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14節
“那為什么最終成了仇人?” 霜降在一邊收拾著藥物,憤憤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那個木安陽尤其無恥!” 她咬牙切齒道:“我們左護法做姑娘時,美貌遠揚,修為也高,木安陽只是家中次子,左護法配他,都算下嫁了呢!可他卻私下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你說他要臉不要臉?” 元清杭心里嘆了口氣:果然是這種古老的戲碼。 “找了什么絕色美人嗎?” “哪有?他真要是找了個仙宗貴女也就罷了,可他竟帶回來一個人間的普通采藥女,說是非她不娶,堅決要退親呢?!?/br> 元清杭皺眉:“兩邊的長輩都不允吧?” 霜降道:“那當然。木家長輩大發雷霆,左護法的父母更是憋屈,若就此同意退親,一個未婚女孩子家,這臉面可往哪里放?” 元清杭忍不住道:“可是既然無意,強行婚配又有什么意思?!?/br> 霜降著急道:“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忽然變心,就這么算了嗎?” 元清杭不以為然道:“不然呢?渣男變了心,又沒成親,也沒孩子,趕緊一拍兩散,找個真正兩情相悅的,不是更好?” 谷雨在簾子里伺候昏迷的厲輕鴻洗浴,在水聲中淡淡道:“我們左護法清清白白的,可人家不一樣,有孩子啦?!?/br> 元清杭猛吃了一驚:“??!” 這木安陽是因為那個采藥女有了身孕,才堅持要娶她嗎? “左護法闖到神農谷,結果正撞上木安陽帶著那個有孕的采藥女,小心翼翼地在園子里散步呢?!彼蹬?。 元清杭扶住了額頭:“然后鬧起來了?” “一對狗男女情意綿綿的,看了能不生氣嗎?”霜降憤憤不平道,“左護法拔劍便要殺那個狐貍精,木安陽極力護著唄?!?/br> 元清杭不語。 那邊可是個孕婦,厲紅綾要殺人,那就是一尸兩命,木安陽自然反應激烈。 他心不在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后來呢?” 第77章 負心 霜降語聲清脆,連珠炮般道:“左護法看他護著狐貍精,傷心氣急,便扔下話來,一刀兩斷可以,但是木安陽若敢明媒正娶那個采藥女,她就再殺上門來,鬧個天翻地覆?!?/br> 元清杭苦笑:“木安陽同意了?” “只要木安陽不大辦婚事,厲家不至于面上無光,原本這事就過去了?!彼翟秸f越氣,“誰知道木安陽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蠱,說既然決定娶她,總不能就這么偷偷摸摸,不給名分。結果,硬是在那女人生產后,補辦了婚事?!?/br> 元清杭心里暗叫一聲“不好”,脫口而出:“那紅姨怎么可能就此罷休?” 霜降氣鼓鼓道:“何止如此!厲護法的父親當時正在沖關突破,聽了這件事,氣得走火入魔,當晚就爆丹而亡了?!?/br> 元清杭驚叫一聲:“什么?這……這可得算在木安陽頭上了啊?!?/br> 原先只是兒女情仇,現在可有了人命滔天! “誰說不是呢?人木家大婚那晚,左護法就單身闖去,當時吉時已過,她便進了婚房?!?/br> 元清杭悚然而驚:“她不會下毒殺人吧?” 房間里一陣靜默,好半晌,簾子后面的谷雨才低道:“木安陽那時在前面被灌酒,趕到婚房時,左護法已經把那個采藥女殺了?!?/br> 元清杭手一抖,震驚不已:“她要殺也該殺負心男,殺一個凡間弱女子干什么?!” 幫理不幫親,厲紅綾對他再親厚,這件事他也沒辦法站在她這邊??! 兩姐妹也都沒了話。 半晌,霜降訕訕道:“人在氣頭上,什么事做不出來?我們左護法本來就性子剛烈,被全天下人笑話不說,又害得父親因此身亡……” 元清杭急急追問:“那木安陽呢?” “他當然氣得要瘋了,兩個人就在血淋淋的婚房里動了手,結果……” 霜降聲音越來越低,仿佛也覺得不忍:“然后左護法被刺了一劍,也發了瘋,就……” 元清杭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就怎樣?” 霜降聲音有點發顫:“她就把那個剛出生的孩子也摔死了?!?/br> 元清杭“騰”地站起來,手里的茶杯潑了半杯。 他愣愣地發了一會兒呆,才道:“紅姨真的這么做了?當場摔死的?” 谷雨遲疑了一下:“據說當時她搶了孩子便跑,木安陽緊追不舍,后來追上后,左護法便當著他的面,把小嬰兒摔得血rou模糊?!?/br> 霜降也嘆了口氣:“左護法這樣殺他妻兒,木安陽自然悲痛欲狂,狠了心和她廝殺,最終一劍攪碎了她的金丹,將她打落懸崖?!?/br> 元清杭驀然一驚,終于想起了什么:“啊,知道了,我舅舅后來救了她!” 谷雨應道:“對,元宗主當年恰好路過,出手救了她后,又傳授破金訣給她。從此后,她才入了魔宗?!?/br> 元清杭想著厲紅綾和木安陽當年的慘烈糾葛,一邊覺得驚心動魄,一邊又隱約覺得哪里不對。 厲紅綾雖然平時冷酷無情,可當年應該也只是一個名門仙宗的少女,就算是未婚夫變了心,哪里至于有這么大的戾氣? 忽然之間,他心里猛地一跳。 除非……除非厲紅綾是被始亂終棄,才會這么憤怒不甘? 他試探著壓低了聲音:“紅姨她何時生下的鴻弟,你們知道嗎?” 霜降微微一怔,瞧向他的眼神古怪起來:“小少主,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沒有的事啦?!?/br> 元清杭訕訕道:“你說我想什么?” 霜降櫻唇一撇:“左護法從被退婚,到去打殺洞房,中間有大半年呢。她一直身段苗條,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br> 元清杭訕訕地不說話了。 那就完全猜錯了。 他本來隱約懷疑厲紅綾是被始亂終棄、有孕在身,才會那樣戾氣深重,可這樣一說,又完全不對了。 反目成仇時,既然她壓根兒沒懷孕,那厲輕鴻就不可能是木安陽的兒子。 只是厲紅綾殺了木安陽新婚的妻子和幼子,而木安陽也間接害得厲父走火入魔,更毀她修為,將她擊落懸崖。 無論如何,彼此間都是刻骨仇恨、不死不休就對了。 霜降在一邊,忍不住又輕聲道:“左護法行蹤不定,回來后,身邊就帶了小少爺。大家都私下猜測,她是心灰意冷,隨意放縱,不慎有了孕?!?/br> 元清杭默默不語。 這倒是說得通。 谷雨從簾子后出來,將昏迷的厲輕鴻重新扶上了床。 元清杭跑過去,又給他號了號脈。 劇毒的毒素最容易引起心跳加速、氣息紊亂,剛剛厲輕鴻神志不清,脈搏也極快,現在一番救治后,已經平緩了許多,臉色也不像剛才那樣如同厲鬼一樣。 元清杭把兩個侍女送出了門,自己在床邊的小桌前坐下,盯著跳動的燭光,怔怔出神。 夜色漸漸變深,窗外月光如銀,傾灑在床前地上,一片蒙蒙的白。 床上的厲輕鴻含糊地呻吟了一聲。 元清杭正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前,忽然驚醒,忙一步跑到他身邊。 “鴻弟?” 床上的人慢慢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他:“少主哥哥?……” 元清杭拿起面巾,幫他擦了擦額頭新出的冷汗,柔聲道:“是我,我從萬刃冢里出來了?!?/br> 厲輕鴻癡癡望著他,似乎有點不知道身在何處。 好半天,他望了望四周熟悉的房間,又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的胳膊,終于清醒了過來。 他怔怔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 室內的小爐子上,煨著熱騰騰的湯藥,下面文火吞吐著火焰。 元清杭轉身,把藥罐子端過來,熟練地過濾藥渣,送到厲輕鴻嘴邊:“哪有的事,我命大福大,好得很呢。來,喝藥?!?/br> 厲輕鴻吃力地欠起身,就著他的手,乖乖地喝著。 “傷口怎么樣?”元清杭問,“疼得厲害的話,我再給你加一點鎮靜的劑量?!?/br> 厲輕鴻搖搖頭:“不太疼?!?/br> 半晌又木然道:“習慣了?!?/br> 元清杭心里一顫,難受鋪天蓋地涌上來。 厲輕鴻抬起頭,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他呢?” 元清杭臉色一僵:“他也好得很,已經突破了金丹中期?!?/br> 厲輕鴻的手悄悄抓住了身邊的床單,蒼白的手指有點微微痙攣。 元清杭瞥了一眼他的手,聲音微冷:“如果有人再不自量力的話,他手中的應悔劍恐怕再也不會留情?!?/br> 厲輕鴻一張臉蒼白如紙,嘴唇顫抖半天,終于哀求道:“少主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害他了,求你別怪我。你要是不解氣,我再去萬蠱窟待幾晚上,好不好?” 元清杭心里掙扎,原先想著出來后要好好找厲輕鴻算賬,可是看到他這副自罰重傷的樣子,還能怎樣? 半晌,也只有幽幽嘆了口氣:“我反正是管不了你的,你什么時候也不肯真的聽我的話?!?/br> 厲輕鴻慌亂無比,死死揪著他的衣袖:“不不……以后,我什么都聽少主哥哥的,你別扔下我?!?/br> 元清杭默默看著他,心里又是失望,又是不忍。 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道:“對了,我有話要問你。當日你在迷霧陣中一個人躲避追殺時,有沒有看到什么特別的事?或者說,有什么線索?” 厲輕鴻神色茫然,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br> “什么?” 厲輕鴻道:“木嘉榮在我面前被刺了一劍,我沒看見兇手的正臉??墒呛孟窨吹剿滞笊洗髁耸裁礀|西?!?/br> 元清杭精神一振:“什么?手鐲,還是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