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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如果講道理無用,那便用世人信奉的武力解決問題。 見不得有人說自家媳婦的不好,宇文睿故意道:“我們今日能坐在這里就是存了和平商談之心,若是首領看不起我們也不愿與我們交談,我們也勉強不得?!?/br> “大不了回去之后我們把駐扎在西州的軍隊通通叫過來,一把火燒了這塊綠洲再剿了你們的土匪窩,這才叫永絕后患!”她面無表情道。 首領一聽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站起來拔出掛在一側的大刀。 他怒道:“好個狂妄自大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還回去叫軍隊?還放火燒綠洲?哈哈哈哈……” 他怒極反笑,用刀直指宇文睿道:“前提是你們得有命回去吧!” 宇文睿也拿出大刀橫在胸前做防守姿態,她毫不懼怕地回瞪他,眼中的桀驁不馴與對面之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瑞jiejie,稍安勿躁!”南榮玥輕拉她的衣袖。 此刻南榮玥的心被感動填滿,絲絲甜蜜縈繞心頭,她知道宇文睿是為了維護她才不惜把首領激怒。 可她還是不希望雙方過早敵對,能和平解決的事情為何非要動武呢? 氣氛正緊張,卻被屋外一道清越的聲線打斷。 “發生了什么事?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吵架……”講的竟是地道的京畿話。 兩人尋聲望去,卻見一名青衫白袍、面目清秀的年輕男子走進屋中,他手中拿著個托盤,盤中有三個盛滿液體的碗。 “軍師怎么來了?”首領見到來者,火爆的脾氣消散不少。 “聽說有客人來訪?”被稱作“軍師”的男子用毫無感情的清冷目光打量南榮玥與宇文睿。 “不錯?!笔最I把刀收回,一改之前的傲慢,溫和道。 宇文睿也收回武器,看向來者,總覺得這個人的五官似曾相識。 “你是京畿人?”宇文睿問。 “正是?!?/br> “你和我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庇钗念V毖缘?。 “故人?”男子不解。 宇文睿盯著男子的眼睛道:“一位姓楊的故人?!?/br> 男子果然如她所料瞳孔一縮。 “他多大年歲?”男子問。 宇文睿稍加思索,道:“今年該是二十有二?!?/br> “他還活著對嗎?”他臉上焦急,追問。 宇文睿面上沒什么表情,“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活著的?!?/br> “你見過他?”男子又問。 “我救了他?!彼卮鸬玫?。 兩人相視一眼,默然。 氣氛一時微妙。 首領不懂京畿話,聽得云里霧里,見兩人都不說話,忙問道:“你們打什么啞謎呢?” “以前曾與首領講過在下有個弟弟,首領可還記得?” “不錯?!?/br> 軍師是和他講過,當年軍師一家落難進了牢房,他與他的弟弟就此分散,從此杳無音訊。 “這位姑娘說她救下了家弟?!?/br> 首領點頭道:“原來如此?!?/br> 這邊,南榮玥也出聲詢問宇文睿。 宇文睿解惑道:“我和我弟弟剛到西州那會兒,在黑市旁陰差陽錯救下這位軍師的弟弟,今日有幸相會,實屬緣分?!?/br> 當年在京城為官的楊家得罪權貴被株連三族,機緣巧合下宇文睿與宇文玨救下淪為奴隸的楊家嫡系血脈楊木槿。 今日見到這位青衫白袍的軍師,宇文睿就覺得他與楊木槿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想到真是楊木槿的嫡兄。 卻聽男子自我介紹道:“我叫楊木清,是這兒的軍師?!?/br> 一個本該死去的官家子弟竟輾轉成為匪寇們的軍師,當真是匪夷所思。 楊木清并未覺得不妥,端著托盤給自家首領遞一碗,又來到兩人跟前道:“這是冰鎮羊奶,嘗一嘗吧?!?/br> 天氣炎熱,首領爽快地端起碗一口氣喝完,只覺通體舒暢。 見宇文睿與南榮玥面有懷疑,楊木清道:“放心,這羊奶沒有任何問題,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事先服用解毒丹藥?!?/br> 宇文睿這才端起碗輕抿了一口,入口冰涼絲滑,奶香中帶了點腥氣,卻不重。 在確定這碗羊奶沒有問題后,宇文睿把羊奶端給南榮玥,與她手中的碗交換。 南榮玥毫不懷疑,小口小口地喝下。 “好喝嗎?”宇文睿問她。 “清清涼涼的,也挺香的,瑞jiejie也喝吧?!?/br> 宇文睿這才端起碗喝掉自己那份。 “你們是親姐妹?”楊木清見這二人親密無間,隨口一問。 宇文睿笑笑,答:“不是親姐妹,卻勝似姐妹”。 喝過羊奶,幾人心頭的火氣也去了,氣氛緩和不少。 楊木清拉了把椅子坐在首領身側,無甚表情道:“說吧,你們此行的目的?!?/br> “你們部落這幾年的所作所為令邊陲百姓聞風喪膽?!蹦蠘s玥斟酌用詞,卻發現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好話。 首領聽到這,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上來,正要拍案而起,卻被楊木清按住。 “你們繼續說?!睏钅厩鍩o甚情緒波動。 南榮玥質問:“搶物資、搶女人,你們不覺得這種強盜行徑太過分了嗎?” 作為圣女,南榮玥秉持正義,作為南榮家的血脈,她行善積德,她實在見不得這群野蠻的匪徒肆無忌憚地破壞治安、戕害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