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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慕以為他在臥室里睡覺或者在上廁所,喊了兩聲,毫無回應。 阮知慕有些慌,把家里角角落落都翻遍了,一無所獲。 意識到阮艾是真的不在家里,阮知慕大腦一片空白。 冷靜,不能慌。 阮艾一向乖巧,肯定不會自己跑出去。 門鎖是完好的,家里擺設和他離開家時一樣整潔,財物沒有丟失。 那就有可能是有人有鑰匙,把阮艾帶出門了。 有鑰匙的人只有嚴越。 阮知慕給嚴越打電話,電話響了許久,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阮知慕這下徹底慌了。 他抓起鑰匙,跑出門去,下樓的時候腳尖磕到臺階,摔了一跤,顧不上撞傷,立刻又爬起來跑。 同時拿起手機撥打110。 跑到一樓,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嚴越抱著阮艾,驚訝地看著他。 阮艾臉色紅撲撲的,頭發汗濕地沾在額頭上,似乎剛在哪里瘋玩過,懷里抱著一個大大的米白色布袋子。 看到阮知慕,本想立刻撲上去,但是被哥哥慘白的臉色嚇到了,怯怯地縮回嚴越懷里。 嚴越:你 阮知慕腿一軟,眼看著就要摔倒,被嚴越抓住了肩膀。 嚴越把阮艾放下來,扶住阮知慕。 阮知慕:你剛才帶了阮艾出去? 嚴越:今天放學早,看他一個人在家,肚子餓得厲害,就帶他去附近商場吃了頓飯。 阮知慕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怎么不接我的電話。 嚴越:剛才帶他去坐旋轉木馬,手機不小心掉了,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但是手機也沒電了。我怕你找不到人著急,就先把他帶回來了。 阮知慕把差點就要撥出去的手機界面按掉,撐著嚴越的手臂慢慢站起來:原來是這樣。 到了家,阮知慕見阮艾一頭的汗,怕他著涼,讓他先去洗澡。 嚴越把鯽魚拎到廚房去,給阮知慕倒了杯水:怎么嚇成這樣。 阮知慕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家里兩個人都突然不見了,換你你不慌么。 嚴越:是我的錯,我本來只想帶他出去吃點東西,一不小心就玩久了。 阮知慕:下次出門,記得提前告訴我。 阮艾過幾天就回家了,哪里還有那么多下次,嚴越,剛才我和阮艾在外面吃飯,他還好幾次問我,能不能多住一陣子,不想這么快回去。 阮知慕:誰愛上學啊,我還想一直放假呢。 嚴越:和上學無關,他只是想和你多相處一段時間。 阮知慕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你想說什么。 嚴越:等會兒阮艾自己跟你說吧。 阮艾洗澡出來了,穿著麋鹿圖案的藍色卡通睡衣。 阮艾看了一眼嚴越,鼓起勇氣,打開那個米白色的大布袋子,把一個丑丑的尿壺似的東西遞給阮知慕。 哥哥,我纏著嚴越哥哥出去吃飯的,你不要怪他這個送給你。 阮知慕:這是個什么 看著阮艾一臉期待的神情,他把玩意兒咽下去了,改口道這是什么? 阮艾:在陶藝館做的手工,送給你。 陶罐是土褐色的,歪歪扭扭,背面刻著一些看起來很抽象的圖案。 阮知慕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這是刻了幾根冰棍兒? 阮艾臉垮了:我刻的是人。 嚴越幫他解釋:方塊兒是身體,下面的棍子是腿,四個方塊兒,所以是一家四口。 阮艾小聲道:想和爸爸mama哥哥永遠在一起,所以做了這個是不是太丑了? 他有些沮喪,又有些緊張地看著哥哥,等待哥哥的評價。 阮知慕沉默了一會兒。 沒有,阮知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很有創造力,我很喜歡。 阮知慕送阮艾進房間去,給他講了會兒睡前故事,把他哄睡著了,才出來。 嚴越在客廳等他:今天這么有興致? 阮知慕在沙發上坐下來:做陶藝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嚴越笑了笑,沒有反駁。 嚴越:我只是看著挺不忍心的,他那么努力地討好你,想贏得你的喜歡,生怕你被別人搶走在認識他之前,我從來不知道弟弟會是這么可愛的物種。 大概是想到了他那個囂張跋扈的繼弟。 阮知慕:阮艾還告訴我,你送了他一臺望遠鏡。 嚴越:哦,他喜歡一部什么宇宙冒險的動畫片,說將來想當天文學家,正好商場里有賣小玩具,我就順手買了。 阮知慕:你管一千多的天文望遠鏡叫小、玩、具? 嚴越:給孩子點科學啟蒙。 這么貴的東西,阮知慕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讓阮艾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