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20節
賀秋濃將那果酒端起又遞給了姜笙:“這酒你還喝嗎?我瞧著你好似也不冷了?!倍罂聪蚴⒅Φ溃骸罢l知道呢?一日日的跟有病似的,躲都躲不掉?!?/br> “喝的?!苯辖舆^酒杯,低頭看向手中的酒的倒影,酒水清澈倒映出她的臉頰,還有些微微泛紅,她深嘆了一口氣,而后便小酌了一口,這酒入口微甜,只余味有絲絲微辣,冷酒入肚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邊喝著酒邊看將目光飄到了賽場上,今日賽事熱得很,紅黃兩方勢均力敵,賽事極為激烈,姜笙起初看的漫不經心,但漸漸目光亦被鎖住,焦灼在賽場上的輸贏,賽事剛過半,一聲鑼鼓聲響,藍隊得了一分,賽程已近過半,雙方分值幾近,紅隊只堪堪高出一分來。 賽場休息,三個小姑娘紛紛松了一口氣,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一杯果酒下肚起了酒意,她此刻竟有些暈暈的。 賀秋濃忽湊近她小聲道:“欸!喬jiejie來了?!?/br> 姜笙尋聲看去,果見孔靈喬與前些日子才見過的盛大姑娘,相攜著走了過來。 孔靈喬端著笑意,目光在姜笙面上劃過,而后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是不是又病了?這些日子我也沒見到你呢?!?/br> 姜笙雖有些詫異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幾不可微的向后撤了一步道:“好多了,我也多日未見到jiejie了,jiejie,可還好?” 孔靈喬點了點頭道:“我自是好的,多虧得今日見到你們,不然這東西我還不知何時交給你們呢?!闭f話間便又轉頭喊道:“織羽!把東西拿來?!?/br> 姜笙目光挪到織羽的手上,待看清是什么東西時,目光募的就是一顫。 第26章 陷害 織羽手上正是兩個價值不菲的翠玉鐲子, 姜笙看著織羽手上的東西,有些不明所以道:“這是?” 孔靈喬將手往前一擺道:“這鐲子我們姐妹三個一人一只, 是我父親自南海新得的?!闭f著還擺了擺手腕, 翠螢的鐲子將纖細的手腕襯似白皙蓮藕一般。 賀秋濃皺了皺眉頭,與姜笙對視一眼后道:“多謝喬jiejie了,只是這禮實在大了些,好端端的怎好收下?!?/br> 姜笙在一旁附和的點了點頭。 孔靈喬上前將鐲子拿在手中, 而后拉在姜笙詫異的眼神中拉起她的小手, 便套了進去:“同我客氣做什么, 我們都是自家姐妹, 你們這幅樣子, 倒顯得我平日多小氣似的,阿濃送你那么多東西,也沒見你客氣什么, 怎偏生跟我這么見外,她是jiejie, 我便不是jiejie了?” 說著還晃了晃姜笙的手腕,腕上的鐲子空蕩蕩的晃蕩著,明顯大了不少:“瞧瞧, 這鐲子很是合適你?!?/br> 還沒給姜笙拒絕的機會,轉身又要去拉賀秋濃的手, 賀秋濃忙將手背在身后, 但見她一副失落的樣子,眼巴巴的又喊了聲“阿濃!”無奈嘆了口氣癟了癟嘴道:“那我與小笙兒謝過jiejie了?!?/br> 說著便接過孔靈喬手中的鐲子。 孔靈喬轉眼便喜笑顏開,她挑了挑眉頭忽然道:“對了, 我聽說你父親的墨筆在你手上, 我從前就想借閱一番, 只是沒有機會,不知可否借著看一看?” 盛可也笑道:“說的是,不知可有機會讀上一讀?” 姜笙聞聲一怔,本想拒絕,只是手腕上正套著她送的鐲子,又見她一臉真誠,雖有些為難咬了咬唇道:“是有,我只帶來一本,若是jiejie想看,晚些時候我便讓玉歲送去?!?/br> 孔靈喬一臉欣喜道:“一本就夠了,待我們看完,必完璧歸趙,你放心便是?!鞭D頭又道:“不必麻煩玉歲親自送了,我讓織羽送去就是了?!?/br> 姜笙抿唇點了點頭,順手便又將鐲子放回了盒子里,玉歲接過會意便領織羽離去。 不遠處的賀嶼安眼見著兩個婢子離去,眉頭皺了皺,招了招手,武陌站在不遠處,見賀嶼安指了指玉歲兩人,便了然其中意思,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盛闕剛灌了口水,轉頭就見他又皺眉看著觀臺處,皺了皺眉頭便又取了個囊袋遞給了賀嶼安:“差不多得了,那小丫頭我瞧著乖順的很,也沒招惹到你,倒也不至于為難她了?!?/br> 賀嶼安喝水的手一頓,挑了挑眉頭嗤了一聲:“我為難她?” 盛闕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你沒瞧見那小丫頭一見著你,那副膽戰心驚如坐針氈的樣子,明顯怕極了你,看著都可憐的很?!彼D了一下又道:“我知你慣來不喜歡這樣嬌弱的女子,但多少收斂些?!?/br> 盛闕本以為他會不以為意,怎想賀嶼安轉過頭來看他,模樣竟有幾分認真:“你也看得出來,她很怕我?” “又不是沒長眼睛,怎會瞧不出來?” 話剛說完,就見那囊袋被他一甩,好似夾雜這怒氣,一個拋物線就砸到了他懷里,賀嶼安眉眼待冷道:“沒欺負過她?!?/br> 他何至于要欺負她?一而再再而三,明明不知幫過她多少回,卻偏偏好似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莫說給他個笑臉了,偏怕他怕成那樣,他有些無力的捏了捏鼻梁,頭一回對人好,偏那人還一副不領情的樣子,也不對,情也是領的,就是怕他。 他嗤笑了一聲,怕他?他到底哪里可怕了。 盛闕卻是被他這句話砸的暈頭轉向,這賀大世子解釋與旁人聽,實在是破天荒頭一遭,捏緊了囊袋,遲疑了一下才緩了過來,見他一副不自知的樣子,一時間又有些無語凝噎:“你那嘴似刀子一樣,一句句的砸在那小丫頭身上,莫說她了,我聽了都直搖頭,誰聽了不怕?” 賀嶼安聞聲瞇了瞇眼睛,直直的看向盛闕,那眼里頭似帶著寒冰凍得盛闕都發憷,卻聽賀嶼安道:“就這個脾氣,改不掉?!闭f著便轉身離去,抓住馬鞍便翻身上馬。 盛闕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有些莫名其妙,誰讓他改了,這人今日莫不是撞了邪了吧。 這廂玉歲領著織羽到了帳篷外,玉歲看了眼想往里頭鉆的織羽,皺了皺眉頭,留了個心眼道:“織羽jiejie在這處等著吧,我進去找找便出來?!?/br> 織羽心下雖一沉,面上卻笑盈盈的,想起孔靈喬的安排,咬了咬唇道:“我陪你一起找,興許快些,我家姑娘還等著呢?!?/br> 玉歲警惕看了眼織羽搖了搖頭,到底是沒讓她進來:“我家姑娘不喜旁人動她的東西,織羽jiejie且等等我吧?!闭f著也不待織羽反應,掀開簾幕便閃身進去。 織羽看著面前落下的帳簾,心下焦急,咬了咬唇狠了很心便掀起簾幕鉆了進去。 玉歲聽見動靜轉頭便見織羽一雙眼睛四處探看,面露不悅道:“你怎進來了?” 織羽端著笑,眼眸一轉便看到擺在桌子上的錦盒,即刻上前道:“我忘記叮囑你,姑娘這鐲子價值百金,萬要好好收著,可不能就這樣擺在桌子上?!?/br> 玉歲撇了撇嘴停下了了找書,回身便接過錦盒:“多謝jiejie提醒了?!倍螽斨椨鸬拿姹憧s進了箱子里。 織羽見她轉身,忙晃了下身子,隨手便將帶來東西塞在了妝奩的夾層抽屜里。 歲玉一回身,便見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雖心下詫異,卻留了個心眼看了眼她身側的擺件,見無甚異樣便忙轉身去軟塌上的杌子上,將一本泛黃的書本取來,還不放心的又錦布包裹了的嚴嚴實實,才小心翼翼的交給了織羽。 織羽完成了交代的事,唯恐她發現不對生疑,片刻也不愿多呆,忙接過而后將書放在胸懷處,拉著玉歲便走:“我們快些回吧,別讓姑娘們等著急了?!?/br> 玉歲雖有些無語,但也只是無奈的跟著她離去。 武陌見兩個小丫頭腳步匆忙的離去,看著半開的簾幕若有所思,而后抬腳便掀起簾幕帳簾閃身進去。 片刻后,兩個丫頭便又回到了觀臺處,此刻比賽已到了最激烈處,二皇子一行人分數咬的極其緊,幾個姑娘坐在一處,目光皆注目其。 “那是周湛,周家的大公子,他meimei你見過的?!鼻蚵涞秸l的腳下,賀秋濃便指著那人給姜笙介紹。 姜笙思索了一下,想起上元節那日:“可是周沉青,周姑娘?” 賀秋濃點了點頭,轉頭看去球又轉到了一人手上,穿著紅衣,賀秋濃見那人面生,一時間也有些想不起是誰。 一旁盛枝咬了口果子傾身上前解釋道:“那是陸然,是太子門下的,爺爺便是大名鼎鼎的陸老先生,對了,你二哥哥不正是陸老先生門下的嗎?你怎不認得?” 陸然模樣生的雋永,與賀嶼安有的一比,但又與賀嶼安的天生少年的恣意不同,他面目冷淡一直面無表情,一雙桃花眼下是冷然的眼神,明明二十歲的年紀,卻似天生帶著克制一般。 賀秋濃搖了搖頭;“不認得,我又沒去過書院,與老先生又不相熟,怎認得他的孫子是什么個樣子?!?/br> 她忽然眉目一轉道:“倒是你,你怎認得?” “他與我兄長皆是太子門下,去過我府上幾回,便認得了?!倍笥痔袅颂裘碱^道:“再說,他生的這樣好看,我自是一眼便記下了?!?/br> 姜笙順著視線看去,目光落在那少年面上,平心而論,這樣貌確實生的很好看,只是眼瞧著冷的很,不似二表哥那樣和煦好相處,她正思忖,那少年似察覺到她的目光,竟是直直的看了過來,兩人視線交會在一處,姜笙竟有些心虛,忙將視線移開,臉募的便是通紅一片。 “哦!贏了!贏了!小笙兒,你瞧見沒,三哥哥他們贏了!”賀秋濃歡呼雀躍起來,踮起腳步便抱著姜笙蹦跳起來。 姜笙回神,目光落在右側的框板處,見馬球滾落在地,真是贏了,她有些失望,可惜了,方才沒瞧見呢。 賽場上,太子揮起馬球桿,面上恣意的很,場上人皆跟著歡呼,他目光一轉見對面有人騎馬過來,便轉過視線,待看清來人,收斂了三分笑意,喊了聲“二弟?!?/br> 雖是輸了比賽,但二皇子許永嘉面上無半分不愉,他身材健碩,十五歲起便常征戰在外,身材比之太子要健碩許多,一身皆是將材之氣:“到底是比不得皇兄手下的人,輸了也是實力之差,應當的,他們定也心服口服?!?/br> 許永承笑了一聲,駕馬上前兩人并肩在一處,拍了拍許永嘉的肩頭,意味深長道:“你若拼出所有實力,哪里是會輸的?在場人哪里是你的對手?!碧由裆活D又道:“對了,你傷可好了?” 許永嘉看了眼太子道:“已大好了,下個月便可再去南疆,也可去助老國公一臂之力?!?/br> 許永承目光深深道:“你且養好身子,戰場的上的事兒,不急?!?/br> 南疆一族經年來犯,除卻蠻打無甚打仗的計策在,每每被打的節節敗退,卻仍不死心,若不是皇帝是個慈濟的,換成許永嘉早鐵蹄早已踏遍南疆,何至于給他們來犯的機會。 也是為此,皇帝自始至終都按著許永嘉的好戰性格,除卻起了必滅的心思,會派他去斬草除根,旁的時候便將他拘在宮中,要是有力氣沒處使,便將他罰去守陵,此番命他去南疆邊界,想來是這戰事拖得太久,南疆又死不悔改,皇帝即便是再有耐心也耗的干干凈凈了,到底是生了滅族的心思了。 許永嘉面上露出幾分期待,嘴角微微勾起道:“急的?!?/br> 太子見他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 說話間,身后陸然拿著封書信匆匆而來,許永嘉看了一眼道:“皇兄有事要忙,那我便先去圍獵了?!?/br> 許永承點了點頭,目送著他離去,陸然走到跟前,將書信遞上,太子接過看一眼,雖有些詫異,倒也沒說什么:“無事,你去安排就是,也是難得他竟愿意來這?!?/br> 陸然點了點頭道了聲“是?!?/br> 恰此時賀嶼安牽馬路過,太子目光一亮忽來了幾分興致,喊停了他。 賀嶼安回眸看他,便將太子將一封書信遞到眼前,他伸手見接過,便聽許永承道:“你二哥要來圍場,這信竟送到了我這兒?!?/br> 賀嶼安打開信的手一頓,皺了皺眉頭,又將信件原封不動的塞還給了太子:“太子要安排,便安排,不必與我說一聲?!?/br> 太子笑盈盈的接過信看向他道:“你二哥賣的什么關子,好端端為何突然要來這,你說,是來找誰的?”話雖是這么說的的,目光卻是看向了觀臺處。 賀嶼安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卻是未點破,見他一副笑盈盈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忽然一頓道:“太子還是cao心cao心自己的事,何家出了事,不是還有盛家大姑娘嗎?”他一抬眸便瞧見不遠處候著的武陌,也不管正要說話的太子,轉頭便道:“我還有事,太子自便?!?/br> 說罷便閃身離去,太子看著他的背影,正氣悶著他方才的話,怎想身后就想起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轉頭看去,便是一身紅裳的盛大姑娘,他眉頭一皺,抬腳便忙避開。 賀嶼安走到武陌身側,見他神色微沉的捏著個物件,不禁眉眼一瞇:“說!” 武陌沉著一張臉將東西遞上:“公子看看這個?!彼几彝钐幭?,喬姑娘算計的是什么,但觀這物件,想來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若是他未發現,那表姑娘最終會落得個什么下場。 賀嶼安接過,伸手細細摩挲手中之物,神色不明:“在哪找到的?” “妝奩下,被胡亂仍在夾縫處,若不是仔細翻查,很難發現?!蔽淠邦D了一下又添道:“是屬下親眼見織羽塞進去的?!?/br> 賀嶼安目光沉了沉,而后將那東西塞進了袖子里:“知道了?!?/br> 武陌見他神難辨,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忙問道:“世子,該如何處理?” 賀嶼安卻是答非所問道:“你說,若是旁人不識你的好,你幫襯她一而再再而三,她明明受著卻無一絲笑臉給你,你可會再幫襯她?” 武陌垂下了腦袋,自是知道世子爺說的是表小姐,可又覺得表小姐實在有些冤枉了,她哪里沒有承情啊,對世子既恭敬又感激。 “那世子的意思是?” 賀嶼安拿眼覷著他,直看得武陌莫名其妙,正心里打鼓,又聽他道:“等著吧,能救她的也不只我一人?!?/br> 賀昱不是來了嗎? 武陌看著賀嶼安離去的背影,不禁一默,這是不管了?不禁嘆了口氣,又抬腳跟了上去。 天漸漸黑,圍場的西邊,夕陽落幕極其好看,幾個姑娘賞了夕陽便各自回了屋子。 姜笙手拿著手鐲,細細摩挲著,有些犯難。 賀秋濃看了眼坐到她身側:“怎么了?可是不放心?” 姜笙點了點頭,長睫微微顫動道:“也不知怎的,今日下午起,心就有些慌慌的?!?/br> 賀秋濃笑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道:“莫不是今日的果酒喝多了?哪里是心慌,是醉了吧?” 姜笙一愣,眨了眨眼睛,她沒喝過酒,也沒醉過,這便是醉酒的感覺嗎? “你若不放心,我便替你收著,找個機會還回去就是了,也難怪你不習慣,平白受喬jiejie這份禮,我也不大習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