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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佟瀾會記恨他,記恨到了這樣深的地步,甚至要弄掉他的工作。 換句話說佟瀾mama說得確實沒錯。 佟瀾的確就是個,不會體諒他人,從小被寵壞了的小孩。 黃德亮見他愣神,似乎也有些不忍心,道: 你說你,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么這種事情上總是拎不清呢。 佟瀾那事兒也就罷了,其實你要是和嚴越關系處得好,他力保你,公司也不會真拿你怎么樣。 可是你說說你,明明之前和嚴越關系那么親密,嚴越都直接跑來和領導談話,點名要讓你升職加薪了,后來不知怎么的,又都作廢了,說什么不會再干涉你的工作。 我都看不明白了,你到底是跟他睡了還是沒睡???黃德亮這話不是羞辱他,是真的匪夷所思,你要是跟他睡了,他還反悔把送的東西都收回了,那他也真不是個東西。 阮知慕: 他當然知道原因。 是他自己跟嚴越說,不希望他插手他的工作,不希望他給他太多捷徑和好處,嚴越才會全部收回的。 阮知慕深吸了口氣,對黃德亮道:我知道了,謝謝總監。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離開。 抱著紙箱站在大街上,阮知慕有些茫然。 上次他面臨這樣的場景,就是因為佟瀾,這次又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這么背,被喜歡也是他的錯,他拒絕了別人,還是他的錯。 反正這個世界的錯誤,總是要由無權無勢的人來買單的。 阮知慕把東西放回家,想著找人出來聊天,好好發泄一下。 他雖然郁悶,但從來不是遇到挫折就自怨自艾悲天憫人的那種人,不然在他漫長而曲折的成長過程中,他可能早就抑郁了。 找誰聊天呢 腦子里跳出來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嚴越。 并非想借他的權勢奪回自己的工作,只是無助時第一個想要傾訴的人,就是嚴越。 上次在車廂里失控之后,兩人有十幾天沒聯系了。 阮知慕是不好意思。 嚴越大概是因為忙碌吧。 阮知慕主動發了幾條消息,嚴越都表現得禮貌而克制,阮知慕就也不好意思再發了,怕打擾他工作。 如今突然有了由頭去聯系他,阮知慕發現自己居然有些雀躍。 想到能有正當理由找嚴越聊天,他就心頭癢癢的,期待不已。 阮知慕一邊唾棄自己沒出息,一邊迅速編輯了消息,給嚴越發了過去:【在嗎,有點事想找你聊聊?!?/br> 對面過了許久才回復:【抱歉,我快上飛機了,手機馬上就要關機了?!?/br> 阮知慕一愣:【要去哪兒?】 嚴越:【西藏?!?/br> 回復完這一句,就徹底沒消息了,大概是手機已經調成了飛行模式。 阮知慕有些失落,但還是暗自鼓舞自己,沒關系,等晚上再聯系,也一樣的,嚴越現在在忙,肯定沒空回復啊。 等到了晚上,阮知慕發了消息過去,再次石沉大海。 他抱著手機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看到嚴越回復的四個字:【到西藏了】 冷靜克制,不帶有任何情緒的四個字。 阮知慕的一腔熱情,經過一晚上的消磨,也終于緩緩熄滅下來。 事情變得有些古怪,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阮知慕知道,上次的事,嚴越回過神后,應該是生氣了。 他當年不告而別,五年后重逢,知道嚴越還喜歡他,卻仍然一直裝傻,用什么大家各自擁抱美好的明天的狗屁理由來搪塞他。 后來嚴越吻他,抱他,他也一直是一副抗拒的樣子。 然后在毫無解釋,毫無鋪墊的情況下,卻又趁嚴越睡覺,偷偷吻他。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在毫無真心地戲弄人。 嚴越回過味來,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阮知慕有些慌了。 他想要立刻解釋,但是嚴越現在人在西藏,具體在哪座山頭他都不知道,他要飛過去也不太現實。 打電話說,他又怕說不清楚,到時候鬧出誤會,更麻煩。 阮知慕猶豫著,給嚴越發了個消息:【過幾天,你有空嗎,我想辦個聚會】 嚴越過了許久回復:【抱歉,這兩天抽不出身?!?/br> 果然,確實是在氣頭上吧 怕嚴越會表現出不耐煩,阮知慕不好意思再發消息了。 那要怎么辦呢。 還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呢 阮知慕糾結來糾結去,突然想起一切的源頭,明明是他被炒魷魚了。 現在一門心思只想著嚴越,居然連這么悲傷的事情都忘了。 阮知慕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現在實在是在社會上磨煉得皮糙rou厚,什么事都撼動不了他的心神了。 大概,除了,那個叫嚴越的小鬼。 嚴越是在周三的晚上接到白川的電話的。 那時他正在雪山的觀景臺上架起攝影機,口中哈出一口熱氣,望著漫天壯闊的雪景,準備用專注的工作來擺脫滿腦子的煩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