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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時候,背心忽地被戳了一下,那力道極輕,不痛不癢的,卻叫她渾身一震,心中失措的跳起來。 樓鏡轉過頭,詫異的望著詹三笑。詹三笑手指還未收回去,懸在半空,點在她方才后背正中所在的位置。 詹三笑說道:“我方才手中拿的若是一把匕首,此刻應當也如那真兇刺過曹如旭胸膛一般,刺穿了你的胸膛,取了你的性命。你問我想到什么,想到的便是這了?!?/br> 樓鏡望著詹三笑戲謔的神情,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她對詹三笑沒有戒備,兼之詹三笑沒有半分殺氣,所以給了詹三笑可乘之機,如詹三笑所言,若是她手中拿的是把匕首,此刻她已被利刃穿胸了。 樓鏡明白詹三笑是在類比,能讓曹如旭毫無防備,能從背后刺傷曹如旭的,只有親近之人。 樓鏡以往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她當時尚在干元宗內,不識人心之jian惡,又覺得飛花盟可惡,懷疑是飛花盟埋伏了曹如旭多過懷疑是正道間自己的利益糾纏。但詹三笑不一樣,詹三笑這人經歷得多,早見識過爾虞我詐,人心鬼蜮,知道人為了名權利,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第一想到的便是這陰謀詭計,明爭暗斗。 “我聽說,曹柳山莊有位公子叫柳卿云……” 詹三笑玩味地將尾音拉得長長的。樓鏡聽著那名字,覺得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是曹莊主曹泊外室生的孩子?!?/br> 曹泊的兒子? 樓鏡猛地記了起來,是那日她被捉上了曹柳山莊時,站在曹泊身旁,抽了他一巴掌的那個男人。 “這個兒子身份低微,樣貌天資遠不如曹如旭,入不了曹泊的眼,甚至不能姓曹,這人謹小慎微,對兄長和父親極其恭敬,事事討好順從,這才能留在曹柳山莊內?!?/br> 樓鏡心想,詹三笑對曹柳山莊的事知道的倒是清楚,連曹泊有個外室生的兒子,這個兒子是什么性情也知道。 詹三笑淡淡瞥她一眼,似瞧出她心中所想,輕描淡寫道:“這些都是為盜取玉佛手做的準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br> “……” 詹三笑意味深長道:“同樣是曹泊的兒子,一人受父親喜愛,山莊眾人,唯命是從,生來便是下一任莊主,一人備受冷眼,卑躬屈膝,只能在山莊求得內一個安生之地。如此兩般境遇,尋常人哪能坦然接受。偏偏柳卿云這人,還是個不甘臣服的人,他能從不受曹泊重視,爬到曹柳山莊半個管事的位置,可見其本事。如今曹泊膝下,除了外嫁的女兒,便只有柳卿云這一子,即使不喜愛他,百年之后,這莊主之位,八成也是他的。你說說,曹如旭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之人?!?/br> 樓鏡沉默良久,說道:“當年兩家結親,送親的隊伍里確實有柳卿云這人。但若是為了一己私利,便能謀殺血親……”她大抵難以想像,目光冰冷,但又知道并非全然不可能,所以話說了一半,便止住了。 詹三笑輕佻了眉,語氣輕快許多,“我也只是推測,真相如何,還需你自己去尋找?!?/br> 話將將說完,那厚重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一方明亮的天光。一個黑色勁裝的男人走來,氣息內斂,腳步穩健輕快,到詹三笑跟前下拜,奉上巴掌大的錦盒,“這是教主替樓主尋來的靈玉?!?/br> 詹三笑將盒子打開,里面放著紅玉手串,玉質細膩,顆顆飽滿潤亮,觸手生溫,握在手中,似有絲絲縷縷熱氣順著手臂脈絡一路往上,說不出的舒坦,詹三笑說道:“替我謝過她?!?/br> 那男人躬身退了出去。詹三笑雙手拿著手串,良久,輕不可聞的嘆上了一聲。 韶衍待詹三笑格外不同,樓鏡在風雨樓呆久了,也多少瞧得出來。 韶衍是朝圣教的教主,丘召翊之徒,江湖上稱她做定盤星,只因飛花盟的地盤大部分在江南,只朝圣教在江對面,淮南地界,是中原武林進入飛花盟地盤的第一道關卡,所以有此稱謂。 樓鏡見過韶衍的次數不多,見她時,她都與詹三笑在一起,她面對著詹三笑時,輕柔仔細,言笑晏晏,但這人待旁人卻是冷漠倨傲,骨子里則是個冷酷嗜血,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過二十,便能只身一人血洗排沙幫。 樓鏡不覺得厭惡,反而因為自己的娘親,對韶衍當年做的這樁事感到快慰,能長長舒出一口氣來。 惡人自有惡人磨。 第51章 舞干戚 正月過后,樓鏡便要回杏花天去,原來的路離西風口不遠,便正好把詹三笑那宗人情給還上。 便如詹三笑所說,她手底下沒多少人給她調度,臨行前把她叫到正堂去,指了指身旁站立的兩人。 一人身后背一桿長幡,黑幡收卷著,一人身上裹著黑袍,半張臉罩在兜帽里,身形瘦削,撐不起寬大的袍子,黑袍在風中飄擺,渾似底下空無一物,辨不清是男是女。雖只有這兩人,但兩人皆是氣息沉斂,修為不俗。 樓鏡得知這背長幡的叫武生,著黑袍的叫青衣,這兩人和花衫一樣,都是百戲門的人。 動身不久,將將出城,卻見到了花衫在城門口等著,樓鏡勒停了馬匹,馬兒慢行到花衫前,樓鏡問道:“你不是按原路回杏花天去么?” 花衫一笑,“幫你來了,全當還你個人情?!?/br> 樓鏡已全不記得幫過花衫什么,但心想多他一人,也多一分助力,反正是詹三笑的人,也不與他客氣,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