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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茵記得先前鄒宇熙好像約謝茗君去搞什么粉絲會,不知道謝茗君還會不會去。她觀察著謝茗君的狀態,謝茗君好像對去哪兒都沒興趣,一直沒接她們的話,像是沒聽到她們在說什么。 晚些時候,楚凝安跟路寒秋回學校,走之前楚凝安一個勁邀請冬茵去她們學校玩,要給她看自己種的東西。 回宿舍的路上,謝茗君還在沉默,冬茵主動說:“其實……我讀的是雙學位?!?/br> “嗯?”謝茗君回神看她,“你剛說什么?你研究生要讀什么?” “不是的,那個還沒有想好?!倍饟P了揚聲音,說:“我是說我讀的是雙學位,我當時也覺得日語很難掙錢,以后工作可能會很困難,就申請了再修一個學位,就是跟你差不多的專業,金融,想學學掙錢?!?/br> 謝茗君聽著皺眉,不知道怎么評價,笑了聲,說:“你擱這兒搞風險對沖呢?” 冬茵搖頭,“不是啊,我是在為我所愛保駕護航?!?/br> 說完,她臉紅。 啊,她居然把心里話說出來了,這樣好尷尬啊,她說的也太矯情了。 謝茗君看著冬茵,心情頗有些復雜:冬茵是怎么做到的,把喜歡表達的這么真誠、這么炙熱? 冬茵問:“你也覺得我該選政法嗎?” 謝茗君說:“你之前不是還看政法的書籍嗎?也拿了這個offer,留在本省好好學習,應該不會太差?!?/br> “拿政法是我怕外交的offer拿不到?!倍疠p聲說,她對喜歡的事,總是莫名沒自信,總覺得會失之交臂,冬茵說:“政法也喜歡,學好了跟人家吵架就有底氣了,而且吵贏了還有錢,但是我更喜歡外交,因為用底氣跟別人交流,很爽?!?/br> 謝茗君半天沒說話。 冬茵看似糾結,實際有答案了。 沉默了一會,謝茗君說:“你很缺錢嗎?” 冬茵自己供自己讀書,還要兼顧學習,加上修雙學位學費會高一些,的確會很困難,日子會很艱辛,手里總是緊巴巴的。 說到缺錢這個事,冬茵記憶里有一件特別深刻的事,讀初中,她同桌是班上條件最好的女生,那時候每天她都會買包綠箭口香糖,一塊五一包,口香糖打開是粉色的。 每到上物理課,她同桌就會抽出一根吃,她聞著味道特別清甜,很嘴饞,她很想吃。冬茵就努力、再努力的攢錢,不知道錢怎么那么難攢,她攢了大半年快要中考了才攢到錢。最后,她還是沒舍得買,留著中考那天買了瓶水喝,不然太口渴會影響考試,就不能去心儀的學校了。 之后,冬茵總是能回想起這件小事,她對口香糖不是很執著,也沒有特地去買一包綠箭吃,不痛苦不遺憾。只是偶爾每次想起來,她覺得……很不堪,倍覺恥辱。 大家應該都能看出來她很窘迫。 肯定的。 冬茵說:“我好像一直都挺窮的?!彼α诵?,有些話想說又咽了回去。 她說:“但是還是想試試學外交,錢,就慢慢掙,多吃一點苦吧?!?/br> “你真是……”謝茗君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說她“絕了”已經說膩了,謝茗君問:“為了一件喜歡的事,繞這么大的圈子,不覺得辛苦嗎?” “如果是喜歡的話,這么折騰可能會覺得累,但是不覺得辛苦?!倍鹫f得認真。 謝茗君啞言,無法回答了,冬茵總是能推翻她的認知,看著膽怯,做事卻總是大膽肆意。 也許。 每個自卑敏感的人,在她們膽怯的外殼里,都藏著一顆創造力極強的心臟,她們的執著和強大,讓人不得不畏懼。 世俗的眼光太過局限了,把膽小怯弱和沒有出息畫上等號,實際她們只是喜歡安靜、和平,喜歡獨自做喜歡的事。 為自己所愛拼搏。 謝茗君想了會,輕嗤了聲。 怎么說著說著還扯的這么哲學了。 冬茵以為她在笑話自己,張了張唇,小聲卻認真地說:“就算這個不好學,很沒有前景,但是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如果沒讀好,我還可以繼續往下讀,讀到好為止?!?/br> “那你怎么不繼續讀金融?你也可以拿金融學院的offer?!敝x茗君問,“你不都打算拿雙學位了嗎?” 冬茵說:“因為不太喜歡啊,我就是為了掙錢去學的它,可它太難了,怎么都學不懂,學著學著就覺得很辛苦,掙錢好難啊?!?/br> 她重重地嘆氣:“好希望從天而降一個億!” 謝茗君吸了口氣,想笑,冬茵真誠的讓人沒法反駁,尤其在錢這方面一點也不矯情。 特別的實在。 謝茗君說:“讀研這事別人不好說什么,你得自己選擇,但是……” 她猶豫著要不要說的現實點,掙錢可能不能和夢想掛鉤,冬茵看著她,眼睛都是期待,謝茗君說:“但是,以你的性格不會讀不好吧?” 冬茵感覺到自己被肯定了,“真的嗎?” “這個得你自己評價,你得自己想想,自己能不能讀好,這是很重要的選擇,最好別讓別人左右你。多問問自己的想法吧?!?/br> 冬茵點頭,謝茗君說的很有道理。 謝茗君又說:“你不是為自己所愛準備后路了嗎?” 冬茵糾正她,“不是后路,是保障?!?/br> 楚凝安說得挺對,冬茵的感染力太強了,她總是能把一件事搞的很熱血,站在哪兒,哪兒都是生機勃勃的一片,真是神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