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曲的頭發被隨意的用抓夾別在后面，垂落處幾縷發絲，顯得溫婉了不少。涂著唇彩的嘴巴讓整個人看上去比昨晚多了些氣色，但神情卻和酒吧駐唱的女人天差地別。

    “你們先走吧?！绷肿祁^也不回的和周江離告別，徑直朝奶茶店走去。

    她們本來是準備去吃午飯的，看來不用了。

    周江離嘆了口氣，點點頭任由她去追愛。

    “這座城市也沒這么小吧?！鳖欚ǖ吐曕洁熘?。

    她工作的酒吧和租的房子其實離江北一中挺近的，但她沒想到僅僅只是出來喝個奶茶都能遇到吃午飯的林灼。

    “好巧?！?/br>
    林灼倒是自來熟的坐到了顧皎的身邊，絲毫沒有昨晚在女人家里的小羞怯。

    “哇嗚?！睖啬菘纯戳肿朴挚纯搭欚?，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一臉嚴肅，“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br>
    臨走前還沖著顧皎擠眉弄眼了一番，也不知想要表達些什么。

    “確實挺巧的?！鳖欚c點頭。

    氣氛一瞬間凝固了起來。

    “你要喝點什么嗎？”顧皎偏過頭問到。

    “不用?！绷肿茡u頭。她的手不由得攥緊，有些出汗。

    顧皎微笑著點頭，有些尷尬。

    說白了，她其實也沒談過戀愛。

    過往25年，單身solo。

    任何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但顧皎的確這樣。

    昨晚是她第一次邀請別人來家里住，還在一張床上。別看她總是一副老司機的模樣，但經驗可能還沒個小白多。

    林灼的心卻安靜了下來，仿佛僅僅只是坐在顧皎身邊就有一種安定的效果。

    今早，當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做好了接受怒火的準備，但韓蕊只是看著她，似乎放棄了什么。

    “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干涉?！?/br>
    “你不生氣嗎？”林灼問到。

    “我為什么生氣？”韓蕊反問，“你的感情，你的身體，和我無關?！?/br>
    “我只是你的老師，我并不負責你的全部?！?/br>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回應呢？憤怒還是失望，不，都沒有。林灼，成年了，你得為自己做的一切承擔后果?！?/br>
    “所以你也承擔了后果？”林灼平靜的看著韓蕊。

    女人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她抬眼看著面前如同初生牛犢無畏的女孩——

    “我早就承擔了?！?/br>
    “今天上課沒遲到吧？”顧皎隨意開了一個話題。

    林灼搖頭，她笑了笑，伸出手再次拉住了對方。

    “我能喝一口你的奶茶嗎？”

    “嗯?！?/br>
    顧皎接受著林灼的觸碰。

    第五章

    傍晚開始下雨，起先只是天氣陰沉了些，但慢慢的，雨水滴落下來，最后變成了狂風暴雨，林灼撐著下巴坐在窗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隨風搖曳已經掉了差不多葉子的樹木，慢慢打了個呵欠，眼角微微泛紅。

    姚尋真自在的搬了凳子坐到林灼旁邊，她早上請假倒是逃過了一劫，不過也聽說了林灼昨晚的事情，她學著對方的樣子也撐著下巴，只不過眼睛死死的黏在林灼的側臉上。

    “聽周江離說你喜歡女生？”姚尋真小聲問到，盡力不讓別人聽到她們的交談。

    “嗯?！绷肿迫粲腥魺o的點點頭，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向。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像是開玩笑一樣，姚尋真笑的調侃。

    林灼也挑眉轉頭上下掃視了一眼，開口道：“我喜歡胸大的?！?/br>
    “好家伙?！币ふ娴皖^看著自己一馬平川，無奈微笑，“所以昨晚那個女駐唱是你的菜咯?！?/br>
    林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教室里有些嘈雜，但此刻她的內心卻平靜的不像樣。

    “不要喜歡我?！毕袷钦J真又像是玩笑，林灼莫名其妙說了這么一句。

    “少自戀了?！币ふ嫘α诵?，看著時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周江離看著姚尋真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

    真是個禍水。

    晚上九點半，放學了。

    “帶傘了嗎？”周江離收拾好書包轉頭看著毫無動作的林灼。

    “沒有?！绷肿七@才從窗外收回視線看著周江離，聳聳肩。

    “那我送送你？”周江離問。

    “不用?！绷肿颇樕届o，“我一會兒再回?！?/br>
    “那行吧，你可別淋雨啊?！敝芙x最后叮囑了一句，就背著書包走了。

    “跟我走吧，剛好順路?！币ふ孀叩礁?，隨意的說道。

    林灼抬眼看著她，勾起嘴角笑了笑，還沒等說些什么，就有別班的人站在門口叫她名字。

    “你認識那人嗎？”姚尋真皺了皺眉，似乎是低一級的小學妹，她有些扭捏的看著林灼，周圍的朋友都在起哄。

    簡直一目了然，林灼喜歡女生的事情不知道被誰給傳出去了，這小學妹一看就是來表白的呢。

    “不認識?！彪m然嘴上說著，語氣冷淡，但林灼還是走了出去。

    二人站在走廊的拐角處，昏暗發黃的燈光讓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林灼明顯感受到學妹的緊張，她有些無聊的靠在墻上，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女生。

    “那個...那個...”她似乎說不出告白的話來。

    偶爾有來往的學生疑惑的看著這一幕，林灼有些不耐煩，可她又不能在教學樓抽煙，畢竟今早上才交了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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