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債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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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人或許是真的不知曉,但是林霽是大理寺少卿,林家向來又是純臣,即便此事算得上是秘辛,京中沒有什么人知曉,但是第一手的消息,還是傳到了林家。 其中自然也包括,雖然公主殿下在黎城被找到,但是陪著殿下一同的,還有那位鎮國公府的世子。 謝容玨向來行事詭譎,不在盛京也是常事,就連鎮國公夫婦都不能管教得動,所以他不常出現,也沒有人敢過問。 林霽其實之前想到過這個可能,但是當真得知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兒恍然。 當初先帝賜婚的旨意來得突然,即便是他身為林家入仕子弟,之前也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他其實在賜婚之后,也曾以權謀私,查過謝容玨的過往。 不僅僅是身份。 其實林霽自認,謝容玨并算不得是良人,這位鎮國公世子出生時就不在鎮國公府,生長于偏遠的道觀,后來被接回盛京的時候,又是絕情而不馴的性子,更遑論,他還時常出入風月場和賭場。 可是林霽自己也知曉,按照先帝對九公主殿下的偏愛,若是當真是先帝自己所選,必然不可能是謝容玨。 只有可能是殿下自己所求。 他并不是沒有過失望和遺憾,可是當初旨意已下。 那場婚宴辦的盛大,先帝親自下旨賜婚,又是最受到寵愛的公主殿下,同僚大多都前去喝了杯喜酒。 林霽原本其實并不想去,難得在自己屋中喝了一點兒酒,但是直到天色將晚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前去了一趟鎮國公府。 他看到謝容玨身穿喜袍,面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看不上是有什么喜悅。 周遭的敬酒一杯都未曾喝。 大概九公主殿下身穿霞帔,頭戴鳳冠的時候,也是盛極的容貌。 即便是嫁與他人,林霽也希望當初那個時常在宮閨之中的小姑娘可以平安喜樂。 后來得知沈初姒在鎮國公府過的并不好,得知謝容玨甚至連她的院子都沒有踏入的時候,甚至他在謝容玨的別院之前親眼所見,這種種傳言,是當真—— 林霽為她警告了謝容玨,但氣憤之余,素來光明磊落,剛正不阿如他,卻又難得,生出了一點兒卑劣的心思。 直到后來沈初姒和謝容玨和離,她很快地搬出鎮國公府。 金鑾殿中謝容玨變換的神色,讓他生出難得的警惕感,所以林霽當機立斷,在從宮宴之中回來之后,就前往林府,接上了自己的祖父。 之前已經錯過一次,他并不希望看到日后還會有見她另嫁他人的時候。 他原本是覺得自己有機會的。 可是那日帶著林太傅前去仁明巷的時候,卻又被沈初姒拒絕了。 她拒絕得直接,甚至連一點兒可能性都沒有。 其實林霽很想問,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謝容玨。 他少年入仕,不過幾年光景就已經高居權臣之位,是天子近臣,眾人都夸獎他天賦異稟,前途無量。 可是唯獨在沈初姒面前,任他再如何出類拔萃,卻又無濟于事。 她從未考慮過自己,甚至當初若不是林太傅也隨著他一起前往仁明巷,她都不會讓自己進去。 一直到現在,大概林霽才是當真有點兒懂了。 自己身上背負得太多,仕途是他背負的光環,卻也是束縛他的枷鎖。 就如謝容玨千里前往西境,不論結果,不管不顧地前去西境,意氣風發,帶著一往無前的熱忱。 可是他不是。 林霽坐在自己的屋中,周遭都是筆墨的香味,四周都是分門別類放得整齊的典籍。 終究還是,不如人。 向來身處于別人艷羨的目光之中的林霽,還是第一次嘗到這樣不如人的滋味。 ……實在是談不上好受。 林霽垂眼飲下一口茶,茶水早就已經冰冷,茶葉泡得太久了,即便是上貢來的好茶葉,現在也泛著苦澀,難以下咽。 他面不改色地全都喝完。 站在一旁的小廝察覺到這已經是今天早上泡的茶,連忙道:“公子,這金瓜貢茶已經是辰起的時候泡在這里的了,也怪我一時疏忽,竟然忘了換了,現在喝起來必然是味道不好了?!?/br> 小廝上前,“公子若是想喝茶,我去再沏一壺?!?/br> 他說著,上前想要將那紫砂壺拿起。 林霽的手卻在這里頓了頓,隨后他抬手又倒了一杯。 “不喝茶?!绷朱V--------------/依一y?華/抬頭飲盡,“去拿一壇酒來?!?/br> 作者有話說: 獨孤珣:美強慘男主劇本只拿了一半。 林霽:男二上位的劇本也只拿了一半。 總結:難兄難弟。 謝狗:不客氣這是我應該的。 二十個紅包~ 然后我要對追文的寶說一句,因為我明天要出去旅游了,所以可能,也許,大概,更新會有一點點的不穩定(頂鍋蓋),原本我是想寫存稿的,但是因為我經常性卡文,所以就,至今還是寫完就發的狀態。 真的很抱歉,但是如果不更新的話會提前說的! 作為老母親,希望我見過的風景,也能讓他們的故事更加開闊~ 大家出行的話也要注意安全呀,不要中暑,多喝水! 可以去我的wb看看!明天開始轉型當旅游博主啦ovo 第70章 黎城在沈初姒即將啟程離開的時候, 像是一夜春風來,春意姍姍來遲。 不遠處的丘陵上有桃樹抽枝,淡粉色的樹枝遠遠看過去猶如夏日晚間的云霧。 沈初姒撐著下頷在窗邊看了一會兒, 隨后想到這次回到盛京的事情。 雖然離開盛京也不過月余, 但是現在驟然要啟程回去,還是會覺得有點兒恍然。 她隨意撥弄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鐲子, 就在此時隱衛在外輕輕叩門, 低聲稟告道:“殿下, 即將要啟程了?!?/br> 沈初姒應了聲。 其實在黎城也沒有什么值得收拾的東西, 畢竟她當日被獨孤珣帶離盛京城的時候,正在晚間, 只除了幾件貼身的飾物以外,再無旁的東西留在身上。 今日離開以后,恐怕日后也不會有再回到黎城的時候了。 當初獨孤珣一路疾行離開鄴朝, 從盛京到與西羌接壤處, 用了半月的時間,但是回去的時候并不趕時間, 所以這一路走走停停,大約用了月余的時間,到盛京的時候, 恰逢春末夏初。 這一路上無風無浪, 有隱衛在時, 謝容玨很少僭越, 至多就是眼眉含笑, 抱胸在不遠處看著沈初姒, 懷中還抱著他那柄劍, 劍穗上是沈初姒當初所求的那個平安符的穗子。 雖然只是遠遠看著, 但這也足夠她有點兒不自在了。 他低眼看過來的視線實在是纏綿灼熱。 而在晚間驛館下榻的時候,他時常避開隱衛,孤身前來她的屋中。 不過也只是略停留片刻,就瞬身回去了。 其實沈初姒因為幼年之時身體素來不好,所以向來淺眠,每次謝容玨前來的時候,都是等到她睡下才走。 沈初姒寢屋之中向來都是沒有人的,梨釉和蒲雙兩人雖然是她的貼身侍女,但是晚間也不會留在寢屋,但之前與謝容玨一同在客棧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在謝容玨的身邊,自己好像睡得格外安穩一些。 他好像是發現了這么一點,即便口中從來都是說著一點兒調笑的話,但每日都是等到她睡下,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 相比于黎城的金柝朔氣,晚間還帶著寒氣,盛京的初夏已經有了一點兒暑氣。 晚間的盛京,因為路邊多有載種海棠,所以空中還帶著一點兒秋海棠的香味。 城門處戒衛森嚴,之前獨孤珣離京之后,沈瑯懷就下令全城戒衛,所以現在這輛從外駛來的馬車也隨之被勒令嚴查身份。 隱衛拿出沈瑯懷的私令,守城的官員原本因為是晚間,臉上還帶著一點兒倦意,此時看到這金鑲玉的令牌,感受到入手的質地,瞬間就變得清醒了。 能得到沈瑯懷的私令的人,基本上都是親衛,又或者是處理棘手的事,現在晚間進城,恐怕也是極為要緊。 官員自然是不敢再耽擱,原本的困意一掃而空,連忙將手中的私令交還于隱衛,恭聲讓守城的侍衛放行。 車馬聲轔轔,簾幔外是逐漸熟悉的街景,雖然是晚間,但是盛京也還是燈火很盛,雖然往來的行人并不多,但是也能看出煙火氣。 隱衛一路護送沈初姒至仁明巷,梨釉和蒲雙兩人早就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具是清晨就將院中上下全都收拾了一番,早早就提著燈在門口等候。 當初沈初姒不知所蹤的時候,梨釉和蒲雙兩人都是不知道應當怎么辦才好。 她們兩個只是婢女,先帝又已經仙逝,情急之下,她們甚至想到了從前的常安和,可是宮門難進,況且此事又實在是事關重大。 好在她們焦急萬分的時候,新帝派來隱衛,詳細地過問了這件事。 蒲雙小心翼翼地問及隱衛這件事的時候,那個看著冷若冰霜的隱衛,沉默片刻,只對她說了句放心。 隱衛是沈瑯懷親衛,既然是說了放心,這般行事,恐怕也不是對公主不聞不問的樣子。 雖然知曉有人前去尋找,可是蒲雙想到那日見到獨孤珣的時候,那個西羌闕王雖然面上帶笑,可是眼中卻又是陰鷙的意味,看著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蒲雙一想到殿下現在可能在這個人的手上,還是忍不住的擔憂。 誰能成想,這種擔憂,就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個月之久。 一直到前不久,宮中才有消息傳過來,說殿下即將回來,讓她們在院中早些做準備。 沈初姒還沒下馬車,蒲雙和梨釉兩人就已經迎到馬車前,駕車的車夫也是隱衛之一,大抵是并未如何接觸過姑娘家,急忙駕停了馬車,往后避了避。 沈初姒才剛剛掀開簾幔,就是看到這么兩張梨花帶雨的臉,像是近鄉情怯,又像是帶著闊別已久后的喜悅。 而她們的身后,還有一只養的毛皮發亮,走起步來略有點兒跛足的黑貓。 黑貓眼睛渾圓,看到是沈初姒,就這么拖著一點兒蹣跚的步子朝著她奔來。 走到她身邊以后,用腦袋輕輕蹭了一下沈初姒的裙擺。 沈初姒知曉雪球的足是在當日被西羌人摔傷的,心疼的俯下身順了順它背上的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