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61節
就算成功了,也會徹底變成魔修,更要對元佐意發誓效忠,害得多少仙宗子弟被迫反出家門,更有少數的激進分子,主動投靠魔宗,意圖一搏,簡直是邪惡之極。 若是商淵這套心法能叫人保持金丹,又能突破境界,那可真是奇貨可居! 澹臺明浩目光閃爍,微笑道:“商宗主不知道有何打算?來之前,好像聽說您有意將這珍貴心法公之于眾,卻不知要如何交易?” 商淵還沒回答,寧程卻接過話:“家師得悟天道,凡塵俗世,早已不縈于心。只要能造福仙宗,引領更多人成為同道中人,他愿意將心法無償傳授,無需什么交換,更不要資源供奉?!?/br> 陳封目光一亮:“哦,商宗主如此大度?” 商淵悠悠嘆了口氣:“諸位,我獨自一人修煉成功,又苦心積慮改進,自認為已經將風險大大降低,可此心法畢竟深奧,也絕非人人都能修煉?!?/br> 陳封目光急迫:“商宗主能修煉成功,想必我們也有機會?!?/br> 商淵點了點頭:“金丹初凝的晚輩們,最好還是不要冒然嘗試。越是心志堅定、修為精湛的,在破立轉換中更能堅守心智,才是修煉的上佳人選?!?/br> 下面的議論聲再也壓不住,別說眾位宗主,晚輩中邁入金丹中期的那些優秀弟子們,也都一個個心有所動。 李濟就坐在元清杭不遠處,悄悄向身邊的常媛兒道:“常姑娘,你會愿意修煉這個么?” 常媛兒杏眼一睜:“我才不要呢。好好的萬一走火入魔了,那可怎么行?” 李濟卻有點悵然:“可是修煉越到后面,越是進展緩慢,假如能有法子急速提高境界,倒也叫人眼熱得很?!?/br> 旁邊有人跟著點頭:“對啊,就算你不練,可是假如別人都練了,境界突飛猛進,個個甩你出去老遠,以后族內資源也會傾瀉向別人。到時候,豈不是一步錯過,處處錯過?” 元清杭探過頭去,神色嚴肅:“你說得對,萬一人人都修煉了此術,爆到了元嬰境,你們中原仙門個個頭上都頂著個金色小孩,你頭上光禿禿的,定然難看得很?!?/br> 常媛兒“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說話的那人翻了個白眼,目光瞥到他頭頂那盤著的猙獰毒蛇簪,又是惡心,又是惱怒:“就算光著,也比你頂著個蛇腦袋好看些?!?/br> 元清杭詫異道:“蛇腦袋怎么了?我們七毒門視毒蛇為圣物,蛇皮能做口袋,蛇rou做羹湯鮮美得很,蛇眼蛇膽都能入藥,和你們中原人愛養豬是一樣的,全身都是寶貝?!?/br> 他隨口亂說一氣,常媛兒聽著有趣,也不嫌棄他相貌粗陋,笑嘻嘻道:“對呀,宇文家那位也是隨身帶著傀儡蛇,還不是人人都說他術法精湛,也沒人覺得惡心啊?!?/br> 元清杭心里微微一動,視線悄悄向遠方某處看去。 一群衣著華貴的術宗弟子中,宇文離神色溫和,俊面蒼白,正和旁邊的人溫聲交談。 依舊是翩翩濁世佳公子,依舊是神情自若,謙遜有禮。 可他身邊那柄劍,卻好像變了模樣。 原先紋飾艷麗的劍鞘變成了拙樸花紋,元清杭悄悄用靈力外放,在那劍鞘上探了一瞬。 那股被血契壓制的戾氣,似乎已經不再能被探知。 李濟也是術宗優秀晚輩,聞言搖了搖頭:“宇文離那只傀儡蛇原本是厲害,可上次在婚宴上被那個元少主斷成幾截,想再修復,可就難了點兒?!?/br> 旁邊的人接口道:“據傳他的劍魂被宇文老爺子封了,傀儡蛇又損傷慘重,嘖嘖,我瞧他現在的戰力得大打折扣?!?/br> 常媛兒撇了撇嘴:“他自作自受。哼,騙女孩子成婚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br> 元清杭由衷地一豎大拇指:“這位姑娘說話好聽,人又好看,又不貪心那個什么金龍訣,是個明白人?!?/br> 常媛兒笑得前仰后合:“什么金龍訣啊,只有破金訣和蒼龍訣!” 元清杭一拍腦袋,頭頂上那毒蛇簪上的蛇信忽然顫了顫,看上去宛如活物:“啊,我糊涂啦,搞不清你們中原人這些說辭。我瞧著就是差不多的東西,還不如叫破金訣二代好記些?!?/br> 他繼續口若懸河,胡說八道一氣,只拐彎抹角往破金訣上引,可是周圍的人也沒多少附和,反倒是一個個躍躍欲試。 他看在眼里,心里只暗暗發愁:商淵這老東西不知道底細,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更是看不出端倪。 要說這死老頭真的胸懷天下,如此無私,他可一點兒也不信! 可到底他圖什么呢? 行事但凡有古怪,必然有內在的理由原因。 商淵一出關,既不急著整頓宗門,也不忙著鞏固修為,卻忙著主動傳授別人自創心法,除非他是個大圣人! 正在急速思索,臺上貴賓席中,忽然有人緩緩開了口。 “商宗主,您不囿于門戶之見,愿意提攜仙門晚輩,所有人都敬佩感激得很。不過這心法畢竟是初創,尚未有大量修煉先例,您能安然度過重塑期,別人可未必?!?/br> 說話的人白發蒼蒼,一雙眸子卻晶亮有神,正是一直安靜無言的大醫修,易白衣。 他誠懇地向商淵拱拱手:“一旦出了岔子,輕則走火入魔、經脈錯亂被毀,重則可能會丟掉性命,這種事,就算是我,也無法可醫。不知商宗主有沒有顧慮?” 商淵淡淡道:“經脈被毀,你們醫修救不了,可我救得了?!?/br> 他一指旁邊坐在輪椅上的商無跡:“我就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神跡?!?/br> 話音一落,他已經長身而起,一步踏到殘疾多年的兒子面前。 雙手一伸,他掌心紅色再現,殷紅似血,靈力暴漲。 “啪啪”數聲,他雙掌如飛,急速擊打在商無跡的殘疾雙腿上,好像是爆豆在炸裂,又像是骨骼在寸寸斷裂。 商無跡慘呼連連,身子猛地顫抖起來,顯然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殿下正坐在晚輩席中的商朗猛地驚呼一聲,拔腿沖向高臺:“爹!……” 商無跡的大腿之上,無數青筋暴跳起來,易白衣站在邊上,震驚地望著那忽然充盈起來的萎縮血管:“這?……” 片刻之后,商淵驟然停下手掌,猛然一拉商無跡:“起來!” 商無跡痛叫一聲,被他強迫著站立起來,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立即倒下時,他卻猛地睜大了眼睛。 他的身子在顫抖,眼睛里卻充滿震驚,眼淚奪眶而出。 顫顫巍巍地,他邁著纖細的雙腿,竟然在地上走了幾步!…… 商朗剛沖到近前,整個人忽然呆住。 第115章 仙盟 四周一片驚呼,別說所有的醫修都錯愕無比,易白衣和木安陽這樣的絕世醫修大能也都震動莫名。 商無跡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又在高臺上躑躅了幾步,終于雙腿一軟,再也撐不住。 正要摔倒,空中衣袂風聲急響,一個白衣少年飛身躍到他面前,一把扶住了他:“爹!” 商無跡幾乎說不出話來,茫然地抬頭看向看商淵:“父親,我……” 商淵點了點頭:“這些年,苦了你?!?/br> 商無跡眼眶通紅,干燥的雙唇顫抖得厲害:“……” 易白衣一步上前,手指如風,在商無跡的腿上經脈和要xue處一一查驗,半晌,神情復雜,回頭看向了木安陽。 木安陽會意,起身上前,同樣細細查看了片刻,神色似乎有點困惑,可依舊笑容滿面:“恭喜商仙君,這腿疾原本就是被蠱毒堵塞了經脈,毒性霸道,才導致殘疾?!?/br> 他向著商淵深深一拱手:“沒想到元嬰境真的如此神奇,能強行沖刷凝滯的經脈。令郎這多年頑疾,怕是能逐漸恢復了?!?/br> 旁邊,商朗大叫一聲,又是驚喜,又是無法置信:“爹,你的腿好了……以后能走路啦!” 從他幼時,父親忽然被寧晚楓暗害,就再也無法站立,事后找了無數醫修來問診,均是束手無策。 他自幼喪母,父親這一病倒,他也曾暗暗哭泣心焦,私下里也不知找了多少偏方和異藥,可是多年來,卻都完全沒有效果。 誰能想到,祖父出關后,竟然能醫好父親的舊疾,一瞬間,簡直就像真的看見了神跡。 元清杭藏在人群中,心里困惑不已。 商淵出關已經不是一兩天,假如能治好兒子的病,卻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去救治,卻要等到大庭廣眾之下? 看上去,倒像是特意等到這種時候,故意一鳴驚人。 不過,顯然這當眾施為起到了極好的效果,殿中一片sao動,神色也越發熱切。 終于,有人忍不住高聲道:“商宗主,既然如此,不知您何時將心法公之于眾,造福四方呢?” 商淵道:“此法畢竟是初創不久,我也怕諸位修煉中出錯——” 他沉吟一下,鄭重道:“所以有意修煉的,還請留在蒼穹派盤恒一陣,在下不僅可以隨時指點,萬一突破時走火入魔,我也能幫著梳理經脈,及時救治?!?/br> 下面一片小聲議論,不少宗門的掌門目光都和帶來的晚輩弟子目光交錯,隔空無聲交流。 元清杭冷眼看看四周,已經看到不少年輕的優秀晚輩目光熱切。 商淵掃視著下面,又道:“茲事體大,諸位可以私下先商議。一盞茶后,有意者直接找我徒兒寧程示意?!?/br> 話說完,竟然不和諸位仙宗老友敘舊,起身公然離了席。 凌霄殿殿主陳封臉色難看了不少,可是卻也沒有發作,更沒離去。 他只有一個獨子陳棄憂資質優秀,剩下的門中弟子雖然也有不少優秀之輩,可若說驚才絕艷,卻又都談不上。 若是派門下弟子學習蒼龍訣,怕是未必能安然突破,可是若他自己去找商淵學,雖然沒有師徒名分,卻是承了天大的人情,以后無形中更要矮了商淵一頭。 思來想去,又舍不得離開,卻也下不了決心去找寧程。 他四下略略一看,強笑著看向身邊的宇文瀚:“宇文前輩,貴派怎么打算?” 宇文瀚神色冷淡:“我都這把年紀了,什么突破境界,什么窺探天機,統統沒有興趣?!?/br> 陳封又道:“也不打算叫家中晚輩修煉嗎?” 宇文瀚目光遙遙看了下面的孫子一眼。 宇文離也正仰頭看向他,看到祖父目光,連忙走出人群,快步走到宇文瀚面前。 宇文瀚望著他,道:“你怎么想?” 宇文離神態恭敬:“但憑祖父做主?!?/br> 宇文瀚沉默半晌,終于淡淡道:“你重傷未愈,不適合強行修煉這種異術。還是算了吧?!?/br> 宇文離目光驀然一黯,單手按著那死氣沉沉的劍柄,澀聲道:“是?!?。 對面,澹臺蕓也同樣走到了父親身邊,澹臺明浩和氣地看著她:“蕓兒,此法畢竟有未知的兇險,為父想了想,還是我親自一試,若是有用,你再修煉也不遲?!?/br> 澹臺蕓低眉道:“父親傷勢剛好,何必急于求成,女兒琢磨著,倒不如放棄?!?/br> 澹臺明浩盯著自己那只藏在手套里的假手,目光閃爍,半晌和聲道:“為父心意已定?!?/br> 一時之間,座中各家門派人來熙往,均有不同反應。 木青暉繞開眾人,悄悄走到寧程身邊,略帶擔憂地看向他:“寧兄,聽說你身體抱恙?” 寧程好像忽然回過神來,扭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問:“你也想修煉蒼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