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書迷正在閱讀:瘋魔成癮、三十而已之一覺醒來我變三了、韓教官,今天訓練什么、和大佬假戲真做后爆紅了、一時一夕、爸爸的教學·皮膚饑渴癥、以下犯上(gl骨科)(原名:jiejie說她很直(gl骨科))、長公主發瘋后(NPH)、望北樓、燕山夜話云雨時
沈晏白悶不做聲的吃著五花rou和土豆、藕。 他沒吃幾串就飽了,撐著自己的下巴發呆。 謝小錦估計覺得忽視客人有點不太好,突然問他:“你們倆是怎么認識的???” 江中嶼說:“旅行認識的?!?/br> “他算是救了我一命?!鄙蜿贪子朴崎_口道,“我那時候身無分文,是江中嶼收留我的?!?/br> “哦?!敝x小錦咬著嘴里的那口牛rou發了下呆,思緒不知道往哪里兜了一圈,突然開口問道,“江哥,你聽說了嗎?!?/br> “嗯?” “老李又進去了,”謝小錦說,“他才出來沒半年吧,好像又是因為偷東西進去的,我聽別人說,偷東西是會上癮的,成病了之后怎么戒都戒不掉?!?/br> 江中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沈晏白,說:“怎么突然聊他?!?/br> “就想起來了,”謝小錦嘆了口氣,“覺得挺唏噓?!?/br> 沈晏白對“坐牢”這兩個字特別敏感,他咬著雞翅尖眨了眨眼,笑道:“你倆還有坐牢的朋友啊?!?/br> 謝小錦愣住了,錯愕的看向沈晏白,張了張嘴猶疑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沈晏白這下有些懵住了。 江中嶼沉默的拿了一串五花rou放進沈晏白的碗里,他意識到謝小錦在看自己,或許是在用眼神詢問自己這些話可不可以說。 沒得到江中嶼的回應,謝小錦就道:“沒什么。就是認識幾個坐牢的朋友。就拿這個老李來說吧,其實他人特好,就是改不了偷別人東西的毛病,聽他說還真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大了之后就總愛順手牽羊?!?/br> 謝小錦道:“其實坐牢的人吧,里面有十惡不赦的,但也有道德上非常過得去可惜法律過不去的人,這就得看你怎么想了?!彼f完還笑了笑。 沈晏白喝了口水,也笑了笑,意味不明。 謝小錦就說:“其實我就坐過牢?!?/br> 沈晏白動作頓住了,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也說不上來歧視,而是沒帶任何情緒的。 “我以前在一家公司當會計,算是經濟犯罪,”謝小錦笑道,“你特別介意別人坐過牢么?那我是不是不該請你吃飯來著?” 沈晏白沒說話,他不至于立馬就站起來走人什么的,畢竟他對犯罪坐牢這事兒最大的惡意來源于他爸,謝小錦和他爸又沒有太大的關系。 他心里的疑慮也打消了,原來謝小錦和江中嶼剛剛奇怪的表現是因為謝小錦坐過牢這事兒。 他不太介意,也沒什么介意的,和謝小錦畢竟連朋友都算不上。 第二天沈晏白和江中嶼一起去了月牙泉。沈晏白坐在駱駝上,聽著駱駝鈴響,望著遠處廣袤的沙漠被烈日烘烤得冒著煙氣兒,冬天的冰冷似乎也蕩然無存了。他脫了件外套,看到了劉女士發來的微信,勒令他晚上必須回西寧參加晚會,上面有一張下午五點起飛的機票。 沈晏白趴在駱駝上問江中嶼:“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江中嶼搖頭說“不知道”。 他似乎并沒打算解釋那天的那個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們倆如今的關系也不甚明晰,說他們在談戀愛吧,可江中嶼從未確切的說過你是我的男朋友,說他倆沒有在談戀愛吧,可他們一起旅行一起談天說地一起接吻晚上還摟著一起睡。江中嶼對他的關照程度也遠遠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他們這兩天就好像一對親密的戀人。 沈晏白的駱駝落后于江中嶼,他只能望著對方高大的背影。 過了會兒,兩人同時抵達了目的地。腳踩在粗糲的沙子上,砂礫從指縫間鉆上來,將整只腳掌都埋進去,沈晏白覺得腦袋有些眩暈,于是蹲了下去。 江中嶼也蹲下來,抬起手替他遮擋住烈日照過來的方向:“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鄙蜿贪渍f。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鄙蜿贪渍f著側過頭,用雙眼望著江中嶼,眉頭輕輕皺起來,“剛剛劉女士給我買了回去的機票,下午五點起飛的?!?/br> 江中嶼愣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手看了一下表,幾乎是僵硬的說到:“現在十點,我們還能再待會兒?!?/br> 沈晏白覺得自己心里那個鼓了很久的泡泡終于炸開了,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望著江中嶼說到:“就這個?” 江中嶼頓了一下,“嗯”了一聲。 沈晏白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不遠千里的跟江中嶼跑到敦煌來,只做了一件事,被江中嶼親了一下占了個便宜,別的什么都沒做成。 他確信江中嶼是喜歡自己的,可對方就是捂緊了嘴什么都不說,他又有什么辦法。 他不知道江中嶼到底在猶豫些什么。 沈晏白沒搭理他,一下子站起來就往前走,他的腳不斷陷入沙粒里,走得格外的局促。 江中嶼望著沈晏白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地上蹲了很久。 他想起莫高窟里面彌勒佛的那只手掌,也想起昨夜在餐桌上他猶豫沉默的那幾秒,他該更有勇氣一點說點什么,可對一個人的喜歡太深,反而不敢把那些罪孽擺在嘴邊,唯恐驚擾了這一程的喜歡。 沈晏白知道后不一定還會對他感興趣,倒不如什么也不說,讓這段旅程的最后一段也保持完美。 那天正午,太陽正烈的時候,江中嶼和沈晏白爬到了月牙泉旁最高的沙坡上,他們沒有選擇階梯,而是脫了鞋子,任由guntang的砂礫從腳掌上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