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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艾讓他們先去,自己去上個洗手間。 等伙伴們走了,自己卻在洗手間前轉了個彎,向工作區域的內部通道走去。 哥哥說會在三樓入口處等他。 他來參加夏令營,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找個理由見哥哥,不然爸媽會押著他在家寫作業,備戰來年的高考。 阮艾用哥哥給的門禁卡刷卡進入辦公樓,轉了個彎,向上走去。 今天的展覽雖然火爆,但是辦公樓里卻是靜悄悄的,少有人經過。 他聽哥哥說,美術館是嚴越投資興建的,目前工作人員比較少。 他向上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什么動靜,停下了腳步。 樓上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音。 像是人喘氣的聲音,哼哼唧唧的,還有些古怪的水聲,同時,還有類似衣物摩擦的聲音 阮艾臉色陰晴不定。 片刻后,他無聲地轉過身去,重新回到入口處,又等待了五分鐘左右,才原路返回。 這一次,他在三樓入口處看到了他的溫柔漂亮的哥哥,還要一身黑色西裝的嚴越。 哥哥的嘴唇有些腫,仔細看的話,淺藍色的衣領也有些凌亂,像是剛被人蹂躪過。 嚴越倒是神色如常。 什么時候到的?阮知慕拉著他的手,用紙巾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埋怨,美術館里都是空調,怎么還一頭的汗。 阮艾沉默片刻:剛才陪同學去外面花園拍了點照片。 阮知慕:你同學呢? 阮艾:他們先去吃飯了,我等會兒再去。 阮知慕:怎么不喊他們一起來,美術館里也有餐廳的,或者你們嫌不好吃的話,我請你們出去吃飯 身為兄長,請弟弟的同學吃頓飯是很正常的事。 嚴越也插了一句:是啊。 阮艾看著他,道:門票的事,很感謝。他們本來也想當面道謝,但是你畢竟是公眾人物,我怕他們會打擾你,所以沒說會來見你們的事,怕他們亂說話。 阮知慕笑了:我老弟現在很懂人情世故嘛。 其實他隱約覺得弟弟今天有些古怪,好像比平時冷淡一些。雖然嘴里說著感謝,但好像帶著點戒備和距離感。 他以為是許久沒見面的緣故,也沒在意。 嚴越也注意到了。 他可不認為這是兩兄弟有段時間沒見面所以有些疏離的緣故。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只淡淡抬了下眼皮。 阮艾去和同學吃了午飯,下午又回來逛完了攝影展剩下的部分。 下午四點多,朋友們先回夏令營基地去了。 阮艾在辦公樓里坐了一會兒,阮知慕說美術館內的甜品店有一款奧利奧咸奶油蛋糕特別好吃,硬是跑下樓去給他買。 辦公室里只剩下嚴越和阮艾。 一個站著,微微傾斜著身體靠在辦公桌邊緣;一個坐在位置上,低頭玩手機。 兩人相對無言。 片刻后,嚴越突然開口:你看到了吧。 阮艾刷微博的手停住,沒什么表情地抬起了頭。 我和你哥,剛才在樓道里嚴越頓了下,你看到了,是不是? 阮艾靜默片刻,冷冷道:是。 他當然看到了。 樓道的轉角處,嚴越抱著哥哥,摸他的后背和腰;哥哥被壓在懷里吮吻,臉色潮紅,肩膀發顫,喉嚨中不斷有細細的呻吟溢出。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他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他不追星,但嚴越太有名了,吃個火鍋出個門都能上八卦雜志頭版。他就算不去特意關注,也時常聽到班里的女生們聊起嚴越的緋聞,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數都數不清。 林林總總亂七八糟的緋聞里,就有一條和哥哥息息相關的。 傳說嚴越和哥哥已經在國外秘密結婚,還曾經和大明星佟瀾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有同學還八卦地問過他,這條新聞是不是真的。 阮艾從來都只懶洋洋地說:我要是跟嚴越有這層關系,還待在這小破縣城念書? 但他心里是隱隱有些預感的。 當年哥哥交給他的那個餅干盒子,盒子里屬于嚴越的草稿本、舊毛巾、斷掉的鞋帶 小的時候不懂這些東西的含義,如今他也已經十七歲了,該懂的差不多都懂了。 今天猝不及防撞見哥哥和一個男人親熱,沖擊力實在是有點 阮艾咬牙道:你和我哥哥,真的結婚了? 嚴越點頭。 阮艾說不清心里什么感覺,有點茫然,又好像有點生氣。 嚴越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哥哥很早就想過要告訴你,但是很猶豫,你爸媽年紀都大了,告訴你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說漏嘴了,你爸媽可能受不了這個刺激。 阮艾不喜歡他的語氣,弄得好像他和哥哥很親密,而自己是個局外人。 他硬邦邦地道:哥哥有他的考慮,無論怎樣,我都會理解他,不用你開解我。 那就好,嚴越忽然笑了,你和小時候比,倒是沒什么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