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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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鳳池剛沉住氣,想好措辭回答,驀然察覺到桌下又傳來了新動靜。 一雙柔軟的手攀上了他腿間。 他的呼吸不可遏制地粗重起來,面上沉如深譚,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壓低了好幾度。 “公主厚愛,鳳池感懷,可鳳池守的是禮法仁孝,不論父親如何,不論旁人如何,只當堅守本心?!?/br> 便是說,他不管父親待他如何,也不管最后繼位的是誰,他只做一個兒子,一個臣子該做的。 禮法仁孝。 謝鳳池越發守禮知節,對公主不假辭色,洛棠便越覺得心里泛起隱秘的快活。 她沒忍住輕輕呵了口氣,熱乎乎的全部落在了好世子的身上。 公主氣得頭皮發麻,好說歹說這人都聽不進后終于撕破了臉,破口大罵了一長串的虎狼之詞,又摔了一屋子能摔的杯盞花瓶,扭頭便走! 府里的下人們各個垂著頭噤若寒戰,也有人心中哀戚,只覺得他們世子也太正直過了頭。 而屋里的謝鳳池始終平靜垂著眼,待人徹底出了府,才無言地看著洛棠悄悄從桌簾下探出個腦袋,懵懂又瑟縮地仰頭問他:“世子,我可以出來了嗎?” 她兩只手攀在他的腿上,一頭烏發在桌子下面被擠得凌亂散著,有垂在眼角的,有勾住下巴的,搭上她那張紅撲撲的臉蛋,若不知情,還以為她是剛被□□過的。 可謝鳳池心里卻悶悶地想,被□□的,是他。 他再按捺,再寵辱不驚,卻從未受過如此……如此。 他深吸了口氣,將椅子往外挪了幾步,撤身站了起來。 洛棠心里打著鼓點子,不論剛剛在桌簾下面黑燈瞎火怎么放蕩,如今見了光,她還是知羞知怕的。 于是她一邊往外鉆,一邊故意給自己解釋:“剛剛真是嚇死我了,那位便是公主嗎,也沒曾見到面龐,卻是好兇,吼得我都沒站穩……” 聽不到謝鳳池的回應,她心里沒譜,又喋喋不休地小聲說,“桌簾下面又好黑,我想到那晚……心中突然就怕了起來,好似抱住了個什么,是,是桌腿嘛……” 她站起身了,腿還有些發軟,臉頰與手心可是在發燙,顛三倒四地說著各種借口來遮掩自己的浪蕩行跡。 謝鳳池終是嘆了口氣:“是吧?!?/br> 洛棠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當即扮作個天真恍然地點了點頭。 謝鳳池卻是心里一團火壓著,說不上是什么情緒,連帶著看到洛棠的臉都覺得眼底要發紅。 他不是沉迷色相的人,侯府與宗室給他帶來的尊榮地位,讓他不陌生于女子的愛慕與討好,連公主都亦然。 可他始終覺得,紅眼白骨不過云煙,他所學之典籍,所尊崇的道路,與這些相隔甚遠。 是故,他心中實則是看不上他那位父親的,即是看不上,對方如何對他,他便也從不放在心上。 但他沒想到,他今日卻因為那個看不上的父親帶回來的這個外室,亂了方寸。 謝鳳池深呼吸了幾道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心思,他掃了眼狼狽的屋子,對洛棠說:“今日事發突然,是我沒處理好,怪不得公主?!?/br> 洛棠心中撅了個嘴,面上卻還是柔柔地順應了聲。 謝鳳池又簡單寬慰了她幾句便讓人進來打掃了,洛棠這會兒也才看到,她的點心都讓公主打翻了。 雖有不滿,可她想,今日已經得寸進尺了很多,且謝鳳池看似也受了影響,那這種日常的柔情蜜意只待以后有機會再徐徐添之,也不急了。 便同謝鳳池告了個辭,轉身喜滋滋回了春老院。 龐榮進來時屋里已經收拾好了,他卻鮮少看到世子黑著張臉坐在桌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下…… 桌簾許是剛剛打掃時被一并撤下了,如今桌底干干凈凈,世子在瞧什么呢? “公主回去了?”謝鳳池問。 龐榮立刻點頭:“公主沒有回府,直接去了宮里?!?/br> 謝鳳池點頭:“那便是去告狀了?!?/br> 龐榮猶豫著問:“世子擇日可要找機會進宮?雖說不肯尚公主是為了保全六皇子,可就怕六皇子自己看不透?!?/br> 謝鳳池本不欲多此一舉,可他今日的心緒卻是繁雜,想著或是長久在府里待著的緣故,出去散散心也好,便木著臉點了個頭。 龐榮臨走,又被他叫住。 “杜管家可回來了?” 原先父親去世,杜管家奉命外出了幾日打點上下,算著日子也該回來了。 龐榮點頭,道就是這幾日。 謝鳳池面無波瀾:“回來后讓他用些心,該請的mama,該教的禮儀舉止都早日教了,免得日后把她送進宮里,真闖出紕漏?!?/br> 龐榮原先只猜測世子有將洛棠送進宮的打算,卻不知今日直接從世子口中聽到結論,愣了一瞬,抬頭見世子的臉色雖沉著,卻好似泛著羞惱的紅,心中奇怪卻立刻應聲。 謝鳳池想了想,總覺得心頭還是堵著無處抒發,可也不好追著公主的馬車跟進宮,真在宮里對上了定然又是一番折騰。 他捏了捏鼻梁,頭一次覺得有些意亂心煩。 龐榮瞧著便也不好走了,只安靜地守在一旁,等著世子再有什么安排。 片刻后,謝鳳池抬起頭指著屋梁:“此處,叫人掛道簾子上去?!?/br> * 洛棠得了好,整整一天都飄在云端上。 雖然心里還是對自己做的事感到羞澀,但比起越接近世子一步,且世子也略有動搖之意,她還是賺的! 若說她為何覺得世子動搖了,便是她后來前言不搭后語的狡辯,世子非但沒有怪罪指責她,反而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了! 這叫什么? 這叫,合~jian~ 洛棠腦瓜子里的算計不多,只全用在這些男男女女的勾勾搭搭上,覺得自己必定沒料錯。 可沒料到第二天,她再次興沖沖找過去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一重厚厚的簾幕,繡著蒼天白云,波濤滾滾。 這叫什么? 這叫,云水茫茫,相望隔重山。 她茫然不知錯,恰逢杜管家隔了些日子回府,正來立雪院里打理,見到洛棠心里也正納悶,便聽洛棠怯生生地問:“杜管家,這簾子……?” “哦,是昨日世子吩咐人掛上的?!?/br> 洛棠心里咯噔,隱約有些不妙的猜測。 她勉強笑了笑問:“不知世子一早又去了何處?我昨日修習了些字帖,正想拿給他看?!?/br> 杜管家本就受托找人教習洛棠,聞言也不奇怪,更聽府里下人說,近日以來世子確實多有照顧這位洛小娘,便也知無不言,但多少有些生硬地回道:“去宮里了?!?/br> 難道是昨日自己在,世子不方便說什么,得罪了公主,今日便急沖沖進宮賠罪了? 她再一抬眼,看到這一幕厚厚的簾子,笑容瞬間勉強了許多。 原昨日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不是要合jian,而是清和雅正的世子顧及最起碼的體面罷了! 洛棠手足無措地佇在原地,覺得自己的前途又渺茫了起來。 不…… 不行! 謝鳳池那般在云巔上待久了的人,恐怕本就不甚明了男女之事,貿然被自己輕、輕薄了下,應了激也很正常,可若是自己這就打了退堂鼓,往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安穩榮華還求不求了? 更有甚者,三年孝期到了,他真娶了個公主那樣的正妻,她的命還要不要了! 她不能給謝鳳池反應過來的機會! “杜管家,我,我想出門一趟?!?/br> 洛棠心中焦急,咬緊牙鉚足勁,只盼著趁熱打鐵,決不給謝鳳池一絲撤退的機會。 杜管家想了想,先前洛棠出過一次門,家里主子們也沒阻止過,便點頭,卻是要安排自家馬車,謹防這小娘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丟了侯府的人。 洛棠便趕緊上了馬車追出去。 她心里忐忑著,自己貿然去宮門口“接”謝鳳池,實則是趕著找上去,若被他當面推開怎么辦? 那也顧不得了,她的臉終歸不值錢,便抱著謝鳳池的大腿哭,他定然扛不??! 洛棠攥緊了手掌堅定地沉下性子來。 卻沒想,馬車還在行進中,卻猛地一頓,差點叫洛棠飛出去! 誰呀! 她撲在馬車板上,又氣又驚地抬起頭。 恰逢外面攔車的青年吊兒郎當掀起車簾,順著光瞧見了個嬌滴滴的美人,柔弱無骨地匍匐在車中央。 洛棠被陽光刺得瞇起眼,便聽得個低啞磁性的聲音攢著輕蔑的笑,扎進耳朵。 “我當謝鳳池是什么君子,安寧侯才薨一個月,車里就藏小娘子了?” 第十四章 洛棠勉強睜開眼,在奚落嘲諷中看清了對方面貌。 一身輕甲,神采昂揚的青年嘴角叼著根狗尾巴草,額頭束著條深紅的抹額,看起來便像個軍營出身的練家子。 對方一雙鋒利精湛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洛棠,宛如餓狼瞄準了獵物。 洛棠沒見過這副陣仗,當即瞪大眼抖起來,顫顫巍巍縮到了馬車角。 青年冷哼了一聲,旁邊被踹飛出去的家仆剛要過來解釋這不是世子的女人,那青年呸了一聲吐掉嘴里的草,探身進車一把就將洛棠扯了出來—— 嘖,好輕好軟。 謝鳳池好享受啊。 洛棠驚叫:“你是何人!怎敢,怎敢光天化日擄人!” 顧不得她掙扎,青年像個流氓頭子似的將溫軟少女一把子扛在肩頭,扭頭對那幾個疼的齜牙咧嘴的家仆囂張道: “小爺我這臉,你們都認得吧,謝鳳池要人,就讓他來府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