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61節
皇帝聞聲挑眉,眉頭舒展問道:“哦,太子屬意哪家。那女子可堪太子妃之位?” 許永承目光落在賀呈身上,點了點頭應道:“是國......” 賀嶼安忽然:“圣上......” 只是兩人話剛出口,只見皇帝身側服侍的文盛公公忽著急上前,眾目睽睽之下,文盛公公忽的側身上前,也不文盛公公與他說了些什么,皇帝的目光忽的一沉,大手一揮道:“今日朝散,若還有事明日再奏!散朝!” 話音一落,便匆匆起身離去,太子許永承看著皇帝離去,面色發冷,喃喃道:“就差一步了?!?/br> 太子掀袍跟著皇帝離去,二皇子挑了挑眉頭,忽傾身到賀嶼安身側道:“可要去看看?” 賀嶼安捏了捏指尖看向他道:“有勞殿下帶路?!?/br> 許永嘉聞聲笑了一聲,笑意盈盈道:“客氣了?!?/br> 而后便領著賀嶼安走出了朝堂,陸然自始至終都未言語,他雖為太子少詹事,卻不得跟著太子進內廷,瞇了瞇停滯在原處。 出了朝堂,眾人才驚覺生了何事,原是長公主出了事,今早御花園賞荷突發暈厥,險些墜落荷塘,若非救的及時,或已殞命荷塘中。 賀嶼安面色一白,伸手便抓住一小太監厲聲呵問:“長公主在何處?” 那小太監哆哆嗦嗦道:“在,在皇后宮中?!?/br> 許永嘉面上戲謔的笑意也全然淡去,與賀嶼安直奔皇后的坤寧宮。 賀嶼安到時,坤寧宮跪了滿地的奴才婢女,皇帝直到看見賀嶼安,才后知后覺,他方才著急,只顧自顧自趕來,忘記通知賀呈父子,擺了擺手便讓文盛將賀呈喚來。 太子只瞇眼看向床榻上的長公主,神色莫名。 太醫院院史把完脈便忙回皇帝道:“長公主突發暈厥,當是氣血虛伐所使,是女子傷身常見之癥,老臣書兩個方子,可先緩暈厥之癥,置于補身,平日里多食補便好,圣上盡可放心,非大礙頑疾?!?/br> 眾人聞聲松了口氣,皇帝擺了擺手道:“好,下去安排?!?/br> 話音落下,床榻上的長公主便漸漸蘇醒,皇帝聞聲忙問:“皇長姐!” 長公主面色微微發白,透著慘淡,卻是沖著皇帝勉強道了聲無礙。她目光在太子面上劃過,而后又眼神安撫了下賀嶼安,忽的道:“圣上,勞你屏退旁人,有些事需得與你說?!?/br> 皇帝聞聲雖頓了一瞬,而后便看了眼身側的皇后,甩了甩手道:“先都退下吧?!?/br> 許永承聞聲眼眸冷的很,緊握成拳,未在說一句話,轉身便離去,只是那自長公主身上劃過的眼神,實在冷的怕人,賀嶼安自也察覺到了,瞇了瞇唇跟著離去。 待人都走了,長公主忽然起身朝著皇帝跪下,皇帝一驚,忙道:“皇長姐,你這是何意?” 長公主抿唇未起身:“請圣上為阿濃與陸家嫡子太子少詹事賜婚!” 第79章 無題 皇帝聞聲一怔, 眉頭皺了皺,有些始料未及, 猶豫半晌才道:“皇長姐不知永承他......” 長公主眨了眨眼道:“知道, 可阿濃是什么性子,圣上應當最清楚不過,她哪里擔得母儀天下四字?!?/br> 她目光微微一頓,便瞧見皇帝揉搓指骨的動作,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 這動作意味著什么, 她再清楚不過了。 抿了抿唇沖著他頓首磕拜道:“殿下知道我的脾氣, 我這一生顯少求過什么, 除卻當年求父皇賜婚那回,我再沒有求過誰了,只此一次, 也唯這一次,懇請圣上成全?!?/br> 他嘆了口氣, 目光沉沉忽問道:“為何會是陸然?” 長公主面上無奈的笑笑道:“唯有他不懼太子威嚴,也唯他愿意?!?/br> 若非被逼的沒辦法,她亦不會出此下策。 傍晚時分, 長公主出了宮,賀嶼安一直陪在一側, 長公主緊緊拉著賀嶼安的手, 沖著他點了點頭。 賀嶼安知道,事成了。 上馬車時,長公主險些脫力, 若非賀嶼安攙著, 必是要從馬車上摔落的。 馬車上, 賀嶼安什么也沒問,只靠在離長公主極近的地方,他平日里總顯得無所謂的恣意,鮮少有這樣沉靜的時候,可越是如此,越叫人看的心慌。 長公主沖著他安撫的搖了搖頭道:“也不枉我辛苦一場,雖沾了些水,但無甚大礙,王嬤嬤當時就在一旁守著,救得及時,未傷到,你莫擔心?!?/br> 賀嶼安斂了斂眸子,抿唇不語,不停摩挲的指尖顯露出幾分他此刻惱怒的情緒。 長公主掀開車簾,外頭的微風順著車窗罅隙徐徐吹了進來,長公主眸光閃了閃忽問道:“你,父親呢?” 自傳她暈厥到現在,賀呈都未出現過,長公主的眸子淡淡的,好似是習慣了,又不大像,面上瞧不出情緒來,可詢問時聲音里帶著些顫動。 賀嶼安低著頭答道:“軍中生了些事,父親一時半會脫不開身?!?/br> 長公主眼睫微微顫動,笑容有些麻木,聲音縹緲的應了句:“是嗎?!?/br> 也不知是不是習慣了,還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麻木了,這回她雖是有些些失落,但心口卻是不怎么疼了。 賀嶼安未答,心口處確是憋著火的,他自小便知父親待母親很冷淡,夫妻二人的事他們做子女的插不了手,也多不了口,可今日他卻對賀呈生出幾分氣惱來。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母親,便索性什么也不說。 長公主只嘆了口氣,便將腦海中那人拋卻干凈了,看著賀嶼安道:“圣旨一日未下,便需得一日提防太子,你盯著緊些?!?/br> 賀嶼安聞聲點了點頭。 賀秋濃早早便守在門口,姜笙陪著踮腳眺望了一個下午,若非是三哥哥派人攔著她,她早早的便進宮里去看母親了,一整個下午,心好似被油鍋煎了一般,母親明明是進宮求圣旨賜婚的,怎會好端端的墜河。 馬車還未停穩,賀秋濃便往馬車上撲:“母親!” 賀嶼安神色不大好,折扇挑開了她的手道:“胡鬧什么,回去再說!” 下一刻車簾掀開,露出了長公主微微發白的臉,賀秋濃的眼眶募的便紅了,長公主無奈下了馬車,邊牽著她邊走邊道:“哭什么,你好事要成,不笑一笑便罷了,留什么淚?” 姜笙走到賀嶼安身側,見他神色不大對,想了想不放心問道:“可要緊?” 賀嶼安虛攬著她的腰身,抿了抿唇未提,只是道:“沒事,回屋再說吧?!?/br> 賀秋濃無論怎么問,長公主只是含糊說自己前夜未睡好,慌神才險些掉進了池塘里,未透露只言片語與她,賀秋濃慣來心思純,親近之人說什么便是什么,只一兩句話便大小了她的疑慮,只是姜笙眸子閃了閃。 賀秋濃又跟著撒了好一會兒嬌,若非是賀嶼安發怒,她才百般不舍的離去。 臨出門時,恰遇到匆匆而歸的賀呈,賀秋濃對著他怒“哼”了一聲,眼里皆是不快,而后也不理他,轉身便離去,留下一道怒氣沖沖的背影。 姜笙微微躬身喊了句:“父親?!?/br> 賀呈面上有幾分焦急,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昂首在里頭瞧了瞧,什么也瞧不見,便攔下賀嶼安:“你母親她......” 賀嶼眼斜看了他一眼道:“兒子雖不及父親事多繁重,但眼下也有些事要忙,耽擱了一下午,怕是會惹來死人的禍患,便先回了?!倍笠膊还苜R呈什么反應,拉著姜笙便離去。 賀呈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愣愣的看著兒子兒媳離去,這話里話外,無不諷刺,賀呈怎會聽不明白? 只是他今日是當真有事,實在脫不開身。 他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氣,抬腳便進去,便見王嬤嬤抱著軟被往外頭去,他邊往里走邊問道:“這是要做甚?” 長公主悶頭剛喝了苦藥,含了個果脯,眉頭微微攏起,待舌尖苦味散去才道:“近來我睡得不大踏實,覺輕的很,翻個身便容易醒,莫擾了國公爺休息,我便自去偏房安寢?!?/br> 賀呈聞聲眉頭皺起,又去?睡偏房睡出癮來了?上次兒子成親時,才勸她搬了回來,怎不過一兩個月的功夫,又要搬走? 莫不是生氣他未去看她?定是了,這事他確實做得欠妥也是他的過錯,自該認歉的,他抿了抿唇問道:“你身子可還好?我今日有事.....” 他話懷未說完,便被打斷,長公主聞聲神色淡淡,揚眉看他道:“無甚大事,已喝了藥,勞你費心了?!?/br> 這字字句句,落在賀呈耳里便很不是滋味,他張口還想在言,長公主已經起身:“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br> 賀呈愣愣的看著她離去,見她走至屋門處,腳步忽的頓下,賀呈眸光一閃,這是又想通了? 卻聽長公主道:“阿濃的婚事,我已求過圣上了,約莫著一兩日便會有賜婚圣旨下來,是陸老先生家的嫡長孫陸然,職太子少詹事,那孩子你應當見過,選他,你應當會滿意?!?/br> 言罷,便也閃身離去,賀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幾度無言,這母子三人背影,還真是如出一轍,相似的很。 待反應過來,不禁有些發懵,阿濃的婚事定了,何時的事,他怎絲毫不知? 他本想追上去問問清楚,可腳步剛抬起,卻又收了回來,望著長公主離去的背影望而卻步,這兩個孩子他慣來沒cao過什么心,即便問,能問出什么來? 東宮 “咚”的一聲,一杯熱茶被摔豁在地,端茶的婢子驚嚇不已,忙手忙腳亂的匍匐在地,見著瓷渣:“是奴婢的錯,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許永承目光森森的看著面前服侍的婢女,也不管陸然在場,抬腳便踩了上去,那婢子渾身一顫,卻是叫都不敢叫,緊咬著唇忍耐著,唯恐再惹怒了他,依舊求饒道:“殿下息怒,殿下饒命!” 陸然眉宇微蹙,喊了聲:“殿下!” 許永承卻未理他,仍舊冷冷的看著那婢子,那婢子的手被碎渣割的鮮血直流,許永承瞧在眼里,眼底瘋魔卻更勝幾分,直到快染臟了他的鞋底,才嫌惡的踢開,對外道:“來人!” 外頭侍衛應聲進殿。 “此女是jian細,意欲謀害孤,砍去雙手,丟去亂葬崗!” 那婢女被嚇得倒在地上,愣愣的看向他:“殿下.....” 只是話還未說完,便被侍衛拖著拽了出去,許永承瞇了瞇眼看著她被人拖走,而后又將目光落在陸然身上:“去查,孤倒是要瞧瞧,死人怎么成親!怎么賜婚” 作者有話說: 喪偶式婚姻 第80章 私心 陸然眼眸微冷, ,玉身長立抿唇忽問道:“殿下, 無論是誰都要滅口?” 許永承嗤笑一聲, 手搭在案牘上,眼底的陰霾與嗜血重到掩蓋不?。骸盁o論是誰,盡數滅口!既然敢娶她,也需得思量后果?!?/br> 陸然聞聲倒是無多大的觸動, 若是旁人, 太子必說道做到, 畢竟屠戮在他手上的人幾乎數不清, 可陸然不同旁人, 身份地位皆極為特殊的,且不論自己為他效勞,單祖父曾為太子太傅, 太子便動不得他。 即便太子記恨太過而對他如何?為了賀秋濃也值得賭一把。 他躬身行了一禮,頭微微垂下遮掩住自己面上的情緒, 沉聲回應道:“是,陸然明白?!?/br> 陸然心里頭一回滋生出一股陌生的惡劣快意。許是因為常年服侍太子的緣故,心性也變化了許多。不再似幼時一般純善, 誠然,他莫名有些激動。頗為好奇太子若是知道他想方設法想知道的人就在眼前, 不知是何感想。 一連好幾日, 皇帝那處都無消息,宮里頭的圣旨一日未下,宮里宮外都吊著心放不下來, 太子不知著人斥責多少回陸然, 他卻不緊不慢的囫圇搪塞太子。 畢竟知曉的唯有皇帝與長公主, 他二人一日沉默不語,陸然便可以此為儀仗壓著不查。 這是自輔佐太子起,頭一回生了私心。 四日后,賜婚圣旨到底是出了宮門,直奔賀陸兩府,是皇后先一步知曉,著人送消息進的東宮,可到底是遲了一步,那時圣旨已出了第二道宮門,再無返還的可能。 為顯皇家重視,皇帝特命傳旨的是跟前服侍的文盛公公,他眉眼笑的慈和,看著跪在自己跟前乖巧聽讀圣旨的賀秋濃,待宣讀完,便忙將她扶起道:“賀姑娘好福氣,這般的天賜良緣,實在難得?!?/br> 這圣旨是下來了,要說也是頗怪,照理說賀秋高高濃懸著的心忽的放下,本該激動萬分才是,可出奇的是,她心里無甚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