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頁
書迷正在閱讀:小兒科(SC 1V1 H)、你說不穿褲子【短篇集】、虛假戀愛攻略(女騙子,np)、風搖翠竹(1v1 sc 青梅竹馬)、黑手黨和人質(sm,捆綁)、藏嬌(SC,金絲雀)、昭昭薦櫻辰、內宅二三事(女主男奴,np,sm)、白眼狼,我不愛你了(快穿)、別碰我meimei
他依舊是搖頭:“我真的不知道?!?/br> “你隨便挑一個?!?/br> 他望望臺上,說道:“那就選那個高的吧?!?/br> 有仆役端著盤子,彎腰低頭的在座位間穿行,葛秀夫抬手打了個響指,把那仆役叫到跟前,然后將一沓鈔票扔到了盤子里:“買那個高的?!?/br> 仆役立刻答應一聲,傅西涼扭頭看著他,就見他也沒做什么記錄,也沒給葛秀夫什么憑證,托著鈔票便退了下去。他正納悶那仆役怎么記得住誰押了誰,不料四周眾人忽然吶喊起來,那聲浪又把他嚇了一跳。 他這才發現,是擂臺上已經開打了。 * * 擂臺上全是血。 一高一矮兩名拳手還在纏斗,大廳內的熱度不知上升了多少,人人都亢奮,人人都嚎叫。在這一類的地下拳賽中,打出人命是常有的事情,上一場打死了人,仆役當著觀眾的面擦擦臺上的血,舞女們便要照常蹦跳上臺,為觀眾們打發這中場休息的時間。越是往后看,男人們打得越兇,女人們穿得越少。 葛秀夫對傅西涼始終是捉摸不透,所以故意的想要刺激刺激他,倒要看看他愛什么、怕什么。而且他自己是喜歡這個的,他希望傅西涼也喜歡。 然而在一波高過一波的聲浪中,傅西涼垂下頭,再次前后搖晃了起來。 臺上的拳賽非常難看,根本不能算是表演,就只是兩個人在打架,而且是互相往死里打。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在大嚷,嚷得像山崩一樣,像海嘯一樣,連一秒鐘的清靜都不肯給他。 葛秀夫沒有騙他,一個字都沒有騙,所以葛秀夫是好朋友。他不應該只顧自己,掃了好朋友的興致,可饒是他已經抬手捂了耳朵,那哄哄的聲音還是要一浪一浪的拍打著他。他無意識的前后搖晃著,想要想些別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把這場女人跳舞男人打架的表演熬過去……想什么呢?什么都想不了。他的頭腦一脹一脹的發昏,他什么都想不了。 有人在拍他,摸他,往下拽他捂耳朵的手,湊到他面前對他喊話,是葛秀夫。葛秀夫把他帶到了這么可怕的地方,讓他受這么大的罪,他生氣了,想要對葛秀夫發脾氣,可是葛秀夫沒有給他機會,葛秀夫把他攙起來,帶著他向外走去。他走得天旋地轉、東倒西歪,上樓梯時一腳踩空,還差點摔了一跤,幸而葛秀夫及時的扶住了他。及至上了地面,他掙脫了葛秀夫的雙手,捂著耳朵向前快步疾行,走到半路被葛秀夫硬拽了回來,原來此地的入口和出口不是一個,汽車早已開到出口去等著他們了。 * * 直到坐上了汽車,傅西涼才放下了雙手。 他還是心慌意亂的難受,雙臂搭上前方座位的靠背,他俯下身,把臉埋進了臂彎里。 葛秀夫看著他,勉強一笑:“那個地方,是不是嚇著你了?” 他感覺很累,方才為了抵御聲浪,為了逃回靜夜,他已經耗費了全身的力量,現在只能輕聲回答:“那里太吵,吵得我頭痛?!?/br> “我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喜歡——” 他沒讓葛秀夫說完,直接就在臂彎里搖了頭:“不喜歡?!?/br> 葛秀夫想起他下午曾經把自己伸出車窗的手送回車內,因為太陽很曬。自己的病,他全知道,也一直記得,可自己卻拿他的病做起了試驗。他從家里出來時,特地洗了澡,換了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為了和自己一起去看戲,結果最后卻是這樣痛苦和狼狽的逃了出來。 看著傅西涼的后腦勺,他說:“對不起——” 然而幾乎是與他同時,傅西涼也說了話:“對不起?!?/br> 他問道:“怎么是你對不起我?” 傅西涼強打精神,直起了腰:“因為我怕吵,擾得你也沒看完?,F在我要回家了,你喜歡看就回去繼續看吧?!?/br> 然后他伸手就要去開車門,葛秀夫連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干什么去?” “回家?!?/br> “你怎么回?” “走回去,或者坐洋車?!?/br> “走什么走,你剛才站著都打晃,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走?”說著,他伸手去攬傅西涼的肩膀:“你過來,到我這兒來——”他把傅西涼攬到自己跟前,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發:“摸摸毛,嚇不著?!?/br> “燕云也愛說這句話?!?/br> “今晚的事別對燕云說?!?/br> “嗯?!?/br> 他掏出手帕,想給傅西涼擦擦汗。傅西涼側身面朝著他,因為太高,所以被他摟得佝僂了腰,一張面孔因此離他很近。車外的燈光照耀進來,正好照清楚了他的額頭,他的眉毛,他睫毛的投影,他挺拔的鼻梁,他整張雕塑品似的臉。 他一點一點的擦著,摘了他的眼鏡,連他的眼角眉梢都擦到。手指隔著一層手帕,他摸清楚了傅西涼的骨與rou。 “還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彼匦陆o他戴上了眼鏡,對著他微笑:“怎么辦???” 傅西涼看著他,搖搖頭,意思是沒關系。 他放下手帕,直接用雙手捧了對方的臉:“你罰我吧?!?/br> 傅西涼依舊是搖頭。 第八十九章 :真面目 傅西涼很疲憊,很沮喪。 沮喪,是因為他方才又丟了人現了眼。別人都能好好的坐下來當觀眾,唯獨他不行,他硬把葛秀夫鬧得離了場。先前當他接連丟人現眼的時候,他的臉皮會厚一些,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灑脫,不怕人笑話,但是他這幾個月過得很順,他賺錢,交朋友,遇了險也能化險為夷——好日子過得久了,出乖露丑的時候少了,他便變得又講起了面子。一旦哪天沒了面子,就受不了,就要沮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