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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驕矜和傲慢。 都不及她重要。 這條路怎么這么長,仿佛是跨了十座山那么遠的距離,鼻尖一涼,天上也沒飄雨,是淚水。 白星想著,這次到了終點以后,她一定要說真心話。于是,敲開了昨夜沒敢敲開的門。 橫在兩人之間的,只有空氣。 江書卿手里掐著沒抽盡的煙,眼圈紅腫著,不施粉黛的臉上,凄涼感讓白星窒息。 仿若瀕死。 眼淚跟著要淌出來了,白星走進去,門關上的同時,把那個隨時要傾倒的身子攬在了懷里。 之前的時光中止,從此白星是江書卿的。 可是,江書卿抖顫不止,她緊緊抓著白星的衣料,這樣的親密感,讓她不安穩。 白星又把江書卿攬得緊了一些,在她耳邊一遍遍承諾:“我來了,我來看你了,老師?!?/br> 月光從窗外斜灌進來,這才是真正的解救,可江書卿還是無法放下哆嗦,哀憫。 直到兩個人的衣服料子發出靜電摩擦的聲音,白星松開了手,江書卿仍然死命抓著她不放,那陣哀求聲幾乎讓白星崩潰。 “能不能別丟下我一個人?!?/br> 緊咬著下唇,軟弱渙散的眼神里是渴望和害怕。 白星的眼光流經江書卿的臉龐,然后便歇斯頹厲地哭了,又抱住她:“老師,以后我陪你一起看月亮,別害怕,我在你身邊?!?/br> 可是,不管白星說多少好聽的話,江書卿就是無法放松下來,被她抓著的衣角已經發熱,白星根本不敢動,只要她稍一活動,江書卿便會貼得更緊。 “老師…我不走,我不走…” 表衷心也沒用,明知道白星不會走出這間屋子。 可江書卿心中空蕩荒涼太久。她怕白星再走,新的痛苦會接踵而至,真的沒力氣再體會那種辛酸痛楚了。她放下矜持得體,現在在白星面前,她多情善感。 看見煙蒂幾乎要燙到手,白星說:“把煙扔了好不好?” 還是不撒手,江書卿聲音斷斷續續:“那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尾音顫得不行。 “嗯,我就在這陪你?!?/br> 白星小心翼翼地把煙蒂拿了過來,屋內構造她熟悉,換了鞋,走到茶幾面前,滿滿一煙灰缸。 整個人跟著發顫,白星回頭,她看見江書卿站在那里,很單薄,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瘦得讓人心疼。頭發凌亂著,臉上還掛著幾顆眼淚。 她心里的障礙,到底有多少,白星不敢想象。 倒不如慷慨給她幾個擁抱,再多幾個,趕走她生命中的“死灰”,“黯淡”。 白星又上前,擁她入懷里。抱她的時候要入迷,要專注,白星沉默著。 孤獨感卻繞過靈魂,又涌上來,江書卿騰不出時間流眼淚,又問:“你怎么總是不講話,是不是我又讓你索然無味了,你說出來,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 江書卿愿意讓白星看到她殘缺的一面,她伸著手向她求救,白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單單幾十個字,白星仿佛看見江書卿經歷過的陰云黯淡又演了一遍,她把摘掉的眼鏡戴好,把江書卿的身子扶穩,極認真地開口:“江書卿,我們在一起吧?!?/br> 江書卿先是發愣,然后低頭,笑了,再抬頭,捂著嘴哭了。 情到深處全是肺腑之言。山海流瀾,蕓蕓眾生,不及江書卿。 白星又說:“老師,你該不會不愿意吧,那我…走了?” “不要?!?/br> 立刻接住話,衣袖又被拽緊。 根本不需要抉擇,多少次在夢里出現的畫面,得用一個特別溫柔的語氣說出“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才好。 還沒說出口。 “嗡嗡嗡……”白星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之嵐”,沒刻意躲,江書卿也看到了。 給掐斷,又打過來,再一次,震動聲還是不停,萬一有什么要緊事呢。 白星:“我去接個電話,你等我一會兒?!?/br> 沒看出江書卿的異樣,白星往陽臺走。 在她后面,江書卿陷在沙發里,身體蜷縮著,她看白星嘴唇嚅動著,時不時臉上還漾著笑。 江書卿在發抖,感覺又陷在紛繁的街道上,趔趔趄趄,怎么也走不出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不墨跡,十章之內就能完結。 第65章 希望 白星在講電話的同時,也悄悄留心著江書卿。該用什么去彌補,她摻著難過的眼神。 只要白星不在,江書卿又把“想要自我毀滅”演繹的透徹,整個人蜷成一團,眼巴巴地望著白星。 片刻不得安定。 也給了白星一種罪惡感,如果下一秒不去江書卿身邊的話,她又要把自己圈禁在更深的圍墻里。 對視,猩紅的眼,寂寞。 這是動了真情的女人才會有的姿態,是曾經站在講臺上,被追捧的,含蓄溫柔的江書卿。 江書卿不該毫無生氣。 不管電話那頭在講什么,那幾步走的仿佛比燒完一根煙的功夫還要漫長,橫在她面前的是長江也好,黃河也罷,白星只有一個念頭:要讓我的江書卿活得像個樣子。 然后,江書卿看見,白星朝她伸出了手,當她在黑暗中呼喊求救的時候。 在兩只手碰觸之時,溫熱和冰冷在沖撞,有淚水從江書卿眼中涌漾出來。短暫地從黑暗里爬出來,是不是要接近黎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