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因此當展子航約他吃飯時,阮知慕想了想,同意了。 他在玄關穿鞋,嚴越正好從房里走出來倒水。 嚴越停住腳步:要出門? 不知道是不是阮知慕過于疑神疑鬼,他覺得嚴越這話問得別有用意,語氣里也有藏不住的喜悅。 很像是,打算等他一走就跑出去找女友。 阮知慕木著臉:你這么關心我出不出門干什么,打算等我一走就跑出去? 嚴越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 算了,阮知慕思考片刻,咬牙道,穿鞋,跟我出門。 嚴越一臉的不情愿:誰要跟你出門,熱死了。 阮知慕更加篤定了,嚴越絕對是打定主意想要去找女友。 展子航請我吃飯,他簡單地道,等會兒到了地方,你吃你的就是了,不準亂說話,不準偷跑,吃完就回來。 嚴越聽到展子航,立刻擰起了眉頭。 然而除了臉色不太好看,其他的居然沒說什么。 阮知慕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擰巴。 果然,人就是賤的。 嚴越天天吃飛醋的時候,他嫌他煩。 現在嚴越沒反應了,他又不適應,老覺得是不是世界線哪里出了錯。 真是 半個小時后,兩人抵達了淮揚菜館。 由于還在康復期,戒重油重鹽重辣,展子航沒有選擇以往最愛的川湘菜,而選擇了較為清淡的淮揚菜。 展子航見阮知慕帶了嚴越來,有些不高興,不過也沒說什么,喊服務員多加了一副碗筷。 一開始,一切都好好的。 展子航紳士地請阮知慕先點,阮知慕推脫了一下,點了清蒸獅子頭、煮干絲、揚州炒飯,展子航把菜單接過去,又加了幾道清蒸魚、平橋豆腐、白灼大蝦。 嚴越表現得乖巧沉默,一直在低頭玩手機,不聲不響的。 平橋豆腐上來之后,一切變得不對勁起來。 平橋豆腐屬于湯羹,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內酯豆腐,搭配細碎的香菇丁、雞rou丁,湯汁guntang鮮美。 展子航大概是急于向他示好,用湯匙舀了一勺,吹了吹,直接站起身,喂到他嘴邊:你嘗嘗。 阮知慕: 他看著眼前的勺子,陷入沉思。 他在想這一勺湯里有多少展子航剛才吹出來的口水。 嚴越抬起頭,盯著勺子看了兩秒,忽然有了動作。 他拿起阮知慕的碗,用公勺舀了一碗豆腐湯,放到他面前。 阮知慕借坡下驢,不露痕跡地躲開展子航的勺子,笑道:我有一碗了,夠了。 展子航訕訕地把勺子收回去了。 看向嚴越的眼神,愈發不高興。 隨后,桌上的情勢就變得愈發奇怪。 展子航要給阮知慕盛飯,嚴越搶先把飯勺搶過去了,三兩下幫他盛好。 展子航問阮知慕口渴不渴,要不要喝奶茶,嚴越立刻開懟:這么多碗湯下肚了,能渴嗎。 展子航約阮知慕下周去看畫展,阮知慕還沒回答,嚴越涼涼道:他下周也要在家看著我寫作業。 阮知慕: 要說一開始,嚴越確實是在幫他解圍,阮知慕還挺感激的。 但是到了后來,嚴越也開始莫名其妙發瘋。 兩個人爭搶著要給他夾菜,筷子打架如同刀光劍影,一來一回間,都是滿滿的火藥味。 表面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涌動。 展子航夾了一只蝦給他:慕慕,吃這個,我記得你最喜歡吃蝦了。 嚴越嘲諷:他愛吃蝦是不假,可他喜歡的是香辣椒鹽大蝦,而不是寡淡無味的白灼蝦。 展子航:你還能比我了解?我跟他談戀愛的時候,你還不認識他! 嚴越:了解的深入不在時間,而在厚度。 展子航:哦?你的意思是,我身為他的男友,還不如你了解得深入? 嚴越:我們朝夕相處。 展子航吵不過他,故作寬宏,對阮知慕道:你真是辛苦了,每天在家要帶這么難搞的一個高中生。 嚴越:我再難搞,也不會欠人一大筆錢還裝闊請吃飯。 真是,句句都往人心窩里扎。 展子航終于忍無可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把揪住了嚴越的衣領。 嚴越面不改色,輕輕松松抓住他的手腕。 稍一用力,展子航臉色就變了。 旁邊有食客和服務員在朝這邊看了。 阮知慕頭皮都麻了。 你們倆在干嘛都給我住手! 他瞪了嚴越一眼。 嚴越居然還回瞪他,一臉的不服氣。 阮知慕現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他以為嚴越這些天在家表現得挺乖巧的,所以放心帶他出來吃飯,萬萬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飯是吃不下去了。 阮知慕打發嚴越先回家,自己留下來安撫了一下展子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