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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江南說什么,姜北一句也沒聽,思緒瞬間拉回到案件上。 ——有人一路跟蹤唐志宇,而唐志宇當天開的是韓文靜的車,照江南的說法,行車記錄儀能實時定位能連手機,那有沒有可能…… 姜北轉身往支隊大辦公室走去,迎面跑來一個刑警,跑得姜北驀地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刑警急吼吼地邊跑邊喊:“老大!小張剛來電話,說韓文靜她男人不見了!” 第88章 同伙。 “之前錢平把韓文靜一家帶回東陽市進行訊問, 沒問出啥,時間一到就放人回去了?!毙堈驹陧n文靜的家門口,拿著手機和姜北通話, 表情悻悻,同時留意著客廳里的一對母子。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據理力爭, 概不承認他們和殺人放火這件事有關。 錢平也來了,心知闖了大禍, 邊擦著腦門上的汗邊質問韓文靜,結果嗓門還不如韓文靜的大,險些讓對方罵到腦梗死。 小張用手攏著手機聽筒, 對姜北說:“剛收到傳訊傳票,我想不如直接殺到韓文靜家里來做訊問, 左右我一直守在她家樓下,但一開門進去,就發現……” “嗯,一直守在單元樓下人也能搞丟, ”姜北語無波瀾地說完一句話, 沒有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 “韓文靜怎么說?她老公什么時候不見的?” 小張一聽姜北的口氣,背心冒了層冷汗,比起大罵一頓, 這種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沉悶感更令人心慌。 他也沒想到韓文靜的丈夫會跑,畢竟別墅失火當晚, 他們一家全擱他眼皮子底下待著, 的確有不在場證明, 錢平把人帶回東陽市后,也特地檢查了受訊人的左臂,并未發現槍傷,好像韓文靜一家除了鬧騰一些,并沒有確切嫌疑。 再加之先前唐志宇的尸檢報告沒出來,死亡時間地點不確定,這案子主要還是由東陽市負責,若非姜北發了傳訊傳票,否則錢平就要重新寫劇本結案了,小張也跟著放松了警惕,就這一疏忽,人跑了。 “韓文靜說……”小張堵著耳朵,也隔絕不了韓文靜的銅鑼嗓門。 客廳里,韓文靜叉著腰,對著錢平破口大罵:“什么我老公有嫌疑?!他是在那輛車上裝了行車記錄儀怎么了,能證明什么,你們不裝行車記錄儀?!” 錢平噔噔噔后退幾步,以免讓韓文靜的唾沫星子淹死:“我懷疑你男人——許佳磊通過記錄儀跟蹤唐志宇并進行殺害,順便綁架你家老爺子嫁禍給他,因為唐志宇成了嫌疑人,在當時的情況下,你們就成了唯一的財產繼承人!” “狗屁!”韓文靜氣勢洶洶,“那個小鬼你怎么不說?我早看他不對勁,一聲不吭地分走一大半,你去找他啊,我分到什么了?你們一個個的,抓不到犯人要拿我們一家頂罪,我告訴你,門都沒有!還派人來盯著咱,有沒有王法了,公民還有沒有隱私了?!我要投訴你們!” 錢平吵不贏她,狠狠拍了幾下桌:“嚎啥嚎,配合點!許佳磊要是沒干虧心事,他跑啥?我問你,人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嗬!人不見了就是做虧心事了?沒這個道理!”韓文靜翻起一個白眼,“我老公就是吃完午飯出去散個步消個食,咋的,你們還想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成?沒天理了!” 電話另一頭的姜北不用小張回答,也能清楚地聽到韓文靜嚎了些什么。他側頭看墻壁上的電子鐘,此時下午兩點一刻,照韓文靜的說法,她老公許佳磊是吃完午飯后不見的,若路況不好,這個點人應該還沒有跑出東陽市。 姜北對小張說:“讓錢平聯系交通部,排查所有出站口安檢口,另外,許佳磊的左臂沒有傷,那縱火并襲警的另有其人,可能是他的同伙,讓人查許佳磊的通訊記錄和社交圈,看他最近和誰聯系最密切,抓緊時間?!?/br> 姜北飛快說完掛了電話,對底下的人說:“去調公車,去一趟東陽市。以防萬一,把協查通告也發下去,嚴格排查所有交通樞紐,動作快點?!?/br> 在場的人動作迅速,拿上八大件急匆匆走了,林安落在最后,等人走光才說:“如果許佳磊有同伙,那會不會是……老爺子不是說韓文洲還有個大兒子嗎,要是許佳磊一直和他有聯系呢?一個想爭財產,一個想報復,那真是臟水倒陰溝,同流合污了?!?/br> 韓文芳曾說,韓文洲的大兒子自韓文洲死后,愈發不受韓誠待見,直到他離開韓家,韓誠也沒將他納入韓家的戶口,如今二十年已過,那孩子究竟長了什么樣子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表面上看,他好像是因為不被韓誠接納才走的,十幾歲的孩子,正值叛逆期,心理不平衡是有可能離家出走的,可仔細一想,他離開的時間太恰巧了,剛好是韓文洲死后,還有韓文芳提起他時的驚恐,江南mama對他的戒備心,總感覺這事沒那么簡單。 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是否真如韓誠所說,他回來實施報復了,他是否與現下的幾樁大案有干系,至今還是個迷,想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恐怕得從二十年前或者更早查起。 姜北附在林安耳邊說了句什么,而后疾步走出辦公室。 同一時間,高速路服務區。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叨著煙,掩在棒球帽下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認無異常后才把目光落回手機屏幕上,用纏滿紗布的左手滑開鎖屏,紗布邊緣浸滿干涸的血跡,看樣子傷得不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