒谴丝棠堑厝岬臉幼?,即便是同為女子也難以抵擋,原本視死如歸的曹流錦,竟然紅了臉,手足無措地退了下去。 出門后,回頭看了一眼,那方才替她說話的女子正俯身站在她身邊,不知說了什么,坐在輪椅上的人仰著頭,寵溺溫笑,眼里仿若盛滿一汪春水,絲毫沒有一絲攝政王的威嚴銳氣。 傅言卿卻是低聲道:“對著人小姑娘亂笑什么,也不怕嚇著人家?!?/br> 趙梓硯笑地開心,看著她,抿唇道:“我是對你笑,你莫要醋?!?/br> 眼看屋里沒人,趙梓硯想親她,傅言卿卻是躲開,徑直出去:“我去給你熬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