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書迷正在閱讀:一心報恩的小知青、為你化身為龍[咒回同人]、為了沈先生的寵愛、重生后我把對象綠了、聽說我有男朋友、作者和女配皆大歡喜才是真結局、任性先生、今天開始的初戀、【海賊王】偷心航海(NPH)、獨占金枝(美食)
穿了緋衣的那個人風凝認識,正是現在的同僚,曾經的學生——不,嚴格來說,他其實不是風凝的學生,只不過是在風凝的學校里面學習過罷了。但風凝看他在鴻鈞的面前,就是有一種詭異的心虛。 許寧之—— 風凝決定不看許寧之。她的手還在鴻鈞的手里。所以在剛剛進來的時候,這兩個人都盯著鴻鈞握著她的手,久久不能移開眼神。 風凝不看許寧之了,自然就看向了屋子里面的另一個人——這時候風凝的底氣就來了,她微微直起腰來,食指悄悄地勾了勾鴻鈞的手心,面上卻十分嚴肅地問道:“閣下是誰?來寒舍可有要事?” 曾經的丞相府,如今的王府可不是隨意就能進來的。 然而,被風凝質問的這個人,臉上卻緩緩地露出了悲傷之色:“丞相曾經說過,希望在下會變成丞相這樣的人,所以在下便去做了……沒想到,丞相大人竟然是不記得在下的?!?/br> 風凝:……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已經隱晦點名身份了,還能見到風凝的一臉懵逼之色:“丞相還是不記得在下嗎?”他探了一口氣道:“在下是鵲荇??!” 風凝:……鵲……什么? 實在不怪風凝。 鵲荇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屢犯提醒,都自報名字了,風凝卻還是不記得他,于是面含屈辱補全信息:“丞相還是不記得,那丞相還記得御街旁的茶樓嗎?” 這邊許寧之捕捉到關鍵信息,豁然開頭。 風凝:…… 風凝想起來了。 她頗為誠懇問道:“??!原來是你!怎么半年不見,你變得這么黑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修羅場?。?! 打起來打起來?。?! 第69章 蝴蝶“在這日變成了灰塵” 鵲荇很是委屈。 他其實也不喜歡風凝。不,不能說是不喜歡,畢竟風凝這樣的人,他見了之后有一絲欣賞之意也是常情。只是,當時驚鴻一瞥,他所處的地位太低,風凝也拒絕得太絕情,所以當時的他也就把跟在風凝面前當成了妄想。 等他那日從茶樓出來之后,雖是羞憤交加往外奔去,但風凝的話也是在他心頭留下了印象的。 所以,當時的鵲荇沒有直接往那風塵之地,而是隨便找了一個街頭待著——費府他是不準備回去了,回去太丟人。 只是鵲荇沒有想到,他沒有在街頭呆多久,甚至沒有待到當天晚上,費仲和尤渾兩個人就找到了他。兩人嘆口氣,肩并肩坐在他的身邊:“兄弟,我們都一樣失去故主,淪落至此??!” 鵲荇心中說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好歹還有俸祿,淪落至此的只有我。 只有我是處于明天還吃不到飯的狀態。 他不說話,心里卻隱隱期待著,這兩個人來找他,說不定是風凝的授意。雖然他已經絕了風凝會讓他跟隨在身邊的心思,但內心也是希望著,期望著風凝對他有一點點不同。 這和喜歡不喜歡風凝沒有關系,只不過是他最后放不下的一點驕傲而已。 但鵲荇沒有想到這兩人前來找他,只是來警告他,不要將今日的事情外傳的。 鵲荇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冷了臉色。他雖然不是讀書人,但出事之前也勉勉強強算得上是一個小貴族,自然有貴族的清高在。不過剛剛聽完鵲荇那幾句話,便當場冷冷表示道:“大人放心,既然王爺都明顯拒絕過,那在下自然不會纏著王爺,也不會將這件事情當做談資?!?/br> 尤渾尷尬道:“他不是這個意思?!?/br> “也不用是其他的意思了?!冰o荇道。 就是在那個時候,鵲荇徹底歇了往風塵之地的意思。他思考了良久,最終忍不住問兩人道:“你們說,丞相大人看不上我,是因為看不起我嗎?” 費仲和尤渾也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風凝的心思的話,也不會今天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丞相之前推薦我去的那個地方?!冰o荇也沒有在意兩人的沉默,仿若剛剛的問題根本不是他提的,他想要的也根本不是這兩個人的一個答案一樣:“還請兩位大人繼續推薦我去吧?!?/br> 于是,那一日,費仲和尤渾將鵲荇帶到了工地上。 少年從小嬌生慣養,即使流落街頭,身上穿著的衣服破破爛爛,也是蠶絲精心制成的。也就是那天,他第一次穿上了粗布衣服,搬起了一天搬的重量加起來有上百個他重的磚。 工頭好似很怕他們“不知感恩”,向他們科普道:“你們現在很是輕松了,之前紂王蓋鹿臺的時候,百姓們去工地上工作,搬著的都是半人高的石塊……再往前,諸侯蓋行宮,都要累死不少人……要不是風凝丞相堅定要求給你們發工資……” 他一邊吭哧吭哧搬著磚往工地里面走,一邊聽著別人感嘆道:“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風凝丞相這樣的人??!” “別想啦??!哈哈哈~”旁邊有另一個工人笑:“你這一輩子都成不了了?!?/br> “我只希望,我能和風凝丞相見一面。以我的才華,向丞相自薦,想來也能去工部撿一個侍郎當當?!?/br> “工部的俸祿可是最高的!”另一個人調笑道:“你可有什么本事嗎?” “嗨!我和泥活得最棒了?!?/br> 在工地上的日子,是鵲荇過得最苦的日子。盡管在別的工友眼里,這有回報,回報還不小的工作已經算得上難得的好差事了。但鵲荇仍舊是覺得這大概是世界上最苦的工作了。他曾經因為搬磚滿手血泡,也因為在酷陽底下長期工作而曬得比煤炭還要黒。后來血泡破了磨磨了破,終于變成了一層厚厚的繭子,比煤炭還要黑的顏色從臉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固定在身上一般的,泛著油光的小麥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