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止有些僵住。

    “和那次......在宿舍里聞到的一樣，也是你和溫倦的，我知道的.......”

    因為他后面查了每一款omega信息素模擬劑，沒有一款是這個味道。

    “不，跟那次不一樣?！倍巫粲址穸俗约荷弦痪湓挘骸氨壬弦淮胃鼭?，也更......親密，你們在一起過，是不是？”

    “你先起來?！蔽抵瓜肴シ鏊?，同時說道：“這跟你沒有關系?！?/br>
    “不，有關系的?！倍巫舸驍嗔怂脑挘骸坝嘘P系的，阿止，因為......因為......”

    “我喜歡你?！边@句話隨著驟然拔高的聲線又一次低了下去，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神情卻前所未有的認真，堅定。

    “一直以來，我什么都比不上溫倦，我......甚至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但唯獨喜歡這一點，我比得過任何人，我知道這會給你帶來困擾，你一直拿我當朋友，戰友，但不論是哪種關系，我都愿意和你生死相交，小魏?！?/br>
    說道這里，他扯出一個笑容：“我不是為了給你表白，你也不用回應我，我只是想要你知道這一點，以及......溫倦能做的，我也能做，去會做得比他更好，小魏，下一次，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蔚止已經不知道怎么回復了，又是一件完全超脫她意料之外的事，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拒絕伊嵐，但是對于段佐，對于溫倦，她連拒絕都找不到開口的點。

    她當然不覺得這會是喜歡，如果是喜歡的話，她的喜歡未免太過泛濫了。

    或許就像是段佐說的，因為是生死之交，所以才過于不同？

    她沒有說話，段佐眼中的期待慢慢消失。

    他壓下了嘴角，自嘲一笑：“也對，我如今連個人都算不上，一個殘疾的alpha，我有什么資格跟溫倦比，我有什么資格跟你提出這個要求?！?/br>
    “......你先起來?！蔽抵股ぷ痈傻脜柡?。

    “對不起?！倍巫粑⑽⒌拖骂^：“我是來道歉的，為我剛剛的那番話?！?/br>
    “人的完整與否，不是只體現在身體上?！蔽抵拐f：“在我眼里，你跟溫倦......沒有差別?！?/br>
    段佐看著她，聲音很輕的問了一句：“真的嗎？”

    “真的，而且，我不會接受任何人?！蔽抵归]上眼睛，說出了她認為的拒絕的話語：“段佐，你明白？”

    “不重要?！倍巫舴炊α似饋?，他說：“我不是讓你接受我，而是想給予你一些權力?！?/br>
    有什么東西窸窸窣窣的，那是衣料的摩擦聲，蔚止睜開眼睛，已經脫下軍裝的段佐還保留著跪在她面前的姿態，脖子上扣著一個皮環，連接著一條不粗不細的鎖鏈。

    “——使用我的權力?！彼麑㈡i鏈雙手捧在掌心，遞給了她。

    鐵鏈與他一只成為機械的手摩擦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除了永久標記以外，普通標記或者一些程度的臨時標記會讓omega在被alpha標記后，形成一周左右的極度依賴期，你們的味道還在，說明現在還在依賴期期間，要想擺脫對于這個alpha的渴求，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覆蓋就可以?！?/br>
    鐵鏈的一端纏上了蔚止的手腕，另一端的人揚起了纖長的脖頸，那雙重新恢復了神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剛好，我還算一個alpha?！?/br>
    “不行?！蔽抵咕芙^，想將手腕上的鎖鏈解下來。

    “為什么不行？溫倦可以，難道我不行嗎？”段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的是他的機械手臂，她掙不開，也感覺不到體溫，只覺得很冰涼。

    “我真的很嫉妒他，小魏，你要他，卻不要我，我什么都沒有了，你不肯接納我，卻可以接納溫倦，為什么??？”

    蔚止沒法反駁，因為這是不爭的事實，她確實接納了溫倦。

    “因為......溫倦需要我?！彼砂桶偷慕忉?。

    “我也需要你啊，小魏。你看看我?！睓C械手臂的力道緊了一下又松開，怕傷害到她。

    另一只手解開了黑色的襯衫，隨著扣子一顆又一顆的離開扣眼，帶著一半機械的alpha軀體出現在她的面前，然而蔚止最先看到的，還是段佐身前的位置。

    兩處異樣的紅腫十分顯眼，紅腫處還掛上了三角形的釘。

    “我做過手術的，小魏?！睓C械手臂再一次將鐵鏈纏在她的手心：“我永遠，永遠，都無法對一個oemga進行永久標記，所以，你可以放心?！?/br>
    “你瘋了？”蔚止再一次睜大了眼睛：“段家只剩下你一個人?！?/br>
    “小魏是怕段家絕后嗎？”段佐眼睛彎了起來：“我以為你已經摒棄掉所謂的血脈傳承——不過沒有關系，段家不會絕后?！?/br>
    段佐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指著他形狀漂亮的腹肌說道：“因為我將受孕功能轉移給了自己，我可以生下屬于我的孩子，也可以生下你的?！?/br>
    蔚止震驚，失語，這個消息比她知道了魏枝枝就是蔚止的復制體還要讓她來得懵逼，她動了動嘴唇，半響，只說了一句話——

    “你真是......”

    真是什么呢？真是瘋了，但她又有什么資格評價別人的決定。

    但是段佐接過了他的話，機械手臂將她的手帶到了他的唇邊，他低頭吻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聲說道：“是的，我是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