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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瑤看她雖然一臉冰冷,卻似乎不是單純因著自己親她生氣,強自冷靜下來,苦笑道:“如何是隨意,這么多年,你是我第一個如此對待的人。此前我已然按耐了許久,怕嚇著你,今日實在有些失控了?!?/br> 說罷她吸了口氣,認真看著晟雨,緩緩道:“我雖隨意,卻從不曾在感情上隨意。這么多年都在刀尖上摸爬打滾,安逸了這么多年也是專心經營碧玉閣,從沒料到會動情愫。如今我很認真地告訴你,我之所以那般對你,是因著我……我心悅你?!闭f完她臉有些紅,晟雨一時間亦是心頭急跳。 只是她壓下羞意,正色道:“若你對我無意,方才的無禮,我向你道歉。從今以后也會收了這心思,絕不再打擾你一分。但生意上來往,一樣如前,樂瑤絕不會因此公私混淆?!?/br> 她說得認真,卻把晟雨氣得不清,恨不得一句話直接拒了她,可也怕這人真的認真,當真以后不再……呸,胡思亂想什么,她才不會喜歡這隨時會紅杏出墻的女人! 樂瑤看晟雨臉上罕見的情緒交雜,心里基本有了幾分底,眼里忍不住漾開笑意,卻在晟雨抬起頭時有是一副正經樣。 晟雨氣結,冷聲道:“還說不是隨意,說來就來,說收就收,那畫本子上不是說,情難自禁,情難自抑么,怎得你就如此自如了?!?/br> 樂瑤心中已經了然,看她這可愛模樣實在掌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笑聲悅耳動聽。隨后她輕輕將晟雨抱在懷里,低聲柔道:“它說得不錯,情難自禁,可太過放肆便容易傷人,你若真對我無意,我太放任便會傷了你??赡闳魧ξ矣幸?,我便分毫不讓了。曉得么?” 晟雨被她這般溫柔抱著,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只是覺得很想賴著這個懷抱,太舒服了。 “嗯?!卑肷魏?,她終于淡淡應了聲,臉上依舊沒多少情緒,眼里卻多了絲認真,心中得出一個結論,她……還真喜歡這個女人了。 自那日起,兩人算是表明心跡了,樂瑤本來想多陪陪她,畢竟許久未見??墒橇私饩┏蔷謩莺?,她卻難以□□,趙梓硯離開京城前,幾乎將所有的暗中勢力都交給了他,如今情況危急,她絲毫不敢松懈。 好在晟雨雖冷凝,卻是十分有分寸的,到是反過來寬慰她,時常過來幫忙,只是隨著近日里京城連綿暴雨,晟雨那邊也開始急了起來,因著這場雨,不僅僅是京城,黃河河道那邊派去的人也傳來消息,雨已經下了三天,仍然沒有停。這場雨,傅言卿曾警示過她的,雖說當時覺得詫異,可依舊按其吩咐,特意由晟家撥款加固了大堤,也多次警示提醒了州長官,可這次雨的確太大了,而且再不停,那黃河水直接漫過來都有可能。 一時間晟雨也難以抽開身,一直囑咐秦伯讓河中府和京兆府那邊晟家分支密切交流,必要時協助州長官遷移周邊百姓。同時加緊清點此前屯糧情況,有備無患。 即使萬般防范,大雨連下四天后,京兆府境內黃河決堤,一時間淹了萬頃良田,本來已然開始成熟的稻子,除了之前搶收部分地早稻外,全部被淹,損失慘重,幸好,有之前的防范,大堤又多撐了一天,百姓牲畜遷移大半,死傷不多,總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黃河決堤之事迅速傳到了朝廷,一時間更是雪上加霜,縱然死傷遠比預期少,可活著就意味著,需要糧食,失去了棲身之所,流民便是隱患。 李賦和太傅,尚書令俱都焦頭爛額,為了安撫民心,幾番爭議,最后撥了四十萬白銀賑災。四十萬兩白銀,送到那大片災民所在的京兆簡直是杯水車薪,完全頂不了多少事,可也只能如此。國庫本就空虛,西境西南,吐谷渾,羌族俱都虎視眈眈,軍餉萬不可斷,只能出此下策。 黃河決堤后的第二日,一輛馬車穿過一片雨霧,略顯急促地行進了京城。隨后一路沿著長央街往南,停在了碧玉閣的側門。 馬車停下,一個身穿水藍色衣裙的女子,撐了把油紙傘輕巧下了馬車,她徑直走到門前,抬手有節奏地敲了幾下,三急兩緩,片刻后一名男子撐著傘開了門,見到傅言卿時微微一愣,隨后便驚喜道:“蘇姑娘回來了?!?/br> 傅言卿微微抬起傘,輕輕笑了笑:“嗯?!?/br> “殿下呢?”陳林四處看了看,沒見到趙梓硯不由奇怪道。 傅言卿抿了抿嘴:“她在馬車上?!鄙晕㈩D了頓,才低聲道:“她這次受傷,傷了腿,你幫我撐著傘?!?/br> 陳林見她神色不好,心下一涼,蘇姑娘這個表情,殿下腿估計不大好。臉上沒再多表現什么,陳林忙應了聲,心知他家殿下和蘇姑娘的關系,他也沒自做聰明要幫忙,只是緊跟在傅言卿后邊撐傘。 傅言卿腳步很快,似乎是怕趙梓硯等久了,走到車簾前,她才慢了下來,掀開簾子,柔聲道:“安兒,來?!?/br> 她伸開手趙梓硯也沒猶豫,笑著將身子探了過去,被傅言卿兜了個滿懷。將人打橫抱著,趙梓硯很是配合地環了她的脖子,讓她輕松一點。 傅言卿將她抱好,輕聲叮囑了句:“遮好你家殿下?!壁w梓硯嘴角勾著笑,安靜地看著她。 一路快步進了屋子,聽到動靜的樂瑤和晟雨自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傅言卿和趙梓硯,都是滿臉驚喜。 “殿下?!?/br> “阿瑾?!?/br> 傅言卿回頭笑了笑,將趙梓硯放在一旁椅子上,樂瑤看著她們臉上的喜悅霎時退了一干二凈,快步上前,急聲道:“你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