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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交手 得知月牙兒被下藥一事后,余驚秋心中便如頭上那灰濛濛的天,鉛云層層,遮得不見一絲天光。 涼風盈滿水榭,外邊山色晦暗,壓抑人心。 余驚秋沾墨展信,落筆寫到。 ——他們竟然肆無忌憚到這地步,暗中下藥,謀害月夕,若非月夕機敏,險些著道。我處是暗箭,卿處是明槍,一般險象,人心兇惡,切勿低防,路途順遂,盼無災殃。 余驚秋擱筆。那些人的狠絕是連她也沒料想到的,月牙兒能悄沒聲息就能下毒,是她桃源谷醫道出眾,世人拍馬難追,那些人能下藥卻是因為在宗內多年經營,無孔不入,衣食住行,防不勝防。 他們膽大,就是仗著月牙兒是宗外的人,出了事,也沒人深究,萬一余驚秋要追查,他們也推個人頂出去。 若非她現今是一宗之主,生死是一宗大事,誰知那些人會不會給她也暗中下毒呢。 這樁事,真是把她心中最后一絲溫情都蕩平了。 余驚秋冷硬的神情在望見手中的信時漸轉柔和,怔愣著發了會呆,不知想到什么,又無奈又憐愛,將信折了又折,要去找信封,翻了半日沒有,坐著想了一會兒,把信展開,垂眼道:“罷了?!?/br> 將信紙一揚,落在燭火上,燒了。 那雨終于落了下來,斷斷續續下了好幾日,雨后晴天,山色一新,原是個愜意舒心的日子,但宗內是沒有哪日能安寧的。 余驚秋讓狄喉抽空去看了躺俞秀,和月牙兒所說的不同,藥效幾日就過了。俞秀沒有好轉,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已到了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地步。 余驚秋問起月牙兒時,月牙兒也覺得詫異,只道許是俞秀本身便藏了極重的心事,有道是‘病易解,心難醫’,這心病加上致幻藥,猶如火上澆油,把俞秀燒得潰不成軍。 月牙兒問要不要她去替俞秀醫治,余驚秋拒絕了。 余驚秋沉著眸子,思量著有些事該是到時候了。 外頭傳來亂匆匆的腳步聲,腳步很重,一路走進水榭里來。 余驚秋抬頭一看,是侍劍弟子武權過來了,走到案前,一頭跪倒。 余驚秋皺了皺眉,說道:“我說了不用跪——”武權高聲道:“弟子有罪,請宗主責罰!” “你有罪?從何說起?”余驚秋見他頭發散亂,臉上青紫,衣襟上還有半干的血跡,神情憤憤,分明跪著,卻有種不肯低頭的倔氣,“還有你這臉上的傷、衣上的血是怎么來的?” 武權將事情從頭說來,原來武權從主峰回澄心水榭的路上遇見賈寓,發生了口角。 這原本不是不得了的事,但這兩人是冤家。 賈寓自余驚秋成為宗主后,他眼里嘴上唱衰,心里還是忌憚,舉止比起以往收斂不少,然而余驚秋的從不責罰,放任寬縱,讓他又寬了心。 在他眼里,這位宗主毫無威嚴可言,還如以前一般,奉行著‘家和萬事興’的準則,慈軟易拿捏,壓根管不了事。他仗著李長弘的勢在宗內橫行慣了,現下沒了人管束責罰,越發放肆,又因為逆反心理,原先對余驚秋的忌憚全變成了對她的蔑視和貶低,全不將余驚秋放在眼里。 余驚秋越是縱任,他越是得意,飄飄然已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而武權是個愚直性子,懂得不多,只知道一宗之內,宗主最大,凡事得聽宗主的。 樓彥是干元宗代理宗主時,他就能因為沒有宗主命令,不愿將鹿□交給李長弘那班弟子,面對毒打辱罵也不松口,在見到賈寓出言不遜,侮辱宗主余驚秋的時候,又怎會視若無睹。 雖然余驚秋和狄喉先后交代不用管這賈寓,武權前幾次也依言忍下了當作沒瞧見,但這一次賈寓醉了酒,口里一些不干不凈的話,實在是太過難聽。 武權雙眼赤紅,瞪著沖著他臉的指頭,沖冠一怒,一把掣出佩劍,將賈寓指著他的手指頭割了下來。 賈寓醉酒,反應極慢,雖比武權修為深,但也沒能躲過,恍悟過來時,手上血流如注,哀嚎之聲把四周的弟子都吸引了過來。 兩人就此打了起來,武權哪里斗得過賈寓,只因賈寓行事太過張狂,惹了不少弟子,不少人懷恨在心,在那拉偏架,才讓武權脫了身。 眼見武權要走,賈寓嘴里放著狠話,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武權自認就是做得不妥,也只有余驚秋一人有資格處置他,逕直就來了水榭。 一番話說完,坦坦蕩蕩,毫無懼色。 余驚秋心知就是再來一遍,武權還是會這么做,靜靜地聽完他的陳述,淡淡說了聲,“我知道了,你下去罷?!?/br> 武權一愣,“宗主不罰我么?” 余驚秋思忖片刻,說道:“這幾日不用跟著我,在自己屋子里面壁思過?!?/br> “是!”雖是責罰,但武權倒像是得了獎賞,歡歡喜喜地領了命,回了自己住處。 傍晚,那被罰著禁足思過的李長弘就找了來。 余驚秋算到不是樓彥來,就是他來。比起樓彥,她更希望李長弘過來。 李長弘面色不善沖進水榭,直喝:“余驚秋!” “李長老不要忘了規矩!”狄喉沉聲道,昔日少年成人,身子魁偉挺拔,山一樣擋在前面,生生將李長弘氣勢壓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