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科研老古板 第52節
江鑒之往房間走的步伐很堅定,不像是開玩笑,戚白趕緊跟上去,壓低了聲音: “我們兩個人怎么睡?” 進了房間,江鑒之把箱子放旁邊,對戚白道:“我房間很大?!?/br> 一進房間戚白的目光就忍不住亂飄,江鑒之的房間的確很大,床也一米八看著很舒服,但是…… 戚白看著江鑒之,到底沒忍住開口問: “江先生,我喜歡男人,你……沒忘吧?” 兩個直男睡一間房沒事,但他們這一直一彎,就不太妥當了,說出去都是他戚白占江鑒之的便宜。 江鑒之聞言神色一動,頓了幾秒才到:“我知道?!?/br> 戚白松了口氣,看來江鑒之還是很介意和一個同性戀同床共枕的。 他剛想說自己還是睡沙發,就聽江鑒之道: “你睡床,我睡地上?!?/br> 戚白擺手拒絕:“我怎么能鳩占鵲巢,我看你家沙發就挺舒服?!?/br> 戚白不挑,江鑒之愿意開車浪費六七個小時收留他,他已經很感謝了。 江鑒之:“你睡沙發,我爸媽看見怎么解釋?” “再則,我又不是來讓你受苦的?!?/br> 戚白一怔,愣愣抬頭看江鑒之。 睡個沙發……就是受苦嗎? …… 江鑒之是個行動派,很快就在床邊鋪了個地鋪,有地暖夜里也不用擔心著涼。 在大床上躺下,戚白舒服得想倒頭就睡,可這是江鑒之的床,連床帶枕頭,好像都沾有主人的味道。 一股叫不上名字的冷香,很淺淡,但又無法忽略。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跟打仗似的,現在躺在江鑒之的床上,戚白在柔軟的被子里裹著,感覺身和心都像是泡在浸了霧氣云里—— 輕飄飄,軟乎乎,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他的身體很疲憊,想立馬閉眼跟周公約會,可他的精神卻亢奮,發生的事像幻燈片似的,一幕幕在他腦海里播放: 一會兒是說戚家欠她的薄英英,一會兒是滿臉怒容的戚瑞山,再接著是在車邊沖他微笑招手的江父江母,還有熱騰騰的餃子…… 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變成網吧內,按住他手的江鑒之。 在等江鑒之的那幾個小時,戚白也想過江鑒之會不會不來,會不會只是隨口一說,只有他當真了。 畢竟他們非親非故,江鑒之憑什么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呢? 因此在背景嘈雜網吧抬頭看到江鑒之時,戚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好似呼吸聲大了,江鑒之就被他吹走了…… 戚白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江鑒之向來淺眠,更何況如今房間還多了一個人,床上床下隔這么近,安靜黑暗的房間內,他閉上眼不用刻意聽,都能聽見對方清淺的呼吸聲。 因此戚白一翻身,江鑒之就睜開了眼。 “睡不著?” 戚白沒想到江鑒之還醒著,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 “你不也沒睡?!?/br> 江鑒之望著天花板,低低地‘嗯’了一聲。 戚白:“……” 遇到個沒下文的悶葫蘆,戚白撇了一下嘴,趴在枕頭上看著江鑒之的方向: “……你怎么不問我發生了什么?” 關了燈拉上窗簾,房間里其實看不清什么,戚白視力不錯,但此時也只能隱約看見地上的模糊輪廓。 江鑒之聲音很輕地問:“你想說嗎?” 戚白聞言又翻了個身,懶懶開口:“好像又沒什么好說的?!?/br> 江鑒之:“那就不說?!?/br> 戚白:“……?” 以前有人沒眼色追問他家里的事,戚白一個字都不想說,可如今江鑒之一句話不問,卻莫名讓他抓耳撓心。 戚白一邊思考自己是不是犯賤,一邊禁不住問:“江鑒之,你就沒有好奇心的嗎?” 認識這么久,戚白很少連名帶姓的叫江鑒之,基本都是叫江先生,可他今天叫了兩次。 江鑒之:“等你哪天想說了,我自然就知道了?!?/br> 理是這個理,但戚白還是懷疑江鑒之沒有好奇心。 戚白佩服:“不愧是你?!?/br> 這場突如其來的夜談沒持續多久,聽出戚白聲音里的困頓,江鑒之沒再出聲。 最后戚白還是什么都沒說,迷迷糊糊抱著被子,一覺睡到天亮。 *** 第二天在陌生的房間醒來,戚白腦子還在攪漿糊。 戚白從溫暖的被子中掙扎著爬起,等看清楚自己躺在哪兒后,他本就不清明的腦子更暈了—— 我昨晚不是睡的床嗎?為什么會躺在地上? 江鑒之呢? 戚白站起身看著空蕩蕩的大床,頂著一頭剛睡醒亂糟糟的頭發開門,剛一打開門,就正好聽見江母的聲音: “兒子你昨晚沒睡好?我怎么看你眼里有紅血絲?” 緊接著響起的,是江鑒之一如往常的清冷嗓音: “有點,戚白晚上搶被子?!?/br> 戚白:“???” 作者有話要說: 江教授:他搶被子。 小白:污蔑,絕對是污蔑! 江父江母:【捧臉看戲.jpg】 第33章 砸醒 戚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床上睡著在地上醒來, 但他聽江鑒之說他晚上要搶被子,第一反應就是—— 污蔑! 這絕對是污蔑! 他戚白長這么大,從來沒人說過他睡覺搶被子! 沒想到江鑒之看著這么清雅矜貴的一個人, 竟然還在背后跟江母造他謠! 戚白準備出去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 他一開門, 家里所有人聽見動靜都轉頭看他。 江母笑瞇瞇招呼他:“小白早啊,餓了沒?!?/br> 江父:“早飯都沒吃, 這都快十一點了,你說孩子餓不餓?” 昨晚大家都睡得晚,戚白今早沒能起來也沒人吵他。 戚白氣勢洶洶的腳步一僵:十一點?? 他一覺睡到了十一點? 江鑒之放下手里的書轉頭, 見戚白一臉懷疑人生的摸手機, 推了一下眼鏡開口道: “先去洗漱, 左邊淺藍的杯子是你的?!?/br> 主人家都醒了, 而自己睡到日上三竿的戚白忙躲去了洗手間。 看到鏡子里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和臉上被枕頭壓出來的紅痕時,戚白麻木地抓了抓頭發: 睡到大中午不說,還邋里邋遢的就出去了。 戚白目光掃過洗漱架, 上面并排放著兩個純色牙刷杯,除了顏色不同之外,款式大小都一模一樣, 里面放著同款不同色的牙刷。 江父江母的主臥自帶洗手間,不用想就知道淺藍旁邊的墨綠是屬于誰。 江鑒之準備周全, 不但有牙膏牙刷還有一支漱口水, 心中有些懊惱的戚白,瞪著鏡子里的人, 刷牙刷出了打架的氣勢。 臉側睡出來的紅印一時半會兒消不掉, 戚白用冷水沖了沖,大冬天凍得他脖子一縮。 等戚白收拾整齊從洗手間出來時, 他額前頭發都濕漉漉黏在一起,但臉上的印子總算是淡了些。 江鑒之見他領口都打濕了一點,很輕地皺了一下眉。 掃見江鑒之的表情,戚白揉了一把臉:“……我不知道哪條是擦臉的毛巾?!?/br> 洗手間的毛巾太多了,一眼望去六七條,看著都干干凈凈,想到潔癖的江鑒之,戚白哪條都沒敢碰。 百密一疏,江鑒之把人帶回洗手間給他介紹: 白色是擦臉的、淺黃色是擦頭發的、掛著小圓點是擦手的、最下面這條是擦洗手臺水的、浴巾烘干消毒后在柜子里放著…… 江鑒之有條不紊地給戚白介紹洗手間東西的位置擺放,戚白聽得一愣一愣的—— 分這么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