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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越看著他抱著枕頭滾來滾去的樣子,不勝其煩,去泡了蜂蜜水,洗了條冷毛巾,給他敷額頭上。 起來。 阮知慕:我起不來,我是一灘爛泥,沒有力氣 你但凡把說話的力氣省一半。 嚴越認栽,把蜂蜜水放在床頭,托著他的腋下把他扶起來,把杯子遞到他嘴邊。 阮知慕終于安靜了。 臉頰醉紅,鎖骨也染上了薄紅,閉著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嘴角溢出一點亮晶晶的甜汁,就會立刻伸舌頭去舔,嘟噥著不能浪費。 嚴越盯著他的舌尖看了一秒,移開了目光。 阮知慕打了個嗝:撐得要吐了 嚴越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活該。 明明吃不下那么多東西,但是害怕浪費,還是拼命吃了大半,吃不下的也打包帶回來了。 明明看起來也不缺錢,到底為什么摳門成這樣。 就算要攢錢買房子,也沒有這么拼的。 床上酒氣有點重,嚴越皺了皺眉頭,想去洗漱睡覺。 阮知慕死死抱著他的胳膊,稍微動一下就纏上來。 嚴越掙了幾下沒掙動,只得停住了。 阮知慕閉著眼睛瞇了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睛:你怎么還沒走? 嚴越: 阮知慕:哦對了,去幫我把抽屜里的剃須刀拿來。 嚴越:大半夜的,拿什么剃須刀。 阮知慕把頭埋在被子里,聲音在喉嚨里迷蒙不清:要的要給嚴越。 嚴越以為自己聽錯了:給誰? 本來第一天就想送給他的,當做見面禮,但是嚴老師說他一個月零花錢比我工資和生活費加起來還多,剃須刀也是奢牌定制的我就沒好意思拿出來了。 嚴越頓住了。 阮知慕呵呵傻笑,隨后又帶了點哭腔: 他媽的,人跟人的命怎么這么不一樣,老子起早貪黑打工念書,人家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還一點都不稀罕 嚴越默不作聲。 阮知慕:但是沒關系,富不過三代。 嚴越: 阮知慕自言自語:風水輪流轉,相信假以時日,他也有變成貧下中農的一天,到時候老子就去打土豪分田地,人民從此當家作主。 怎么還詛咒上了。 去,阮知慕吆喝他,幫我拿過來!他媽的,花了老子兩百多呢,他不要我要,我自己用! 嚴越:你還沒送,怎么知道他不要。 礙不住阮知慕撒潑打滾,起身去開了書桌的抽屜。 抽屜里東西不多,幾支鋼筆,一本記賬本,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日常用品。 嚴越翻了一下,有點不耐煩找,索性把幾個盒子往床上一扔:自己找。 阮知慕還真趴在床上認真翻找了起來。 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唔 嚴越摸到一個黑色絲絨布裹著的長長的東西,挺像剃須刀的包裝:這個不是? 阮知慕看過去:啊 等目光焦距對準,不知怎么回事,臉色突然一下漲紅了,把東西一把搶過去,塞在了手心下面。 嚴越:? 阮知慕的聲音在枕頭里悶悶的:不是。 嚴越:不是就不是,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我又不會搶。 他真是閑的,跟一個醉鬼說這么多。 嚴越揉了揉太陽xue,從床上起來,準備回房間睡覺去。 就在此時,他突然瞄到了黑色絲絨布里東西的形狀。 因為被阮知慕按著,反而顯出了清晰的形狀。 雖然看起來和剃須刀很像,但是頭部不是方形刮片,而是圓圓的,流線型。 還有點粗。 嚴越的目光停留了許久,才收回來:我回去睡覺了。 阮知慕頭悶在被子里,沒有再和他說話,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嚴越來到a城已經快一個月了。 除了剛開學時打的那一場架,嚴越沒再捅出過其他簍子。 阮知慕漸漸摸到一些規律,嚴越不算那種會主動找茬挑架的人,平時專心打游戲和鼓搗相機,但是一旦有人讓他不爽,他就一定會重拳出擊。 突出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阮知慕對嚴越的學習不感興趣,在家長群里一直是潛水狀態,也不會主動找老師詢問嚴越的情況。 偶爾閑了進去看一眼,經常有家長在吵架,有孩子厭學逃課責怪學校不把門關好的,有挑剔學校飯菜營養跟不上把他孩子餓瘦了的,有孩子早戀大吵大鬧讓轉班級的,有大半夜往群里發自己唱吧鏈接的,熱鬧非凡。 阮知慕看得津津有味,當大型群像連續劇那么追。 偶爾有小測驗,需要家長看過之后簽字。 阮知慕有些意外,嚴越成績竟然還可以,班上50個人,嚴越基本排在30-40名,不像嚴明華說得那么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