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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病房的房門被打開,駱未央以為是護士,沒有理會,直到聽到耳邊傳來倒水聲。 “我不喝水?!币灰箾]睡,一夜沒喝水,嗓子都有些嘶啞了。 倒水聲還在繼續。 駱未眉頭一皺,轉頭想要看看是哪個護士這么聽不懂人話,一轉身,一杯稍微燙的熱水撲面而來。 “啊——”駱未央捂著臉尖叫,“是誰?!” 來人坐在對面沙發上,發出冷笑,“怎么?一晚過去就不認人了?” 駱未央聽著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看著沙發上的人,驚訝道:“燕...燕學姐?” 燕茴把玩著玻璃杯,表情里盡顯譏諷:“不知道為什么,現在聽你叫我燕學姐,真是太惡心了?!?/br> 駱未央一怔,神情委屈,哽咽道:“燕學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摔倒,害的程學姐誤會,若是程學姐還在意,我可以親自道歉,請求程學姐原諒的?!?/br> “呵——”燕茴不禁鼓掌叫好,“你這一出表里不一,裝作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姿態還真是讓我倍感懷念???” 以往她扮演的那些炮灰,也不乏有幾款是白蓮花和綠茶心機婊的人設,如今很久不見了,突然在駱未央身上看到,燕茴還是覺得有些新鮮。 駱未央表情空白了幾秒,倉惶道:“我....我聽不懂燕...燕學姐的意思...” “聽不懂???沒事,老子今天給你好好解釋什么叫太歲頭上動土,老虎頭上拔毛?”手中的玻璃杯子被燕茴狠狠砸到床頭柜上,刺耳地的碎裂聲驚的駱未央大喊了一聲,燕茴冷笑,拿出里面一個比較鋒利的碎片,走到駱未央面前,“駱未央,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的容忍變成了你以為的喜歡???你要臉嗎?嗯?” 燕茴拿著碎片拍了拍駱未央顫抖的臉頰,惡意滿滿一笑:“你特么算個什么?老子對你擺幾次笑臉就當回事了?怎么這么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駱未央吞了吞喉嚨,眼神看著抵在臉上的碎片,“燕...燕茴,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很簡單,你不是說你喜歡嗎?”燕茴把玻璃碎片放到她的手里,指著自己的手腕,“看見沒,這是老子為了追回程也許搞得,不如你也搞一個,說不定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呢?” 駱未央看著手腕上的傷痕,不可思議道:“你...你割/腕了?” 燕茴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嗯,割/腕了,所以,你要不要也試試,說不定我就跟你在一起了呢?!?/br> 駱未央感覺手里的碎片突然鋒利無比,只需要輕輕一劃,便會讓她失血而亡。 她顫抖的扔掉碎片,驚恐的往后退去,“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想死?”燕茴撿起碎片,抬眸的瞬間,眼神突然狠厲起來,“那誰特么給你的勇氣敢在我身上耍小把戲?” “故意接近我,故意與我親近讓也許誤會,故意摔倒和我產生親密接觸好讓程也許看到,這樣就可以刺激程也許犯病發瘋,因為你理所當然的認為,只要讓我看到程也許發瘋打人的景象,我就會因為害怕而立馬離開她,對不對?” “你的歹毒心思昭然若揭,你還洋洋得意自我贊嘆,不覺得可笑嗎?” “駱未央,若不是這個世界是個法制社會,你覺得此刻....你還有命在我面前期期艾艾故作委屈嗎?”燕茴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駱未央呼吸頓時止住,臉憋得漲紅,她雙手使勁的掰扯著燕茴的手,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你所謂的喜歡只是你以為的一切,我其實...并沒有那么美好,并沒有那么完美,這一切...都是假的?!?/br> 駱未央搖著頭,淚眼朦朧,眼中滿是恐懼和不敢相信的悲切。 “嗚嗚嗚.....”傷心欲絕的嘶鳴聲。 燕茴冷笑不止,眼中閃過森冷的光芒,“我曾經為了錢瘋狂吊男人,為了能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哪怕傷及無辜?!?/br> “我特么喜歡喝酒蹦迪抽煙打架,甚至喜歡看別人為我要死要活,最后為我付出生命,我性格低劣,為人無恥下流,實質上就是個萬人厭棄的垃圾,骯臟不堪的爛泥,絲毫不知悔改的囚徒,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駱未央眼神猶豫,低低哭泣不說話。 “你的喜歡太過表面,太過淺顯,就像一張薄紙,都不用人費力去撕扯,隨便一場毛毛細雨就能輕易打散,”燕茴極其嫌惡的甩開駱未央,看她癱坐在病床上,拿過碎片放在她的掌心里,“駱未央,你應該好好體會一下也許那時候的痛苦,她幾乎站在懸崖邊上了,你為什么還要狠心推她呢?” 燕茴手用力握緊駱未央的手,她掌心的玻璃碎片瞬間刺破她的手心,駱未央疼的喊了出來,“啊啊啊....放手....啊啊....” “疼嗎?我問你疼嗎???”燕茴制止住她另一只推搡她的手,右手使勁用力,鮮艷的血從指縫中流出,染紅了床單,“這就疼了?還沒到呢?也許承受的疼痛要比這個還要嚴重?!?/br> 燕茴加大力度,目露譏諷:“感覺到了,尖銳插進皮膚的疼痛怎么比得上插進心臟的疼呢?” “駱未央,你該慶幸,這個碎片我只是讓你掌心握緊,而不是直接插進你的心臟里!”燕茴放開她,駱未央立刻扔掉碎片。 她涕淚橫流的抱著右手,掌心全是傷口,血流不止,她想去按床頭的呼叫器,卻被燕茴拽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