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一旦得到手就會厭倦,那他就用潤物無聲的方式,慢慢地筑起一個無形的囚牢。 這次一定要把這個人牢牢抓住。 讓他無法再離開他。 無法再說出他不愛聽的話。 就這么糾纏下去吧。 誰也別想撇清。 無論是幸福還是痛苦,都只能兩個人一起走下去。 邊川掩去眼底的情緒,輕輕地抬起徐宴西的臉,把壓在他與枕頭之間的手抽出來,又俯身輕吻了徐宴西一下,而后站起來,離開了臥房。 等足音離開,房門輕輕合上,徐宴西才動了動眼睫毛,緩緩地睜開雙眼。 他轉過臉看向閉上的房門,過了會兒,若有所思地撫摸自己的額頭。 中途的時候他醒過來了,能清楚地感覺到這邊有一抹溫熱落下,房間里除了他就只剩邊川,很顯然是某人親了下他的額頭。 而且就在剛剛,邊川又親了他一下。 一下還可能是錯覺,但剛剛那一下確實是親了,如今還殘留著觸感。 還有如果他沒感覺錯的話,邊川還撩了下他的頭發。 那個指尖……十分溫柔。 自從「治療」開始,邊川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都是他在主動。 除非已經開始進入主題,那個人才會把主導權奪過去,他們畢竟很熟悉彼此的身體,知道怎么做能讓彼此放得更開。 但一旦完了事,交往時期的親昵余韻不見了,就像是完成了任務,所以兩條交叉的平行線開始恢復如初。 后來他也沒心思去想余韻不余韻,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很疲勞,完事了便睡得不省人事,清醒的時間不多,所以他完全不知道—— 原來那個人會在他睡著的時候親他額頭? 明明在他醒著的時候,邊川總是不看自己。 觸碰他的動作,也比干那事的時候要溫柔許多,不像有時會刻意讓他痛,當然也跟他故意惹惱他有關,但那樣子小心翼翼的動作,是交往的時候才有過的待遇。 這么想來,自從他們交往之后,那個人就一直對他很溫柔,在W市的時候,并不吝嗇于給家人介紹他。 他之前覺得是邊川個性認真,就連交往都談得認認真真,一絲不茍得讓交往對象感到不出半點不安。 現在想想…… 到底是對「交往對象」認真,還是對他認真? 如果只是對「交往對象」認真,需要在他睡著的時候也親他嗎? 也不至于敬業認真到這程度吧…… 他如果沒有中途睡醒,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莫非以前他也會這樣? 徐宴西慢吞吞地轉了個身,從半側身改為平躺,呆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心底因為那兩個吻而微微引起漣漪。 他現在很懷疑一件事。 他……有沒有搞錯了什么? 以那個人的性格,如果像日記本那樣,真有那么喜歡一個人…… 真的會和他交往嗎? 心里一旦起了懷疑,就像種子發芽,隨著思考而逐漸長成參天大樹。 而思路一旦清晰,許多事也就迎刃而解。 …… “唰!” 隨著籃球干凈利落地「唰」的一下入框,籃球場張揚瀟灑的姿態引起周圍尖叫連連。 因為為期吶喊加油的對象是公認最會玩的K大男神,所以連吶喊的內容都非常不可描述。 總之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和徐宴西生猴子。 這一場籃球賽,是醫學院和工學系的比賽。 工學系女生少,Omega更加少得可憐,本來就三兩朵珍貴的花朵,卻有一個便被被隔壁院看起來斯文彬彬的白袍醫學生勾走一個,這對工學系來說能忍? 尤其徐宴西入學后,被譽為行走的荷爾蒙,別說工學系,整個K大只要不是心有所屬,誰沒被徐宴西的壞壞氣質吸引過? 雖說徐宴西風評不好,看起來完全不是個良人,但架不住他長得帥??! 不怕人渣,最怕人渣帥。 三觀跟著五官走不是說說而已,而前提是徐宴西的渣也不是那種浮于表面的,他不會玩弄對方,非常坦然地表現出自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態度。有錢會玩又有紳士風度的風流少爺,只要他愿意對著你壞壞一笑,再在你耳邊調笑幾句,就算被渣也認了,起碼他并不會蒙騙你感情,不會假意溫柔,又把你惡意拋棄。 擺明了他是不會為誰停留。 全看你是要冷靜以對,還是飛蛾撲火。 工學系的幾朵花,全選了飛蛾撲火。 這對工學系的糙漢子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于是憤憤不平地給徐宴西發出挑戰書。 K大校風自由,不過嚴禁打架,挑戰書自然不會是真的打一場,就是以工學系名義對以徐宴西為首的醫學系發出球類比賽的邀約。 球賽上磕磕碰碰很正常,只要不是鬧得斷手斷腳,碰撞幾下,學校還是能睜只眼閉只眼的。 得到了學校的默許,就形成了一種風氣。 不能打你,我在比賽場完虐你。 徐宴西雖然不是籃球隊的,但這樣不妨礙工學系直接對上本人,要是提出挑戰而不接受,那就代表對方是孬種,知道上場會被虐,所以不戰而退。 換了平時,徐宴西怎么可能理會這種事,只不過正好碰上他心情不好,想要舒展筋骨,于是就應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