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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對象???”朋友驚訝地看著她,目光并不是很相信,“不會是借口吧,讀書三年也沒見你有過什么愛好,你真潔身自好?!?/br> 謝茗君沒多說,把自己的手指伸出來,中指戴著細細的金戒指,說完,她拿著課本就走了。 女朋友三個字,說出來有種陌生感。 她停下來,望望校外,她說時間轉眼過,可是心里、身體上,一切切都在提醒她三年很長。 謝茗君本身就沒有什么愛好,就是以前會玩兒、會花錢罷了,這三年倒是養成了一個習慣,喜歡收集唱片,尤其是年代久遠的唱片,什么《Yesterday once more》、什么《Brother Louie》……每一首歌都很經典,只可惜,不管多古老的唱片,唱出來的感覺都不會很難聽。 每年有假期,回國閑暇時,謝茗君會去冬茵讀研的學校轉,從南門走到北門,沒事就在梧桐樹下站著發呆。 那時候她早下班就來等冬茵下課,冬茵早下課就會在公司門口等她,一起買菜,她做飯,冬茵過來端菜,被燙到手指,冬茵就會捏捏自己耳朵。 時間會把很多刻骨銘心的事沖淡,能一直掛在心頭是這種不經意提起的小事,每次不小心被觸動了心臟,那根弦就會崩斷,隱隱做痛。 人類的記憶是有限的,很多事情會逐漸忘卻,沒有什么能把記憶永遠封存,哪怕是一直溫習的知識,也會因為新的事物,逐漸的消失在腦海里。 其實也能感覺到,她在慢慢遺忘。 不經常把這個名字掛在嘴巴,再說出來就艱澀。 謝茗君坐了一會兒往回走,很巧的是,她剛走了幾步,她碰到了一個熟面孔,倒不是什么熟人,就是冬茵以前那個導師。 導師主動喊她說:“謝茗君?” “嗯?您好?!敝x茗君微愣片刻,同他握手。 導師說:“之前老是能看到你來學校等冬茵,想想也是幾年前的事,時間過去的真快?!?/br> 謝茗君點頭。 導師又問:“你后來是不是出國了?” “是,后來在國外讀書,最近準備畢業的事兒,估計會再讀個博?!敝x茗君說著自己的發展。 “不錯,你倆都很努力,現在能像你們這樣努力的年輕人不多了,真不錯?!睂熡觅澰S的眼光看她。 倆人順著林道走,導師對冬茵的印象很深刻,倆人聊著,說著以前的事兒。他說謝茗君走后,冬茵很努力,別人背一本書她背兩本書,每每廢寢忘食,只有謝茗君打電話來她才會去吃飯,“那時候,我都看不過去,叫她放松一下,她卻跟我說,我女朋友也在努力,我不能落后。哎,我那時候覺得她崩太緊了,第一次覺得,年紀輕輕的那么拼做什么?!?/br> 謝茗君回憶著,溫聲說:“她說那個機會很難得,說自己半路出家落后太多了?!?/br> “機會是很難得……”導師感慨,看向謝茗君說:“她辛苦,你們做家屬的也辛苦,我當時本不想推薦她去的,她太年輕了,怕她不能吃苦,還不能跟家里聯系……” “老師……”謝茗君停下腳步,她先道了一個歉,說:“您剛剛說我是……家屬?” “難道不是家屬嗎?”導師疑惑,“我那時候經??吹蕉鹋种干系慕渲?,還問我以后進翻譯司,能不能戴戒指跟染頭發?!?/br> 謝茗君站在道路上,聽著耳邊細風吹過,聽鞋子落在葉子上的嘈雜聲,她結結巴巴的說:“是,我、我們做家屬的都很支持,這不是個人榮譽,她要是能為國家做貢獻,我們家屬特別驕傲?!?/br> 說著,她認真地加了一句,“真的?!?/br> “哈哈哈哈?!睂熜?。 謝茗君捏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輕輕地轉動,問:“干翻譯很辛苦,以前她在家里,總是要放幾本資料,電腦還得開著查文獻,總是要提醒她一次又一次,她老是不聽,非要先翻譯完?!?/br> 導師說:“你是想問問她那里苦不苦吧?” “……害,這都讓您發現了?!敝x茗君不好意思的笑。 “生活上應該不錯,就是工作累,但是這個不可避免的,就跟上樓梯一樣,你要一直往上走,想走到高處,肯定要付出,肯定會辛苦?!?/br> “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話,有沒有勞逸結合,以前在家里我還能給她做飯,她在外面也不知道會不會吃點好的,她對自己太吝嗇了,好的都給別人……” “所以,她這樣人才能成大事。你也不錯啊,現在要接君帝的班吧,我記得以前學校買飲水機,冬茵就會指著跟我說,老師,這是我女朋友帶隊研發出來的產品。小姑娘看著特嘚瑟?!?/br> 謝茗君笑:“現在管海外分公司?!?/br> 聊著,聊著,路走到盡頭,到了學校大門口,謝茗君還想再聊一會兒,又怕打擾到人家,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說請客吃飯。 導師主動說:“去教室看看?” “好?!敝x茗君應下。 周末,學校來往都是人,嬉笑著、探討學術的,導師把門推開,按開了墻上的燈,教室里沒有人。 她們站在講桌旁邊說話,說最近的社會發展,說外交多么重要,說國家的發展。 不管是誰在提到自己的國家,提到時政都會表現的嚴肅認真。 謝茗君說:“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br> “你說?!睂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