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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推著輪椅的雙手止不住顫抖。 “沒想到真的是你?!卑肷?,我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為什么?我們明明無冤無仇?!蔽以谌棠? 面上卻平靜地問她。 “這世間很多事情都沒有答案?!彼性谖疑韨?,居高臨下看了我一眼。 那樣無關痛癢的表情,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個不要緊的陌生人,仿若神邸的俯視。 她不會知道我在得知自己一條腿被廢時的失控,我什么都沒有了,皇權、地位、榮華、我的女人……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可她為什么還要剝奪我的健康! 為什么不干脆讓我解脫,一了百了! 她似乎看出我的忍耐與絕望,嘲諷地笑一下,道:“我能讓你生,能讓你死,也能讓你生不如死?!?/br> 她看著我,滿眼陰翳,這是她第一次對我流露出這樣明顯的針對我的情緒。 她很厭惡我……還很恨我?可是,為什么? 我想不出答案。 當然,宇文鋒永遠也想不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南榮玥。原著里,南榮玥為他生,為他死,而現在,宇文睿讓這個男人生不如死。 “求你放過我父皇,放過宇文皇室血脈?!蔽乙а狼旋X,求她。 表面上她將我作為籌碼,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從未將我當回事,因為大家心知肚明,十萬大軍將皇宮圍得水泄不通,就是神仙來助,宇文皇室也沒有翻盤的可能性。 “你以為,你是誰?”她冷笑。 “你知道你為何還有命坐在輪椅上與我對話嗎?”她問我。 “是江涵芳替你求情,你該知足了!” 我愣住了。 涵芳……她不是離我而去了嗎,怎會替我求情? 我的眼底止不住的酸脹,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來。 涵芳曾問過我,要天下還是要她,那個時候我告訴她,我要天下,要這萬里江山。 因為父皇告訴我,成為這天下之主,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只要得到天下,就能得到她! 她看了我許久,絕情道:“那么皇子殿下,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永不再見!” 呵呵……呵呵……涵芳她……她到底心軟!竟然替我這什么都沒有的廢物求情! 父皇不是說女人都一個樣么,都戀慕權勢,都攀附虛榮,父皇錯了呢! 哈哈哈哈,我笑得淚水四溢,我的眼光果然不錯,涵芳她果然和尋常女子不同! 當我回過神來,宇文睿已經走遠了,押送我的士兵們見我形狀癲狂,像看怪物般看著我,我不做理會。 三個月后,我即將被發配到西州邊界的荒蕪之漠,作為免費的勞動力去蠻荒之地植樹造林,同行的還有父皇、母妃等一眾皇族血脈。 可我一個殘廢能干什么呢?不過是找個名目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罷了。 皇后瘋了不說,就連父皇也……自那日皇宮中父皇因冕冠爆炸昏迷,醒來后便跟個傻子般瘋癲,不但失去記憶,智慧也降低到了孩童時代,終日吵著母妃要喝奶、要吃糖。而母妃也是形容憔悴,終日以淚洗面。 臨走前,江涵芳見了我最后一面。 “宇文珣死了,在冷宮里就因病重去了?!苯伎粗?,緩緩道。 大皇兄去了?我心下又驚訝又嘆惋,更是唏噓不已。 “宇文鋒,天涯海角,各自安好?!彼龔娙讨鴾I水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囚車緩慢行進,一路走走停停,顛簸異常。 可宇文鋒永遠不會知道,江涵芳自那一別后便去了寺廟剃度為尼,任誰勸她都勸不住,青燈古佛,度此殘生。 2、傲嬌女與冰山男 皇家血脈里,宇文乾與裴瑩意識不清,宇文珣在冷宮里病死了,宇文乾、蘭彤與宇文鋒被發配到西州,裴瑩與宇文璇被發配到東州。 唯一幸運的便只有宇文秀了,她本該被發配,卻在牢中被一黑衣蒙面的男子劫走,而宇文玨得知囚犯被劫的消息后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未追究。 半空中,宇文秀環住黑衣人的脖子,像八爪魚般貼著他,任由黑衣人帶著自己逃離。 “喂,你為什么要救我?”輕嗅著黑衣人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宇文秀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她失足掉進溶洞被江琉火所救,曾將一枚藏有薄荷葉子的荷包送給江琉火作為答謝,沒想到他一直貼身帶著。 “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江琉火躍進一座院落,將宇文秀放下來。 他們的約定……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想到這,宇文秀的淚水涌出來,她扯下江琉火的面紗哽咽道:“琉火,讓我好好看看你……” 她端詳眼前高大男子肅然的面容,哭得更兇了,仿佛要將這些天所受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 “你別板著臉,笑一個!” 江琉火依言,極不自然地扯出一抹笑容。 宇文秀終于破涕而笑,嫌棄道:“比哭還難看!” 江琉火也默默注視她,不說話。 好幾個月不見,宇文秀瘦了一圈,知道她遭受牢獄之災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那個時候,江琉火極度無助。 他找到南榮玥,也只能堪堪保住宇文秀的性命卻無法給她自由。 那么驕傲陽光的一個人,怎么能待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中呢?江琉火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