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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幕離一般都很長,四周的帷紗能遮住人大半個身體,盛卿戴上幕離后,不仔細看身高骨相根本就看不出男女,所以眾人就直接先入為主地將盛卿當成了魏凜的夫人。 甚至還有人感嘆魏凜這丈夫真是藏得嚴實,都成婚了,夫人出門還不讓露臉,可見這位夫人必定是美若天仙。 而此時的盛卿還完全不知道魏凜的小心思,他的目光現在被一個做冰燈的老伯吸引了。 盛卿從小連下雪都只見過一次,更不用說做冰燈了。 與其他別的攤位賣那種看起來十分豪華的冰燈擺件不同,這位攤主做得冰燈都小巧玲瓏,模樣精致,攤主甚至還在冰燈上穿了孔系上細線和手柄,方便人能拿在手中。 這種小巧還做成各種動物模樣的冰燈最吸引小孩子, 因此在攤位前圍著不少小孩子巴巴地望著攤上的冰燈。 但是冰燈這種東西,天氣稍微一熱就會化掉,対于普通百姓來說花錢買塊冰實在是不怎么實用,所以攤主的這些冰燈做得雖然精致,但是真正會買的人并不多。 盛卿走到攤位前,目光一一在那些冰燈上劃過,最后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小狐貍形狀的冰燈上,盛卿握著那個小狐貍冰燈上的手柄將冰燈拿起來端詳了一番。 見攤前出現了一位衣著不凡的夫人,身邊還站著一個戴著面具的高大男人,攤主立即道:“這位少爺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老朽我擺攤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你們這么般配的?!?/br> 雖然有美言的成分,但是攤主的夸贊大部分還都是由衷的,這対夫妻真是太配了! 而盛卿聽到那攤主的話后,有些不解,這攤主為什么說他是魏凜的夫人? 盛卿這邊有些懵,但魏凜心情似乎很不錯,直接拿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攤位上,然后対盛卿道:“卿卿想要買哪個,隨便挑?!?/br> 攤主看著攤上的銀子,目瞪口呆,這么多錢別說是買冰燈,就算是把他買了都夠了! 這位少爺還真是寵愛夫人。 同樣看向那錠銀子還有盛卿,這場面,怎么看起來他就像是霸總文里的小嬌妻? 小嬌妻看上了件衣服,霸總一聲令下,買下整個商場供小嬌妻隨便挑選。 盛卿光是想想就被尬得頭皮發麻,只想趕緊拿著他的小狐貍冰燈逃離現場,但內心里又莫名地有幾分欣喜。 從那個賣冰燈的攤位離開后,盛卿提著他的小狐貍冰燈四處亂竄,在皇宮里憋了幾個月,之前好不容易逃出皇宮還沒等他好好看看這宮外的人間煙火,就被桑吉擄了去,之后就又留在了皇宮里。 如今終于出來了,盛卿是見什么都好,什么都想湊到那里看看。 魏凜只得無奈地緊緊跟隨,但畢竟算是有重要意義的日子,今夜街上的人格外得多。 與盛卿一樣戴著白色幕離的人也很多,饒是魏凜看得緊,也有一時疏忽的時候。 魏凜正跟著盛卿,突然被幾個人擠了一下,低個頭再抬頭的功夫,眼前就沒了盛卿的身影,魏凜立即蹙起眉頭,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著盛卿的身影。 而盛卿這里則是被路旁賣蜜餞的小攤吸引住了,他管老板要了一包蜜餞,就要讓身后的人付錢。 感覺身后的人久久沒有動靜,盛卿用胳膊肘懟了懟,但身后人依然沒有動作。 盛卿皺眉,怎么回事? 小暴君是剛才在冰燈攤把錢都給花光了? 盛卿回頭,但還沒等他抬頭就發現不対勁了,他身后的人穿著一身單薄的粗麻布長衫,這根本就不是魏凜! 想到自己方才還用胳膊撞人家,盛卿連忙道歉:“抱歉,我還以為你是我兄長?!?/br> 而盛卿身后的那人則是用朗潤地聲音回道:“無事?!?/br> 譚云舟看著面前給他陪不是的盛卿,方才他正好路過,就被一個戴著幕離的女郎用胳膊懟了一下,他還以為是這女郎遇到了什么麻煩,沒想到竟是認錯了人。 更沒想到這幕離之下居然是位男子。 “喂,你到底買不買???” 見盛卿手里拿著蜜餞,卻遲遲都沒有給錢,那老板不禁惡聲道。 而此時的盛卿倒是有些尷尬,因為是同魏凜一起出來的,他根本就沒有帶錢。 盛卿本想將手中的蜜餞還回去,反正蜜餞哪里都能買到,等找到小暴君再讓他買也不遲。 但那老板卻不樂意了,“你這都包好了,如今又不要了,白白浪費了我的菏葉,就算放回來也得賠我一文錢!” 盛卿雖然覺得老板想要賠打包在理,但當他是冤大頭嗎?一片葉子讓他賠一文錢?他這堆蜜餞也總共不過十文錢。 但那老板架勢擺明了是不給錢不讓盛卿走,盛卿正想著要不先把身上的佩飾隨便當一件,就聽方才那個身著麻衣的青年道:“這位公子的蜜餞錢在下先替他付了?!?/br> 譚云舟從兩個袖子里掏了許久才湊出了十文錢給那老板。 掂量了一下幾個銅板,那老板這才滿意地把蜜餞給盛卿。 “公子與我不過萍水相逢就用盡錢財幫我付錢,公子就不怕我不還錢跑了?” 盛卿手中拿著蜜餞隔著幕離探究地看著譚云舟。 面前的青年與他身量差不多,雖然穿著粗布但難掩其俊逸,像極了話本中的清俊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