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漢廣低頭想了一會兒，自己好像說過這話。

    可他又頓了好幾秒才呼吸過來。

    ——全因記起了那日爬山，衛波跌在他身上時的溫熱觸感。

    奶泡浮沫在衛波的唇上碰撞、交融，卻落在了俞漢廣的心上。他眼角一彎，來了興致，把餅干推過去：“衛老師想做個什么游戲？”

    “……還沒想好。給我一些時間，不會很長?！毙l波放下咖啡杯。

    咖啡滴落的聲音倏地停了，餅干的rou桂香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突然想起楊燁那句“一對王帶一個三”，只覺以后，【先肝為敬】項目組很可能要“一對王帶一對三”了。

    愛夢管理寬松，但他和衛波在咖啡館待了許久，很容易被人理解為聚眾劃水，于是二人心照不宣地走了不同的電梯上樓。

    俞漢廣正站在側門電梯的入口，低頭應付手機里【木易火華】新一輪的信息轟炸。

    電梯門一開，他眼皮抬也不抬就往里鉆，差點踩到鄒海遙和池斕二人的腳。

    “這個點，你們倆怎么撞上了？”俞漢廣抬腕看表，疑惑地問。

    “咳，碰巧……”池斕的高跟鞋尷尬地往旁邊縮了縮，“你看什么呢？魂兒都丟了?！?/br>
    “新聞，跟《滄海靈境》相關的?！彪娞堇锞退麄內?，俞漢廣料想鄒海遙知情，便坦言道，“《滄海靈境》，產品群那邊要買的新漫畫，我上午找你不也是這事嘛，給項目組加人……”

    池斕迅速明了。

    一旁的鄒海遙摸了摸鼻子：“《滄海靈境》？忒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俞漢廣懵了幾秒。

    “花錢買孩子”這么大的事情，楊燁難道沒有告訴鄒海遙嗎？

    他還沒來得及琢磨，電梯就升到了公司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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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出自古羅馬哲學家愛比克泰德，全句為：對于可控的事情，要保持謹慎；對于不可控的事情，要保持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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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有幾個大可愛一直在追文，謝謝你萌

    第26章 “你錯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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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漢廣回到辦公室，終于按下了Ctrl和Enter鍵——

    【燁神，我想了很久，能力不夠，不進組了?！?/br>
    他又記起楊燁刷屏的熱情，心虛道歉：【對不起，皺眉.jpg】

    俞漢廣最近發的消息，楊燁基本都是秒回。此言一出，屏幕那頭卡住了似的，遲遲沒動靜。

    他現下有些慶幸，IM不像很多聊天軟件，沒有做“已讀”的顯示功能，不用看到楊燁因自己而頭疼的模樣。

    【那你準備干什么？繼續做現在的游戲？】幾分鐘后，【木易火華】的這行字才跳到對話框里。

    “糾結”就像個不斷膨脹的氣球，在俞漢廣和楊燁的頭上來回。每傳一次，爆炸的可能性就高幾分——

    這下又輪到俞漢廣的手指不知所措了。

    他并不想把打算繼續搞事的消息如實告訴楊燁。

    他害怕真如楊燁所言，《孤膽裂冰》和連個影子都沒有的新游戲是“一對三”。

    更害怕自己和衛波其實資質平庸，根本就不是“一對王”。

    【俞漢廣】：【嗯。想好好磨磨《孤膽裂冰》，畢竟是第一個項目?！?/br>
    【木易火華】：【你們數據不是挺好的嗎？不是每項工作都有意義，放任自流，也許對游戲更有好處?！?/br>
    【木易火華】：【越是嬌嫩的花，越容易被水澆死?！?/br>
    俞漢廣盯著這兩行字。

    楊燁的話像把刺到眼前的錐子，看似五分誠懇，五分搞笑，其實十分傲慢。

    ——它完全否定了自己的實力和努力。

    俞漢廣覺得整個人仿若被按在地上摩擦，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回復：【也不一定，等游戲穩下來，我也會接其他項目組的營銷需求?！?/br>
    【木易火華】：【漢廣，你做市場營銷多久了？】

    【俞漢廣】：【有五年了。問這個做什么？】

    【木易火華】：【市場營銷的本質是什么？】

    涉及“本質”的問題，總是給人會心一擊，俞漢廣被問住了。

    【木易火華】：【在正確的時間，讓正確的內容，出現在正確的地方?！?/br>
    還沒等俞漢廣反應過來，楊燁的對話一條接一條地跳了出來，大大小小的氣泡閃得他眼暈：

    【《滄海靈境》的漫畫連載時，瀏覽量就是全網前十，也改編過網絡劇，在視頻網站上的總播放量超過30億次，30億次是什么概念？你想想?！?/br>
    【熱搜不停地上，拿獎也拿到手軟?！?/br>
    【已經準備改拍電影了，主演都是當紅明星，上映之后又是一波熱度?！?/br>
    【大家都在談影游聯動，游戲和影視的形式越來越像，以后可能會融合。再加上漫畫本身的熱度，有電影加持，我們的產品、甚至愛夢這個公司，都可能沖到頭部?！?/br>
    【時間也對，內容也對，地方也對?！?/br>
    【真的不再考慮了？你不來，可惜了。對你，對我，對公司都可惜?！?/br>
    ……

    雖然沒法從方塊字上看出語氣，但俞漢廣直覺，楊燁無奈又著急。

    此刻他腦中嗡嗡作響，下意識偏頭往旁邊看去——

    隔壁空著個辦公桌用來堆測試機和雜物，前幾天和秦昊天玩游戲用的VR頭顯，正靜靜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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