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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師兄這么多年還是變了許多,當年尊師重道到了固執的地步,如今也會不顧長輩,拋下了同門一桌跑走。 酒至半酣,正熱鬧時,一位老者步上臺階,抬起雙手往下按了按,朗聲道:“各位?!弊肿智逦?,壓過嘈雜人聲,明明白白傳進眾人耳中。 眾人不約而同望向高處平臺,只見那里站定的老者華發絳袍,精神矍鑠,正是藏鋒山莊的老莊主。 這老莊主雖說輩分高,但也是客,他這客人走到上面去講話,東道主卻在一側垂手而立,順服得很。 這倒是挑起眾人好奇心了。 “各位,今日是個好日子,老夫得以看見各門派之中人才輩出,正道武林后繼有人,今日藉著這盛會的光,也請各位武林同盟做個見證,我藏鋒山莊要與南冶派結親?!?/br> 這已不是秘聞,消息早就流傳了出去,在場大半人心中都已有數,場下一片叫好聲。 老莊主慈和微笑,向眾人一拱手,“老夫腆顏偷個閑,今日這酒席,也算是兩家的定親宴?!?/br> 場下一片和氣笑聲,有人打趣道:“老莊主,這個定親宴省不省,怎么也得與新人商議一番,可不能為了躲懶,就委屈了新人吶?!?/br> “是啊,是啊?!?/br> “老莊主,不知是足下哪位高徒要許配到南冶派中???” 樓鏡的注意力被這一句吸引,目光也掠到了老莊主的方向。 老莊主捋了捋長須,往臺階下招了招手,喚道:“扶光,來?!?/br> 那燈光中一襲湖藍衣裳的女子,姿容如月光皎潔,長長的眼睫半垂,輕抿了一下紅潤的唇瓣,微不可察地嘆息了一聲,再抬起頭來,面色肅然,長身挺秀,上了臺階,行止端莊,立在老莊主身旁。 場中忽然靜了一瞬。 眾人都曉得兩家要結親,卻不知是將誰許給誰。 老莊主握住扶光的手,牽著她到了霍朝跟前,握著霍朝的手,將兩人的手疊交在一起。 霍朝精于人情世故,懂得按捺情緒,但此刻,他眸子顫動著發亮,直望著扶光,握著她的手,難掩眉梢喜色,甚至忘了向老莊主說些什么。 扶光不茍言笑,對著他,還是彎起嘴角,微微一笑。 場下響起些別樣的私語聲。 這扶光年少時就有過婚約,許的也是這南冶派的弟子,還是老掌門的親傳大弟子,霍朝的大師兄。只可惜天妒英才,那人年少早夭,扶光直至如今也未嫁。 當時兩人連聘禮也未下,只是兩人師尊口頭約定,雖說大弟子一死,這婚約也做不得數了,但畢竟有過婚約,如今又將扶光許給南冶派,還是當年良人的同門師弟,一些人難免有說辭。 老莊主不急不緩,從容說道:“此事老掌門早已知曉允諾,只可惜身體欠佳,不能來主持,才將兩個孩子的終生大事全權托付給了老夫,老夫選擇在這樣的日子說出這樁喜事,也是想與各位同樂?!?/br> 到底是祝福的人多些,“恭喜恭喜?!?/br> 南冶派又上了一批新的好酒來,老莊主領著扶光和霍朝向各位武林前輩敬酒,仿佛這變作了一場婚宴。 樓鏡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玉腰奴的身影,正眼望過去時,那人影已經消失了。 酒席直到天色深黑方散。樓鏡回到住處時,玉腰奴已準備妥當,在院中等候。 玉腰奴自來南冶派起便神出鬼沒,大抵南冶派都弄不清楚有沒有請這么個人,是以酒席時也沒來叫她出席。 今夜是極好的時機,武林人眾醉酒而歸,沉睡夢中,武會安然落幕,南冶派門人必然松懈,而那霍朝,沉浸在喜事之中,色令智昏。 玉腰奴要在今夜動手取劍了。 直到陰云蔽月,天地黑暗無光,三道人影悄然從院落中躍出,往后山潛行。 存著劍的煉爐離老掌門修養的別院不遠,到那別院時,三人便已感覺到一股熱浪,壓過深夜的涼氣,一陣陣襲來。 玉腰奴道:“存劍的天爐就在前方,我一人去即可,你們不熟路徑,去了反而礙事,只在此處接應我?!?/br> 兩人點頭答應,玉腰奴一轉身,足尖一點,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樓鏡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目光探究。 玉腰奴對這南冶派,可也太熟悉了。 兩人藏身暗處,但聞耳邊蟬鳴不絕,一旦靜下來,以兩人深厚功力,再小的動靜也能落在耳中,是以對方那壓抑隱藏著如游絲般的呼吸聲,也落進了耳朵里,伴隨著自己的心跳,一起一伏。 不知過了多久,陰云散開,月光下下來,潔白的月色充滿蠱惑。 那更鬧耳的蟬鳴都淡了去,聽力似乎篩去了雜音,只將對方的呼吸聲撅入耳中,變得格外清晰。 分明是該小心謹慎的時候。兩人總也忍不住有片刻的分神,去在意對方的呼吸聲,隨著對方的吐息,或急或緩,到最后,雙雙急促起來。 兩人不由得側目,卻是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對方。 月光在側,他們藏在陰影中,沉靜永恒。 錯愕。 樓鏡為自己的情不自禁蹙眉,寅九因自己莫名的舉動,而將目光偏轉了開。 就在下一刻,異樣的響動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又怪異的氣氛。 那是獵獵風響聲,有人用輕功翻過了院墻。 兩人對視一眼,那人翻進去的是老掌門的別院,或許是沖著老掌門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