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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們,我可是你們的頭兒,你們這些吃里扒外的竟敢這般對我!”二王用力掙扎,卻被一旁的葉猶清拽著頭皮,狠狠壓跪在地。 他抬眼,對上了葉猶清似笑非笑的雙眼,他聲音漸弱,在那雙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緒,足以將慌亂的他死死壓制。 “鐵騎忠于百姓,忠于嗣榮王,同你何干?”葉猶清輕蔑說著,舉起拳頭,捏著個晶瑩的掛墜,將之暴露在璀璨燈火下。 一時間,四周靜默。 人群中的瘦高男人先行跪下,再然后,眼前烏泱泱跪倒一片,到最后,就連那些原本效忠于二王的黑衣人也搖搖晃晃下跪。 葉猶清的聲音適時響起,溫聲道:“對了,你方才說,誰是外人?” 二王死死盯著那玲瓏剔透的墜子,眼神由憤恨變得絕望。 “風華墜……”他張開口。 “你們,你們是一伙兒的?”他喃喃道,隨后沖著辭柯撲去,“你這毒婦……” 他還沒挪動幾步,胸口便被人飛踢一腳,鮮血從傷口和嘴里一同冒出來,歪斜著倒地。 “這一腳還給你?!比~猶清說著,撫慰地摸了摸辭柯手背,隨后慢慢蹲下,輕聲道,“你該慶幸你沒碰到她?!?/br> 二王怒而瞪著葉猶清,他忽然忍著劇痛肘擊身后控制他的男人,隨后身軀一扭掙脫,沖向屋內,用力將擺著牌位的木桌扔到一旁,上面的瓷盤瓜果紛紛碎裂。 他形如瘋癲,手指摳得出了血,竟是扯了一塊木板下來,露出一個黝黑的小洞,他則拼命將手伸進去。 “該死的娘們兒,害我什么都沒了!想搶老子的東西,搶老子的女人,門兒都沒有!”他嘶啞著聲音大笑,眼神憤恨得如同淬了毒,“不自量力的東西,今日我要你們全給我陪葬!” “葉猶清!”辭柯聞言恐慌,急著去拉葉猶清手臂,卻見女子回頭沖她眨了眨眼睛,抿唇莞爾。 幾人暗道一聲不好,焦急便要上前阻攔,可已然來不及。 只見二王用力掰動了什么,忽聽咔嚓一聲,屋子忽然劇烈震動,什么東西燃燒的聲音傳來,門外見狀鬼哭狼嚎,眾人紛紛后退躲閃,一片混亂。 二王帶著痛快的笑閉眼,然而時間緩緩流過,一切又都平息了,唯有風聲圍著屋子喜悅地盤旋。 他睜開眼,大驚失色,繼續用力掰扯機關,卻聽一陣沙啞的開懷大笑,從門外蹣跚走來個一臉胡子的中年男人,手里捏著一截引線,高興得手舞足蹈。 二王抵著墻壁站穩,驚詫地看著他。 “怎么,幾年不見,便不認得了?”男人笑著將拖把一樣的毛發撩開,露出半張眉骨高聳的臉來,二王一見這樣貌,身子便順墻根滑下,一屁股坐地。 “一別經年,你倒是一如往常啊?!蹦腥苏f著湊近,上下端詳眼前嚇得畏畏縮縮的二王。 “大哥,我……” 男人連忙擺手:“大哥?當不起當不起,當年你因意見不和給我下迷魂散,將我囚禁于地下整整四年,豈能讓你喚我大哥?!?/br> 一旁的鐵騎人面面相覷,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大王,是大王!” 再然后,像是火藥爆發,眾人亂七八糟高喊起來,紛紛激動不已,聲音響徹云霄,葉猶清拉著辭柯可十里退到角落,以防被蜂擁上前的人撞到。 二王自知一切都完了,頓時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任由人們將他七手八腳拽著,拖行出門,在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 “先等著我,等會兒再同你敘舊?!蹦腥苏f著,沖被拖出去的二王擺擺手。 待他走后,眾人才安靜下來,燈火照耀著他們面容,都是些在地下困了許久的面容,只有眼睛是干凈的,滿含淚水和期待,看著衣衫襤褸的男人。 “大王,您……”有人抽泣開口,被男人抬手制止。 “我乃鐵騎校尉,并非什么山大王,莫要跟著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亂喊?!蹦腥藫P著雙手道,“何況我鐵騎一生忠于嗣榮王,如今有后人來此,更不能喚我為王?!?/br> 眾多視線齊齊看向葉猶清,葉猶清頓覺自己像被聚光燈籠著,隨后男人手臂一伸,將她拉到中央。 葉猶清剛想開口說此事緩緩再講,便見男人已然單膝跪地,沙啞的聲音在呼呼大風中清晰可聞。 “鐵騎,恭迎姑娘!” 葉猶清再轉身,門外便是一片跪倒后的人頭,震耳欲聾的呼聲四起,驚起山中鳥雀,在淡淡的天光下,排成一字沖入云霄。 “鐵騎,恭迎姑娘!” “鐵騎,恭迎姑娘!” …… 半個時辰后,葉猶清才從繁忙的善后中脫身,開門鉆進已經撤掉喜燭的房屋內,辭柯正坐在桌前,滿是血的婚服已經換下,但妝容還未卸去。 十里正將她喝完的碗收起,看見葉猶清后開口:“處理完了?” “差不多,之前跟從二王的人已被關押,如今他們正將被關在其他洞xue的人帶出來,恐怕要忙到白日?!比~猶清說著,拿起桌上茶壺,喝了口水。 “方才熬了些壓驚的湯藥給辭柯,但她一直不言語,我瞧著,得再多熬幾包?!笔稂c著下巴,思忖著說,隨后端著碗,邁著長腿出了門。 “是藥三分毒,你少熬些?!比~猶清沖著門外喊。 十里早沒了影子,葉猶清這才回身,小心翼翼走向辭柯,女子正像雕像一樣僵直著,直到葉猶清靠近,她才自動伸出手臂,任由葉猶清彎腰俯身,鉆進她臂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