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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珺沒有立馬答復,她將目光看向司馬錦,這一次不再擅自做主,全聽她的。 司馬錦再三思量,如果換做是自己,也許……也許她會和王肅一樣,希望公主能放下自己,找個足夠疼她愛她的人,過最安生的日子。 決定想法后,她妥協且寬慰著:“你安心養好身子,六娘的事,我們會幫你達成?!?/br> 王肅頓然欣慰,含笑道謝:“多謝?!?/br> 須臾,司馬錦與元珺一起送孫大夫出門,元珺將謝六娘寫的書信遞給司馬錦看,緩緩問她:“你覺怎么回合適?” “以你的脾氣,有人來爭心上人,該怎么回?”司馬錦的意思讓她按自己想法來。 “上回你還不同意我和王生的想法,這次怎么肯答應了?!痹B明知故問,想聽她內心其它含義。 司馬錦默然片刻,展臂把她擁抱懷中,凝聲道:“恭懿是真心實意愛六娘的,就如我真心實意愛你一樣?!?/br> “六娘對王生的貞烈,正如我也會對你生死相隨?!闭l會舍得讓自己深愛之人在黃泉孤獨。 司馬錦不由軟下語氣:“是我太感情用事了,其實你是對的。薄情寡義的人可以斬斷情絲,哀莫大于心死。孑然一身的人可以不畏生死,但他們還有三個孤苦無依的孩子?!?/br> “我們去把王生的孩子接回來吧,讓六娘了無牽掛,才能想開接納新的緣分?!?/br> “嗯?!彼抉R錦寵溺地觸摸著她的唇角:“這事我去辦,你還是不要露面為好?!?/br> “聽你的?!痹B眉目傳情,態度十足溫順。 午后,司馬錦帶著公主的代筆信去了王家的別宅。 樸素的別宅里,一個瘦瘦弱弱的婦人,容顏憔悴、目光滄桑,正在院前曬衣服。 聽到腳步聲,再看到一個陌生美麗的漢人女子突然造訪,謝六娘與庭院里在玩耍的三個孩子都驚訝住了。 “雯華見過嫂嫂?!彼抉R錦鄭重做揖,不論態度還是語氣對謝六娘都格外尊敬。 謝六娘放下手中的活,下意識整理著鬢角的亂發,斂衽回禮:“姑娘無需客氣,快進屋坐坐?!?/br> 說時,對不遠前十四歲的大女兒吩咐說:“普賢,去廚房把糕點和果子端來?!?/br> “是,母親?!蓖跗召t利索的往廚房跑去。 司馬錦看著那孩子過分纖瘦的背影,目光再又打量謝六娘的二女兒與小兒子,個個面黃肌瘦,惹人心憐。 “姑娘?!敝x六娘輕聲一喚,手往屋內再度一請,嘴角一抹微笑似三月溫風,可以讓人聯想到她風華清妙的當初,多么溫柔美麗。而曾經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門閥千金,如今已是什么苦都嘗過了。 司馬錦收斂心緒,跟著謝六娘走進屋廳。 “嫂嫂?!彼行┎蝗绦?,但還是將懷里的信拿出,遞到謝六娘手里。 謝六娘抿唇苦笑,原以為王肅會動容而來,卻是托人送來回封,但下一瞬她的面色都青了三分,這回信上居然不是夫君的字跡! 寫道:針是貫線物,目中恒任絲;得帛縫新去,何能衲故時。 這回信想必是公主所寫,她聽人說過陳留長公主性情分明,眼里從不容沙子,不虧是天家嬌女,一字一句透著剛斷與霸氣。 難怪肅郎不肯回頭…… 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少年夫妻自然勝不過如今的新婚燕爾??墒钱敵跏撬麙仐壠迌?,現今又有什么面目將她們狠心拒之門外! “嫂嫂,長公主還有一句話讓我轉達,駙馬的骨rou亦是她的骨rou,今后必會善待這三個孩子。但她貴為公主,容不下二女共侍一夫的事?!?/br> 司馬錦冷漠的一襲話,在謝六娘的胸口上挖了個鮮血淋漓的大窟窿。但她面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瀾起伏,反而骨子里透出一股堅毅柔韌,不需要用眼淚博取任何人憐憫。 “這是長公主自己的意思,還是與肅郎一起商議下來的結果?” “有何區別?”司馬錦勸她不要再抱一絲期望:“肅兄與公主已是夫婦同體,榮辱與共。嫂嫂是明白人,還請嫂嫂看明白些,不要再與前塵糾纏?!?/br> 謝六娘再也說不出話,唇角微抖,眉心狠鎖,竭力在克制悲協欲絕的酸緒。 “馬車已經準備在外面了,只等嫂嫂一個決斷?!彼抉R錦繼續在她心口割刀,今日親自來就是要帶走三個孩子的。 “你……容我,與孩子們道個別?!敝x六娘嗓音帶顫??v使再不舍,但事情走到這地步,絲毫無回挽余地,為了孩子們今后更好的生活,是得放手把他們送回生父身邊。 “好,那我就在屋外等你們?!彼抉R錦不想看到她們母子分離的痛苦場面,只怕自己會心軟,當即就走出了氣氛壓抑的屋廳,喘一口氣。 謝六娘失去了摯愛的丈夫,可笑自己忠貞不渝的感情最后換來的是薄情寡義的對待,送走了孩子們后,她終于敢放聲嚎哭。 一直哭到心死如灰。 兩日后,謝六娘將剪斷的滿頭情絲讓人送去王家,示意自己要阪依佛門。人世間對她而言已如鏡花水月,余生唯愿,只要能時常聽到孩子們安好的消息,足矣;薄情負心的男人,她不會再去留戀稀罕。 王肅沒有反對,并為原配在延賢里專門建造了一座寺廟,命為正覺寺。自此,謝氏在正覺寺中長宅修行。而這件事也引來百姓們的不滿,紛紛指責王肅對原妻涼薄,朝中大臣在任城王的挑撥中皆排擠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