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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潔溫熱的手臂穿過葉猶清腰間,將她緊緊抱住,又將臉頰貼于她背上,呼吸打透了衣裳,酥酥麻麻地噴灑。 葉猶清下意識要動彈,卻聽見身后女子一聲淺淺的,小聲的請求。 “只一夜,別趕我走?!?/br> 第56章 那種夢 聞言, 葉猶清剛才抬起的手肘又放了下去,被迫感受著身后令人渾身緊繃的熱量。 辭柯正緊緊貼著她,隔著褻衣的薄薄布料, 葉猶清幾乎能夠感覺到那滑膩的肌膚,和屬于辭柯的, 豐韻的柔軟和美麗。 太不對勁了, 葉猶清想,她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胸膛中活蹦亂跳, 又順著胸腔往四肢百骸蔓延。 女子和女子的肢體接觸,本應再正常不過,她還是頭一次被女人碰到時,有這些鮮活的感覺。 就好像所有的感官齊齊失靈, 唯有碰到她的那一處肌膚,占據了整個頭腦。 漆黑的夜晚,只有淺淡的天光照亮二人的手臂,在薄被中觸碰交纏,葉猶清想著想著,便嗅著這撲鼻的脂粉香,睡著了。 她翻了個身,玉雕般的鼻尖掃過辭柯的臉頰, 在上面留下紅暈。 辭柯沒有合眼,她在用目光描畫葉猶清的輪廓,鳳眼緊閉,睫毛排成一條狹長的線,以溫柔的角度上揚, 薄薄的眼皮隨著眼珠緩緩顫動。 辭柯忽然伸出手去, 極為小心地碰到了葉猶清的唇, 比尋常女子薄了些,顯得清冷,又薄情。 多么想…… 辭柯閉上了眼睛,多么想讓這唇瓣親吻她,親吻哪里都好。 這種渴望不知從何時起,一日比一日強烈,強烈到她不敢直視,強烈到她距離如此之近時,便忍不住戰栗。 她緩緩上前,又恍然泄力,頹唐地平躺在枕邊。 辭柯,夠了,她暗暗道。 你得到的還不夠多么,她是明亮而皎潔的月,自有她的一片天,你有什么資格將她拉下泥濘。 時間慢慢流淌,二人一個呼吸平穩,一個呼吸急促,但都很安靜,天上的烏云不知何時散去,涼水一樣的月光灑下窗棱,鋪滿了半個房間。 葉猶清睡得熟了,手又開始動作,摸上辭柯的腰背,一用力,便將人抱在懷里。 還拍了拍。 辭柯沒有反抗,任由她八爪魚一般,不帶任何雜念地將她摟著,夏季很炎熱,她卻絲毫不覺得不適。 葉猶清的體溫如同絲絲縷縷的風,吹平了一片荒蕪。 最后,辭柯窩在她頸間,滿意地抿了抿唇,合眼睡去。 葉猶清今夜的夢很奇怪,夢里有個女子,細細密密地吻上她唇,甜絲絲像是草莓糖,讓人忍不住吞之入肚。 所觸碰到的一切都好似令人上癮,頭腦一下清明,一下恍惚,像是沉溺在深水里,醒不過來。 就這么折騰了許久,葉猶清終于抓到了一抹光亮,這才像是從水里拔出了頭,大汗淋漓地睜眼。 她瞪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頭頂的房梁,清晨的陽光成絲絲縷縷的線射入房里,將四起的灰塵照出朦朧的霧狀。 她這才想起來,昨夜自己是在地上睡的,于是一邊擦掉額頭汗水,一邊慢慢起身。 低頭時,發現自己懷里正死死抱著個軟枕。 她呼出一口氣,將軟枕扔回床上。 辭柯已經走了,她抬眼看著已經躍過樹梢的太陽,不禁捂臉,自己竟一覺睡到了這個時辰,都怪昨晚那怪異的夢。 一想起夢中景象,便令人面紅耳赤。 只愿自己夢里沒有動手動腳,嚇到辭柯吧。 葉猶清沒有馬上起身,她還看著地上窗子雕花狀的陰影,陷入了思忖,那個夢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她雖然兩世都沒什么感情經驗,可也萬萬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那種夢里,夢到女人。 難不成是,因為辭柯? “啊……”葉猶清長嘆了口氣,將雙手伸進額間發絲,把遮臉的長發攏到身后,好讓頭腦清明些。 這時,門被敲響,葉猶清坐在地上,道了聲進。 門開了,琴心端著洗漱的盆進來,帶來屋外夏日的清新氣息。 “大姑娘,你怎么……”琴心看見打地鋪的葉猶清,不禁一愣。 “地上涼快?!比~猶清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隨后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昨夜的涼茶,冰冰涼淌過喉嚨,澆滅了心中燥熱。 “前幾日讓你找人盯著官府的告示牌,可有消息?”葉猶清問。 琴心聞言,這才忘卻了疑惑,正正經經回答:“前幾日都不曾,但就在今早,官府貼了告示,說伏月中要處決一名大規模販賣私鹽的罪人?!?/br> 葉猶清拿著涼茶的手停頓了,心里一直懸著的一根線慢慢松弛。 在大部分朝代,販賣私鹽都是重罪,齊朝也不例外,尤其齊朝雖然看似文化商業發達,實則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富庶人家尚可,貧戶卻也眾多。 在這個基礎上,賦稅奇高,官鹽昂貴,便也催生了許多鹽販,私鹽生意做大了,幾乎富可敵國。 “那鹽販是否姓西門?”葉猶清問。 “大姑娘怎么知曉?”琴心眼睛圓溜溜的,驚詫道。 當初身為老板卻太過敬業,為了影視改編而熟讀原著的結果,葉猶清暗暗道,卻沒有回答,起身更衣。 “去一趟成衣鋪?!彼?。 這幾日她竭力裝出出嫁前忙碌準備嫁妝的模樣,即便同十里見面都是暗中的,借著挑選縫制蓋頭的布匹的名頭,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條塞進進店東張西望的十里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