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一般，一起罷手，齊齊向胡歡撲了過來，熊破天叫道：“胡歡，你不要臉，居然告密?！?/br>
    清攸不吭聲，他人為自己就算辯解，也未必有人肯信，就只想給胡歡一個教訓。

    兩人撲向胡歡的時候，恰好嚴苓色躍出辦公室，說多湊巧，就有多湊巧。

    胡歡反手攬住了凌霄，直接躲在了令狐音的身后，他是七百年的老狐貍不假，但現在可是孱弱的一階職業者，有令狐音這個大班長，何須去充英雄？

    何況，胡歡也是真的對惡魘心有余悸。

    嚴苓色也不知道，什么是惡魘，聰明球不是一件很靠譜的靈物，她也沒覺得，會有什么危險。

    畢竟在場的都是她的學生，沒什么跨國組織的殺手。

    清攸速度稍快，抬手就是一道清風咒，風刃裊裊，繞過了令狐音，他的靈寶宗道法修為一般，這一記風刃，就算砍在臉上，最多也只是破相，不一定會有重傷。

    胡歡也沒想到，清攸居然精通元素族系的法術，正要出手破去，凌霄就出手了，隨手一道五彩毒霧，迎上了清攸的風刃。

    風刃和五彩毒霧空中相擊，頓時都潰散了開來，風刃也就罷了，五彩毒霧可是劇毒靈力，令狐音也不想輕易沾染，就稍稍退開了半步。

    令狐音可是知道，胡歡昨天才挑了斯塔克集團的一支戰斗小隊，殺了兩名二階，三名一階，并不擔心他躲開了，這小子會受傷。

    說時遲，那時快，落后半步的熊破天，身上忽然冒出一道紅影，直撲向了令狐音。

    惡魘是很奇特的存在，胡歡也是借助了“天眼”法術，才能看到，令狐音雖然位階更高，但卻不是這個體系，只能感覺靈波微微蕩漾，卻看不到撲過來的小女孩。

    令狐音也沒想到，熊破天身上，真藏有古怪的玩意，正要用五行之術化解，就聽到聰明球高喊：“不要被碰到，這玩意誰太深，你把握不住?！?/br>
    令狐音雖然總覺得，聰明球是件非常不靠譜的靈物，心里還是微微打個突突，一步邁開，躲開了這道紅影。

    小女孩撲了個空，往回一撤，就改了個方向，直奔胡歡。

    胡歡毫不猶豫的就是一發靈力子彈。

    幾乎所有人，都看到胡歡一記靈力子彈擊在空氣中，但卻激蕩起空氣的層層漣漪，一聲凄厲的尖叫，在空氣中響徹起來。

    盡管好多學員，都看不到小女孩的存在，但仍舊被嚇的浹背生寒，忍不住退開遠一些。

    嚴苓色雖然也看不到小女孩，但她的靈覺可高明太多了，能夠感應到，熊破天身上有個東西出來。

    朦朦朧朧，帶有一股兇意。

    嚴苓色檀口一張，猛然噴出了一股火焰。

    火焰和小女孩正面撞上，小女孩再次發出凄厲尖叫，嚴苓色因為跟這頭惡魘，氣機生出了交感，隱隱約約終于看到了這頭玩意。

    嚴苓色是留學生出身，篤信科學，盡管自身為國內頂尖職業者，但卻并不想怪力亂神的東西，也不相信世上有鬼。

    此時驟然見得，這么一頭鬼東西，整個人都驚呆了。

    第十二章、聰明球，替我解釋一下

    惡魘這個東西，剛出現的時候，太平天兵內部甚至認為，這東西無法被消滅。

    當時的太平天兵，諸位元老和高層，嘗試過無數辦法，都沒法徹底將之消滅。

    那時候，萬物之影還沒有出現，但胡歡和幾個太平天兵的元老，都認為惡魘有可能同時存在于現世和某個奇異的空間，導致無法在現世被殺死。

    再后來，大家都忙著保命，各自準備后手，惡魘肆虐的事兒，誰也顧不得去管了，這個猜測就不了了之。

    胡話見到嚴苓色出手，一記火焰吐息，小女孩明顯就被重創，不由得肚內感慨了一句：“看來不是惡魘沒法被殺死，而是沒法被弱雞的二階職業者殺死?！?/br>
    令狐音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伸手一拍，五行靈力涌動，沖向了這頭惡魘。

    紅衣的小女孩，被令狐音和嚴苓色，以為三階頂流，一位四階高段出手，頓時兇威熄滅，咆哮了一聲，猛然消散。

    嚴苓色和令狐音，一個因為氣息斷開，無法在看到，一個就完全感應不到，兩人都甚是詫異。

    胡歡制造了一個小法術，探查了一下，嘆了口氣，他十成十可以肯定，這頭惡魘是躲入萬物之影里頭去了。

    他暗暗忖道；“惡魘還有這種能力？可以在任何地方進去萬物之影？怪不得以前遇到幾次，怎么殺也殺不死?！?/br>
    “可惜，我沒有辦法，隨時隨地進入萬物之影，就算在封閉區進入萬物之影，活動范圍也有限，不可能在里頭找到它?！?/br>
    熊破天感應不到小女孩，瘋了一樣狂吼大叫，紅著眼睛，指著胡歡叫道：“畜生，王八蛋，她究竟干了什么？你非要告發，非要讓她死？”

    胡歡學著某位著名的武俠主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當年還跟那位武俠作者吃過飯，后來……

    不提也罷！

    對方看他文筆不錯，居然嘗試教他寫書。

    這是何等不正經的事兒？

    胡歡并不生氣，這種少年他見得多了，以為自己夠義氣，夠交情，夠朋友，夠鐵子，往往都是被“好朋友”們借過錢，然后玩人間蒸發的最秀目標。

    運氣比較差的這種少年，還經常有被好朋友坑進去坐牢的，整個人生直接爛尾，都不如身殘志堅的太監。

    清攸也很憤怒，他指著胡歡質問道：“我何時跟你說過熊破天的事兒？你憑空污蔑我清白。必須要給一個交代?！?/br>
    胡歡嘆了口氣，身子驟然加速，雙手叉開，分別拎住了熊破天和清攸的脖子，直接把兩人扔進去了荷花塘。

    趕過來圍觀的學員們，見到胡歡如此豪橫，忍不住都心頭打鼓：“戰士族系的暴徒，戰斗力這么強的嗎？”

    “熊破天和清攸，兩人入學的時候，就是職業者了，那時候胡歡可還是覺醒者，怎么一轉眼，兩人加起來都打不過胡歡了？”

    “而且還是碾壓式……”

    胡歡也沒理會，在池塘里撲騰，活像兩只小蛤蟆的熊破天和清攸，嘆了口氣，對凌霄說道：“凌霄jiejie，我餓了，你叫點吃的過來吧?！?/br>
    凌霄答應了一聲，就去現代文學館門外，叫自己的手下忙活了。

    這個年代，移動通訊并不普及，凌霄也不習慣，隨身帶挺大一個玩意兒，所以每次有事兒，都是去現代文學館門外叫人，凌家的手下，常年把一輛車停在附近，隨時聽從自家的大小姐使喚。

    胡歡也沒興趣，給其他人解釋，沖著聰明球說了一句：“給大家解釋一下，解釋的不好，拿你練法！”

    他沒有把幽神法說出口，但相信聰明球這個小玩意，必然明白他的意思。

    胡歡雖然擁有老辣的智慧，但面對如此棘手的問題，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就干脆都丟給聰明球去“球疼”。

    令狐音瞧了一眼胡歡的背影，還是老老實實的問起來聰明球，這個是怎么回事兒？

    聰明球先是放了一段背景音樂，然后才以說書人的口吻，開始了長篇大論，就連嚴苓色都湊過來聽了。

    她可知道，自己并沒有殺死那個東西，也很擔心，那玩意卷土重來，傷害到學員們。

    胡歡回了自己的宿舍，也很頭疼，究竟怎么對付惡魘，現在惡魘的資料，外面流傳的極少，恐怕潛龍軍也沒什么存貨。

    這就很尷尬，他勢必不能拿自己的資料出去，這么搞，他這個身份就沒法玩了。

    胡歡其實在凌霄面前，已經漏出來過不少的破綻，就如很多老公都以為，自己隱瞞的極精細的小金庫，其實之所以沒有被沒收，都是因為夫人們嫌棄額度不夠，等著積攢到一定數目，才會悍然下手。

    胡歡并不怎么在乎，這些破綻，他并不喜歡，以純情少年的身份，去哄騙凌霄，最多兩三年，他就能夠再次做出突破，還是以堂堂正正的身份，來確定兩人的關系，最為妥帖。

    胡歡有心進去小蝸洞天，找一找自己當年的庫藏，但最后還是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是因為，他當年也沒想出來對付惡魘的辦法，而是凌霄就快把晚餐送過來了，進去小蝸洞天，有好些不方便。

    凌霄是等著，晚餐送過來，才帶著幾輛餐車，經過現代文學館的庭院，她看到聰明球還在喋喋不休，甚至背景音樂都換了好幾首，忍不住也聽了兩句。

    聰明球說的雖然趣味橫生，就如參加吐槽大會的段子手，但凌霄卻不敢逗留太久，她還記得胡歡沒吃東西。

    當凌霄離開之后，所有的學員，都忍不住調轉腦袋，盯著少女的背影，就算聰明球都沒吸引力了。

    段子再好，能當飯吃？

    聰明球就算聲嘶力竭，又能比得上給胡歡送餐的凌霄，更能吸引仇恨？

    不知道多少人都肚內暗罵：“這小子有開始胡吃海喝了，凌霄怎么就有眼無珠，看上了這小混蛋？請人吃飯有癮頭嗎？為什么也不請我們？”

    凌霄笑著，帶了餐車進入胡歡的時候，胡歡正在兩根手指相對，輕輕的互相敲擊，這玩意在早些年，叫做——兜兜兜兜飛！

    第十三章、靈魂族系

    凌霄輕笑了一聲，問道：“你在干什么？”

    胡歡笑呵呵的答道：“我在想，凌霄jiejie怎么這么好，總給我整好吃的?！?/br>
    凌霄喜滋滋的敲了一下他的頭，親手給他準備碗筷，還順手盛了一碗湯，試了試涼熱，喂了胡歡一口。

    胡歡還沒吃幾口飯，嚴苓色和令狐音，就推門進了他的房間。

    嚴苓色跟凌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嚴肅的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熊破天身上有惡魘？”

    胡歡不假思索的答道：“清攸說的！”

    他瞧了一眼，嚴苓色的神色，決定給這個謊言，打一個版號wq1337000的補?。骸八麘摬恢?，那個是什么東西。我特意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確定了這玩意叫惡魘，它非?？植??！?/br>
    嚴苓色問道：“你找誰問的？”

    胡歡立刻把經典背鍋俠和氣拎了出來，說道：“一個叫和氣的人，他自稱什么財術世家，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人什么底細，但是他知道的東西挺多的?！?/br>
    和氣若是知道，自己頭上有增添一口黑鍋，肯定下重金去購買廚具企業的股份，遲早有一天，全都扣回來。

    嚴苓色還真聽不出來破綻，她說道：“我已經給上頭打了報告，也問過了幾位專家，大概知道了惡魘的來歷?！?/br>
    “這是古代修士，因為修行失敗，走火入魔，自身異化，成了惡魘?！?/br>
    “惡魘幾乎不能被殺死，雖然只是二階巔峰的異妖，但卻媲美三階戰力，就算令狐音這樣的三階頂尖職業者，一個疏忽也要吃大虧?！?/br>
    胡歡雖然知道，嚴苓色得到的資料，有大大的錯誤，但卻并沒有指出來，他的破綻已經夠多了，真不能再添上幾處。

    令狐音低聲說道：“可怕的是，就算是我，也無法看到，只能憑靈覺，略有感應。嚴大校只有跟它氣機交感，才能隱約看到一些行跡，不然也跟我一樣，只能靠靈覺?！?/br>
    “二階以下，應該完全無法覺察，連靈覺都不靠譜?！?/br>
    令狐音繼續說道：“我們問過了附近的派出所，最近有至少四起命案，跟這頭惡魘有關，熊破天已經被控制，清攸也要被審查，這件事兒你做到好?！?/br>
    胡歡微微黯然，他倒是能猜想到，熊破天和清攸會被控制起來，因為這件事實在太惡劣了。

    熊破天私自藏覓惡魘，還把她帶來了現代文學館，一旦出事兒，可就是大事兒。這里五十幾名學員，可是國家最寶貴的人才，全國一共也就幾千名覺醒者，幾百名職業者。

    這些人若是都死了，損失簡直慘重的驚人。

    清攸知道情況，卻沒有匯報，一時半會也沒法洗清自身，恐怕也要麻煩很久了。

    胡歡也不想替兩人解釋，沒什么好解釋，更不會替兩人求情，因為求情也沒什么用，這兩個孩子也該受點教訓。

    他也明白，嚴苓色為什么來找自己，八成是希望，能夠從他這里得到一些惡魘的情報，雖然希望渺茫，但總歸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