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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沒事吧!”江書卿到底還是孝順的,不可能無動于衷,她的語氣中盡是擔憂。 “書卿啊,爸年紀也不小了,就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成家,我和你媽就這一個心愿,你連這個愿望都不能滿足我們嗎?” 江國生的語氣開始放軟了,他是了解江書卿的,一向吃軟不吃硬。 “爸,給我點時間考慮吧,我們再商量?!苯瓡潆p眼空寡的還是松了口。 “好,那我掛了,爸?!?/br> 掛斷電話以后江書卿疲乏的把身子靠在墻上,她被壓的喘不過去來了,她掙扎太多年了。 她怎么肯就這么妥協,可江國生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她只能先暫時敷衍,可是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江書卿動搖了。 不和梁寒文也會和別人,和誰又有什么意義呢?反正她都不愛。 江書卿腦子在這一瞬卻突然閃過了那個夜晚。 “jiejie,你真美” 那個吻,那種陌生的感覺…… 心跳、顫抖、慌張。 是愛嗎?不!這不是愛!江書卿,你到底在想什么!她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能有這么齷齪的想法!她慌亂地逃離了這個讓她產生了這可恥的念頭的地方。 可江書卿怕是忘了,她又何曾為誰這么失態過。 她面色蒼白的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陣很烈的風把天上的濃云吹散了,枯樹寒鳥映著天幕。 風灌在她寬大的衣袖里,江書卿暗暗做了一個斬釘截鐵的決定。 朝反方向堅定的走了回去。 同一刻,白星在教室心里莫名的疼了幾下,那頁紙沒有緣由的,已濕的不成樣子。 第26章 疏遠 “子清,你這次打算去多長時間,什么時候能再回來?” 江書卿問完,搖晃著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烈酒入喉,心上被灼燒的火熱。 “我這次去北江市做完交接工作,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吧,差不多就能回來了,明年的工作重心基本就放在東城了?!眳亲忧逭f道,又招呼酒保拿了兩瓶威士忌。 “怎么?舍不得我啊,小卿卿!你要是不舍得我走,我就不走了,留下來陪你!”吳子清惺惺作態地就要往江書卿身上撲過去。 可江書卿卻像有預判似的往旁邊挪了點位置,恰巧讓吳子清撲了個空。 白若希被吳子清的滑稽樣子逗得笑開了眉眼。 “哎呀江書卿你可真小氣,碰一下能怎么了嘛!若希,你看看江書卿那個樣子,以后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吳子清坐直了身子,故作悶悶不樂的吐槽著。 江書卿只是置若罔聞般地搖晃著酒杯,聽著吳子清的話也只是從嘴角扯出一抹笑,笑容里滿是蒼涼蕭索的意味。 吳子清看出了她的心緒不高,便收起了玩心,囁嚅著想開口問她怎么了,卻不知該說什么。 索性就端著下巴看著江書卿,試圖在她臉上找出一點端倪,然而完全沒有,她只是那副失神的樣子。 還是一直沉默的白若希先開口問道:“書卿,是有什么心事嗎?” “嗯?”江書卿被這一喚下意識的應道,而后點了點頭。 “書卿,如果想說就說出來吧,自己悶著也解決不了問題?!卑兹粝0咽址诺浇瓡浯钤谧郎系氖直成习参康?。 “對啊,說出來我和若希說不定還能幫你出出主意?!眳亲忧逡苍谝慌愿胶椭?。 江書卿調整了一下坐姿,慵懶地往椅背靠了靠說道:“也就家里那些事,還能有什么事,我爸又開始催婚了?!?/br> “那……你打算怎么辦,書卿?”吳子清問道,江書卿爸爸的性格他們是了解的,固執還古板,應付起來肯定是糟心。 “能怎么辦呢?我不想跟他犟了,他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 我打算明年之前找個差不多的人,我不討厭他,他也不討厭我,就結婚吧。算了,我妥協了?!?/br> 江書卿以一種稀松平常的口吻說道,像說一件和她毫無關系的事情。 拿起酒杯把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如火般的濃烈灼喉燒心,她卻消受的起。 而吳子清和白若希并沒有像說的那樣,給江書卿拿出什么主意,這種事情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又是誰多說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 江書卿說妥協,他們比她還要難過。 沉默,陷入了更沉默的沉默。 江書卿很久沒喝過這么多酒了。其實不僅是因為這件事,還有一部分是關于誰,她心里再清楚不過了,可她怎么也不愿意去承認。 江書卿煩躁的抓了幾下頭發,她微垂著頭,漸漸迷離的眼神更平添了幾分性感,薄唇上沾著水珠,唇角銜了幾縷碎發,臉頰在酒精的刺激下微微泛著惹人犯罪的粉紅色。 又是幾口烈酒下肚,江書卿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到吳子清面前,像是管她要什么東西。 吳子清自是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深深嘆了口氣,還是從包里把煙拿出來遞給了她。 江書卿不喜煙味,抽咽也是極少,只有在她心情極不好的時候才會破例。 細長的煙被江書卿夾在手指間,淡淡的薄煙升起,模糊了她側臉的輪廓。 她微微瞇起了眼,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眸子里像含著水霧,眼角的淚痣帶著魅惑,那微醺又頹然的模樣,實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