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35節
她想起山洞里那個吻。 他吻她時多溫柔啊。 扶璃的藤身變大,纏到他雪白的衣裳,往上攀爬,最后,像是將他五花大綁。 沈朝云的眸色深了些。 不過,他只是手輕輕一按,扶璃就像沒了力氣似的,萎下來,落到他手上,又是細細的一團。 她不高興了,用藤絲輕輕抽了他的掌心一下。 沈朝云卻只是托著她,到了桌邊。 不一會,桌上就多出了一個花盆。 是新的! 扶璃第一次見到這花盆,花盆的釉色是白的,帶著瑩潤的玉一樣的光澤,她的藤絲兒纏上去,那花盆就映了一點淺淺的綠。 比水晶潤,又比玉石透明,讓她想起森林多變的天空。 扶璃轉著身子,看見沈朝云用手指敲了敲花盆邊:“上去嗎?” “嗯!” 扶璃點點頭,等意識到他看不到,就用藤絲點了點。 沈朝云輕輕托起她,將她放到了盆里。 扶璃高興地在盆里打了個滾,等藤須兒埋入土里,就又感覺到那源源不斷的生機從底下的泥土傳來。 她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一片葉子趴到花盆邊,昂起來“看”著他。 沈朝云卻在旁邊,拿了塊鮫絲帕一點一點地替她擦葉子,垂下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溫柔的剪影。 扶璃著迷地看著,在他突然碰到她的藤身時抖了抖。 他卻突然停住,鮫絲帕不動了。 扶璃又不高興了。 她翻了個身,悄悄將下面的葉片擦了擦土,抬起來,示意他,聲音嬌嬌的:“朝云師兄,這里也臟?!?/br> 沈朝云的手這才重新動起來。 只是這回擦葉片時,扶璃感覺那柔軟的鮫絲帕像是帶了一層軟軟的刺,擦過她葉片時,總讓她有種奇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又將藤絲兒纏了上去。 小小的絲,纏到他的手指,他手指冰冰涼涼的,可扶璃卻感覺到燙,于是,又忍不住抬頭望了他一眼。 他也在看她,眼睛很黑,像藏了一點星星在里面。 她忍不住用葉片摸了摸他眼睛。 沈朝云沒避開。 柔軟的葉片擦過他長長的睫毛,扶璃打了個顫,只覺得連葉片都要蜷縮起來。 她不敢動了。 就這么僵著,任他給她擦葉子,滴水一樣的東西,再躲在花盆里偷看他。 沈朝云做完這一切,就坐到了桌邊。 他似乎飲多了酒,一只手支在太陽xue,微微地闔了眼,雪一樣的袖子垂下來,旖旎在桌邊。 扶璃又想過去了。 她想到他身邊,可剛才酥麻的感覺不知為何,讓她有點害怕,又有點…害羞。 于是,她只是帶著花盆一蹦一蹦去了他倚著桌的手肘,伸出一絲兒輕輕搭在他袖子邊。 似乎是因為安心,不一會,扶璃就睡著了。 葉片含羞似的蜷縮在一起,周身瑩瑩有一捧綠光。 剛才還闔眼休息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睛。 從來如明鏡似的一雙眼睛此時復雜地看著那袖邊的小藤蔓,她睡著了,小小的身子一起一伏。 昆吾劍周身似有蛟龍隱沒,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耳邊咆哮:[你慘啦,你墜入愛河啦?。?/br> [沒有。] [如果沒有,你怎么會為小阿璃…你卑鄙居然用禁言--] 蒼老的聲音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錦雞,不一會就消失了。 沈朝云伸手要將袖子扯開,才動了動,那綠須便似不舒服似的,又追過來,輕輕地搭在柔軟的袖子。 時光像悄悄地靜止了。 沈朝云的手也靜止了。 良久,他重新闔上眼。 燭光暈在他清逸的臉,又落到雪白綢袖旁的一株藤蔓上,像是粘絲牽連,密不可分。 *** 第一抹陽光照進來時,扶璃的眼睛動了動。 她醒了。 下意識伸了伸懶腰,許久沒睡過這么好的一覺了,她感覺神清氣爽,手才伸出去,不意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睜開眼睛。 才發現,自己在一個人懷里。 那人有一雙如冰晶般干凈的眼睛,此時這雙眼睛因著睡意,帶了絲朦朧,正看著自己。 是朝云師兄啊。 扶璃下意識露出個笑,就見他那似受了蠱惑一般,越來越靠近自己,直至嘴唇貼上她的。 柔軟的,急躁的,還有一點燙。 扶璃下意識想起山洞里那個吻。 只是這個要比山洞里那個吻更讓人感覺難受一點,就好像…身體里有一竄火要跑出來,要將她燒了,也要將他燒了。 她忍不住貼了過去,柔軟的身體依著他,雙手搭到他的肩膀,他也環過來,抱住她,一把托了她在身上口允吻。 他的手勁很大,吻著她的力道也大,很快,便似感覺不夠了似的,扣著她的后腦勺開始用力,將她壓向他,只是也不知如何做,只會不得章法地廝1磨,扶璃的嘴唇很快便感覺到了疼痛。 她嚶嚀一聲,這人卻像是突然間從夢中驚醒。 他看向她,好像是看見了一件人生中絕不可能見也絕不可能發生之事。 “朝云師…” 她喚出聲,沈朝云卻像是遇見渾水猛獸一樣猛地站起。 他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她時,似是帶了驚惶。 扶璃掉在了地上。 就聽門“砰的”一聲開了,又“砰的”一聲關了。 沈朝玉跑了。 扶璃氣得捶了地面一記:“沈朝云!” 才要追出去,起身時感覺不對,低頭看了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恢復了人身。 至于衣服… [穿衣服。] 契圖內傳來沈朝云的聲音。 [要你管!] 扶璃罵了一句,跺跺腳,到底還是受了鏡內的一些影響,從儲物囊中取了衣服出來披上,回了自己房。 只是到底委屈,想起之前的事就有些悶悶不樂。 等到中午沒出門,楚嗣音來敲她門。 門一開,對上鏡中見慣了的、又好似有些變化的大師姐,扶璃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怔忪。 許多人都說,輪回鏡內的事情是假的,是過眼云煙。 連那德高望重的雷音大師也這么告誡人,可扶璃卻覺得,是真的。 是她真真實實經歷過的事。 她記得,那些感覺還殘留在心里。 她記得阿爹,記得眉黛,記得阿姐,叔父,記得許許多多人。 他們有些人好,有些人壞,讓她的心跟著漲漲酸酸的,她知道,自己有些不同了。 不過扶璃不在意。 她是一株草,老天爺把她栽在哪里,她就栽在哪里。 陽光,雨露,都是她自己。 她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想討厭誰就討厭誰。 所以,看到楚嗣音,她便忍不住開了口:“阿姐?!?/br> 楚嗣音“哎”了聲,等意識到自己答什么,連忙側過臉去。 “阿姐也要不喜歡我了嗎?” 扶璃敏銳地感覺到,跑到她面前,定定地看著楚嗣音。 扶璃那雙眼睛瞳仁很大,這般睜著眼睛看人時,帶了孩童不知世的天真,看得楚嗣音心一軟。 她下意識想起鏡中那個孤苦的江蘺。 雖與面前人有些不同,可那雙眼睛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