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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越誠懇點頭。 新的一周,鐘德鵬再次給阮知慕發來了新的邀約。 這次是約他去打網球。 阮知慕是個運動廢柴,擔心到時候會丟臉,于是前一天特地找了網球教程來預習。 在客廳里抓著掃把模擬擊球的時候,嚴越正好從房間里出來。 嚴越:大腿抽筋了? 阮知慕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在學習打網球。 模擬到一半,手機響了,鐘德鵬打電話來,說了些打網球的注意事項,叮囑他今晚早點休息。 阮知慕接電話的時候,嚴越在旁邊喝水,默默聽著。 他沒說什么,喝完就回房間繼續寫作業了。 嚴越有每天沖澡的習慣。 當天晚上十一點,寫完所有作業后,他拿著睡衣進入浴室。 明亮的浴霸燈光下,慢條斯理脫掉襯衣和長褲。 少年的肩膀尚有些單薄,但個頭已經很高,腰線和肩頸的線條流暢,肌rou緊實,荷爾蒙氣息逐漸濃郁。 嚴越赤裸著身體,走進淋浴間。 目光落到花灑的冷熱開關上,盯著看了一會兒,打開了代表冷水的藍色閥門。 冷水迎頭澆下,嚴越的身體被刺激得抖了一下,但仍然站著沒有動。 冰涼的水很快流遍全身,毛孔都被刺激得收縮。 就這樣洗完了一整場冷水澡,直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被寒氣入侵得扎扎實實,才關掉了冷水閥。 次日。 阮知慕做完早餐,喊嚴越起床喊了好幾遍,房間里都沒有反應。 進房間一看,才發現嚴越發燒了,全身guntang,神志不清。 這場高燒比上次更嚴重、更兇猛,阮知慕嚇壞了,趕緊撥120把他送去了醫院。 吊點滴,吃藥,打針,物理降溫,足足兩天才退燒。 阮知慕就在醫院里陪床了一整個周末。 期間嚴越斷斷續續說了些胡話,什么不要,別走,在我身邊。 阮知慕猜他大概是想母親了,便趴在他耳邊,打著哈欠,一遍一遍地告訴他我在這里,不會走的。 嚴越大概真的以為母親來了,病體虛弱著,竟然有力氣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阮知慕感覺被握著的那一圈燙得要命,幾乎要燒起來。 掙脫也掙脫不開,也怕掙脫了嚴越要鬧,就任由他抓著。 等嚴越昏睡過去,他好不容易把手抽出來,發現手腕一圈都紅了。 原本和鐘德鵬約好要去打網球,自然也只能作廢。 他打電話給鐘德鵬道歉,對方覺得頗為遺憾,不過這種事誰也沒法預料。 鐘德鵬溫柔道:最近換季,確實容易生病,你也注意身體,多穿點衣服。 阮知慕:嗯。 鐘德鵬:你們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你們。 阮知慕猶豫了一下:算了,醫院里病人多,萬一把你傳染病了就不好了。 他心里其實覺得有些古怪。 上次嚴越發燒,是因為和父親大吵了一架,心情產生劇烈波動,屬于心理誘因。 這次明明沒有發生什么嚴重的事,嚴越每天都會帶外套去學校,應該也不至于著涼。 怎么就突然病成這樣了。 阮知慕不禁有些擔憂。 難道說 嚴越外表看著身強體壯的,其實內里挺虛的,是個病秧子? 一周之后,嚴越才斷斷續續康復。 說康復,也不算完全康復。 雖然不發燒了,但是有些虛弱的后遺癥,具體表現為腳步虛浮、偶爾咳嗽、嘴唇蒼白。 阮知慕都擔心他走著走著會不會突然暈倒在路上。 阮知慕錢包大出血,天天給他燉雞湯燉羊rou湯的補,早上出門前也逼著他必須把厚外套穿上。 嚴越病了一場,脾氣倒像是好了不少。 他斯斯文文地喝著雞湯,喝一口,抬頭看阮知慕一眼。 讓你破費了。 阮知慕忍痛道:不破費不破費,這點雞鴨魚rou算什么,你身體養好了最要緊。 嚴越垂著眼睛,耳朵蒼白得近乎透明:你那天本來要去打網球的吧?都怪我,生病生得這么不是時候,打擾你的出行計劃了。 阮知慕擺擺手:打個網球而已,隨便哪天都行。 阮知慕沒忍住多看了他兩眼。 嚴越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竟然還挺可愛的。 很能激起人的憐愛和施虐欲。 就像看到路都走不穩的奶貓奶狗,讓人有種想狠狠rua一把的沖動。 阮知慕忍住了。 嚴越現在這副樣子,跟易碎品似的,他怕他輕輕捏一下,嚴越就掛了。 大約一周后,鐘德鵬再次向他發來了邀請。 這次是朋友開新店,充滿異域風情的新疆餐廳,請他一起去嘗嘗菜。 阮知慕出門前還確定了一下。 天氣很好,家里水電都關了,嚴越和同學去逛博物館了,沒被叫家長也沒生病。 一切安好。 于是他放心地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