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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會放棄國中任何一場比賽,高中只是會參加社團必須的活動,而需要選拔比賽的她可能不會再報名。 “……”酒井干巴巴問,“為什么???” 愛野繪木著臉:“因為我想當律師,高中得考好?!?/br> 酒井:“………………行?!?/br> 愛野繪就真的傾盡了全力,跑完后臉色蒼白,額冒冷汗,顯然是被疼的,她坐在了長凳上,彎腰壓抑著痛楚。 整個熱鬧的cao場都與她隔絕。 酒井沒有看到這一幕,她去另一個比賽場比賽,回來時只看見坐在凳子上的愛野休息完畢,神色如常地走出賽場。 看不出任何問題。 而比賽完,教練集合所有人進行日常訓斥。 “……所以說,你們誰不在乎成績!???!” 本是一個不需要任何人回答的話,卻突兀地出現一個聲音。 “我不在乎?!?/br> 酒井自動放空的大腦頓時回歸原位,瞪大眼驚訝地看向聲源處。 是那個黑發的少女,她認認真真闡述:“我只是喜歡跑步,在哪里跑都可以,在商場跑也可以,比賽盡全力就好,并不在乎成績?!?/br> 學生里不知道是誰噗嗤一聲。 教練氣得臉色豬肝紅似的,大聲單獨訓斥了一頓愛野。 但不論他怎么罵,愛野的答案依舊是“不在乎”。 其余人解散,酒井遠遠看著挨罵的愛野,無語了。 她說的可能是真的,愛野并不在意輸贏成績,跑就行。 但是誰像她那么頭鐵直接回答出來的?她難道情商低到這種地步了嗎?! 那天活動結束,酒井又看到被罵半天的愛野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走出cao場,眉毛都不動的。 對面還是一個橘子頭等著她,笑得仿若一個向日葵,圍著她轉悠,像是勢必要逗她笑,或者把自己開心的情緒傳染。 酒井沉默片刻。 ……總覺得那個橘子頭是不是太關注愛野了…… 很快到了國中最后一場比賽。 他們學校本就不是田徑強校,對方又是一支經過專業訓練的隊伍。 酒井看了這場比賽。 愛野第四名,她從未第四名過。 這可是愛野心底最后一場比賽啊,命運給了她最強勁的對手。 怎么追趕都摸不到。 比賽末尾時,愛野繪咬牙再提速。 風從她耳邊吹過,卻無心感受,專業比賽場所的橡膠跑道在陽光下散發著一陣一陣令人難熬的熱度,上方的空氣盡數扭曲。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愛野想到。 她的腳已經不能再快,卻硬生生咬著牙憑借心理強迫提速。 愛野其實并不想把跑步名次看得太重,她是喜歡跑步的。 但是她喜歡的是動的感覺,掙脫空氣束縛的感覺,不是拿獎杯。 特別是在這種社團氛圍里。 可是,一旦站在起跑線,一旦余光里是一張張相同渴望動起來的臉。 她由衷地喜歡奮力向前,然后獲得應得的成就。 前面三個人的背影在陽光下鼓動著衣角,但在愛野眼里卻變得漆黑,仿佛一個個黑暗的影子,重重地壓在心頭。 再怎么樣也趕不上。 無力感,挫敗感。跑步中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粗重的呼吸聲就是全部的聲音,一個人,在綿綿望不到盡頭的紅色道路上孤獨地、無力地前進著。 每天準時四點半起床,再怎么寒冷都不會退縮,第一個到cao場熱身跑步,天蒙蒙亮的霧氣一直陪伴著她。 額頭的汗水隨著跑步流進她的眼眶,少女艱澀地眨了眨眼,喉嚨越來越干,遠處的三個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她討厭背影。 就像孤兒院里,每一個對她失望的大人們,笑著迎面走來,又自顧自嘆氣離去。 還有現在的mama,小繪一開始并不在意她,應該說克制著自己不在意。 她一次次來,一次次失望離開,直到笑容越來越勉強,覺得小繪并不喜歡自己。 她在日落時走向孤兒院的大門口,又是與小繪的失敗交談的一天。 女人垂頭喪氣。 小繪站在柱子后面盯著她,小小的手按在石柱上。 女人瘦弱的背影,影子在地上被夕陽扯得好長好長。 背影意味著離開。 女孩一雙圓圓的黑藍色眼直勾勾凝視,就像她凝視那兩對想收養她卻又把她再度拋棄的夫妻。 他們離開的背影是失望的,對小繪。 女人離開的背影是失望的,對自己。 小繪突然一個沖動,叫出聲:“阿姨?!?/br> 明明只是一個大眾稱呼,沒有帶姓氏,女人卻立刻轉身。 背影消失了。 小繪忽然意識到,有的人是努力奔向自己的。 而在賽道上,愛野繪心底計劃里最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比賽里,她也意識到, 有的人,是再怎么努力也趕不上的。 世界忽然變得好大好大,她變得好渺小好渺小。 她想朝那兩對夫妻大喊她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她想對那三個背影大聲說我整個國中就止步于此了嗎。 她三年付出的所有汗水,錯過的每一天早上和mama的早飯,在天還沒亮時度過的每一次孤寂的時光,每一次咬牙堅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