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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唏知道他是在故意嚇唬,說法太小兒科,但她不愿意聽見大哥被這樣說,只好告訴他:“確實是我哥。你知道他,他叫Simon?!?/br> Simon沒有真的進監獄,甚至暗地里就在傅季庭身邊協助——得知這樣的實情,夏璨不會更驚訝了。 傅季庭之所以將他定為那起綁架的替死鬼,本意是要給夏璨吃下定心丸之余,順手幫他一把。 Simon跟孫唏相依為命,在傅季庭掌控大半個社團后,他便跟在身邊做事。前幾年失手打殘了一個欺辱meimei的男人,惹到的仇家時不時上門尋仇,傅季庭替他打發也無濟于事,后來干脆借著“綁架進監獄,在獄中因病而亡”的假象給他來場改頭換面的重生,也方便把身份洗干凈。 說完,孫唏及時停止。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許多,她再次問了夏璨一遍:“說了這么多,真不去看?” 孫唏的各種描述中,沒言半個愛字,卻充斥著大量傅季庭對夏璨的愛。 夏璨沒有回答。 理智來講,他不想去。傅季庭騙他,傷他,沒理由因為孫記者的話,因為對傅季庭有了憐意,就輕易讓傅季庭脫罪,原諒他。兩件事不好相提并論,他眼見的黑暗不是拉他共同下墜的理由。 但從本心來說,夏璨承認自己動搖了。 夏璨大概能想到傅季庭為什么一下子病倒,不能說跟他沒有關系——是他從來都瞧不上季庭,那天在家里,也是他痛斥傅季庭跟傅浩山沒什么兩樣。 傅季庭恐怕才意識到,他潛移默化走上了最恨的那個人的錯路,抱著真心去傷害愛人。 夏璨站起來,閉眼感受前面竹海吹來的風,長長呼出一口氣,無比希望煩惱能隨風一起卷走。 可惜不能。 睜開眼,眼前物仍是眼前物。夏璨不確定風吹過的竹林當下有何改變,正如他無法確定自己對傅季庭實質上愛到哪種程度。 感同身受太難,雖說夏常銘在婚事上令他失望,但平心而論,他在夏家不曾接觸到過深的勾心斗角,父母兄姐將他護得很好,物質方面更是沒得說。 他和傅季庭的生存環境,從來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傅季庭的感情始終缺了一味清醒,那么他呢,他的愛有深厚到可以逐漸迷糊,不在意嗎? 第58章 夏璨的沉默在孫唏看來便是回答。她把鞋穿好,打了個招呼就如來時那般又開始瀟灑地走了。 她不像會做出更多勸說舉措的人,總的做法也談不上道德綁架,這令夏璨舒服許多。但一想到她說的,兄妹倆都不建議傅季庭與他在一起,因為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內心還是會咯噔一下。 一開始,他也要求過傅季庭別愛上自己。 聽著不必反駁,又有點兒想找些名正言順的話語反駁。 孫唏走后不久,夏璨準備脫離大部隊,提前離開度假酒店。 同行出游的幾人看得出他的婚姻近日不順,不意外,畢竟從一開始大家就清楚商業聯姻的性質,更何況主角之一是隨心慣了的夏璨。 其中一位勸他留在這邊,別聽了傅季庭那些朋友的話就趕回去找傅季庭,跌份兒。 比起質疑戀愛腦,被質疑有失身份更叫小少爺不滿。夏璨擰眉反問:“誰說我要去找傅季庭,你們覺得我干得出跌份兒的事兒?” 夏小少爺做不出,不代表別人不行。 夏璨打算回他和傅季庭的婚房一趟,他聽說傅季庭人此刻在醫院,又聽孫唏提了一嘴傅季庭養貓之后出去討債都會帶著上上,就打算趁人不在,花時間去跟上上待一待。 沒想好要不要去看傅季庭,去看上上還不行? 上回走得匆忙,上上還在睡,悄悄給摸醒了也跟不認識似的有了生疏,讓他難過了好半天。夏璨認定它,若有一天和傅季庭真分開了,第一樣想帶走的就是小雪豹。 他獨自驅車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結果主樓門都還沒走進,就被身后倏然躥出的兩個男人用厚實的布巾捂住了口鼻。 刺鼻的刺激性味道迅速沖上腦袋,夏璨來不及反應過多,閉息也無大用了,手腳逐漸軟弱無力。 在最后仍存幾秒清醒的時間里,他聽見旁邊人口中模糊提到那個名字。 “……傅季庭?!?/br> 夏璨再一次遭人綁架了。 與上一次被綁架不同,這回他保留著相關記憶。 在一陣頭痛中醒來,夏璨第一念頭不是驚慌,而是憤怒到想要破口大罵。 屋內空空,只有一張椅子和一臺老舊電視機,拐角處有單獨的衛生間,很小,約莫著僅能容一人進入。房間的門窗鎖得很死,窗外是有堵墻的走廊,看不見外面真正的情況。這環境使他嚴重不滿,想不通都什么年代了,綁他這種背景的人居然安排的條件如此簡陋! 當下尚且安全,夏璨坐下來,努力保持冷靜的同時,仔細回想著被帶來這里的過程,然后他確定了一個信息:本次的主謀應該不是傅季庭。 傅季庭是瘋狗沒錯,但再瘋也不會舍得對他用那么臭且傷身的迷藥,致使他現在都不太舒服,頭疼反胃。室內更不可能布置成這樣,不干不凈不說,角落沒安監控,只在電視機旁放了個攝像頭用來觀察,顯然是臨時清出來關人的地方。 處處顯現出匆忙的痕跡,他在停車場走了一段距離綁匪才跟過來,更像是他們跟著車一路到的小區,方方面面均不是傅季庭那般嚴謹之人的手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