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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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給她布洛芬的時候,順便就給她輸上了液。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牙齒的疼痛雖然目前不至于讓人坐立難安,但也沒辦法讓她愜意地享受這突然減速的生活節奏。聽見外面車水馬龍的人煙聲息,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擱置到了角落里,與這個世界暫時隔絕。 輸液的整個過程顯得格外漫長,眼看吊瓶里的水馬上就要見底,陶千漉有種小時候周五放學前最后一堂課的感覺。已經是傍晚時分,從她的角度看向窗外,遠方的天空灰色和橘黃色暈染到一起,是秋天的衰敗感,剛剛那點要解脫的興奮感如同寸絲半粟,心底又倏地灌入幾絲涼意。 她覺得恐怕是病房這特殊的氛圍把她的形單影只襯得像孤寡老人,又或者是留守兒童。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陶千漉,你怪可憐的吧。那些在你生命里與你有著親密聯結的人接而連叁的退場,就連你需要幫助的時候都要依靠別人非親非故的善意。陶千漉安撫著內心哭泣的小孩子,或許他們的離開就是要讓你修煉,就是要你完成你此生的課題。 坐了那么久,她的腿都要坐麻了。手機突然響了,是吳淺語。 “漉漉姐,你現在怎么樣了?牙齒還疼嗎?” “剛輸完液,疼得不那么明顯了,就是有點無聊,有點想念我的電腦了?!?/br> “我都忙了一下午了,就想要快點下班,你居然還想著工作!不過我也馬上就下班了,正好去醫院辦點事,可以給你送過去!” “等我哦!” “好?!?/br> 陶千漉邊走邊打電話,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那個窗戶邊。 她剛把手機塞進衣服口袋,就聽到消息提示音,旋即又拿出手機,竟不知口袋里的唇膏掉落在了地上,已經漸漸滾到她的一側。就是一條沒來得及設置“消息免打擾”的群的無用信息,正打算跟吳淺語說不用上來,到了給她說一聲,她自己下去拿。 “這位病人,你的口紅掉了?!?/br> 還沒來得及發消息,身后一道熟悉的聲線傳入耳中,沒錯,是熟悉的,盡管這已經不是變聲期尾巴里還略帶稚嫩的,和帶著細微顆粒感的聲音,可是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告訴她,是他。 這是什么恢詭譎怪的應激反應?心臟好像抽取了全身的血液在跳動,她分不清是喜悅還是害怕,喜悅是他,害怕不是他。 她居然都沒辦法條件反射地回頭,就留給對方一個背影好了。 那樣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不用立馬去面對這個事實,或者,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祈禱,上帝這一次眷顧我。 (高中時期) 年少時候的人總能直抒胸臆,快樂也要夸大其詞。走廊上,生龍活虎的高二學子們叁五成群,追逐打鬧,連桌椅還沒來得及完全搬入教室內部,一時間人聲嘈雜,像個趕集的菜市場。 那是高二第一個學期開學的時候,原來的班級被重新打亂,按照成績排名,理科前一百被分成兩個班,分別是1班和22班,也就是所謂的“實驗班”。剩下的學生被分到普通班,每個班級水平差不多,魚龍混雜。 陶千漉在1班門口看見了按道理不應該出現的魏玲玲。 “千漉,我們又一個班哎!”魏玲玲興奮地朝陶千漉招手,手里還拿著杯加了奧利奧的奶茶。 “對??!我太高興了?!彼ⅠR跑過去和魏玲玲相擁,盡顯親昵。 陶千漉覺得她這樣的舉動一定是活潑且明媚的,動靜稍微大點兒是能夠讓對她有意思的男孩子關注到的。她從不去主動回應那些男生的示好,那些有一波沒一波的情書也從來沒有認真看過,畢竟能寫出“在人群中見到你的時候,我只覺得一眼萬年,想要和你共度余生”這種rou麻又虛偽情話的人,她都避之不及。但是這并不妨礙她享受簇擁,享受這種無聊的虛榮,她只要看著他們這么做就好了。 一整個暑假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兩個人正抱在一起蹦蹦跳跳的,也不知道在親密個啥。陶千漉的書包拉鏈沒拉好,并未發現自己的口紅在書包晃動過程中掉落。 “千漉,你知道我為什么會來1班嗎?”魏玲玲故作神秘,陶千漉覺得她有在炫耀的嫌疑,這點兒其實挺沒意思的。 “不知道。為什么呀?”陶千漉看她想要說什么秘密的樣子,就假裝好奇。 魏玲玲的成績不好,以她的成績不可能分到實驗班,無非就是動用了些人際關系,塞了些酒水禮品,不是什么奇聞駭事。但是“你家里肯定有人,把你弄進來不是難事”這種話她是肯定不會說的,所以干脆不要掃了對方的興致,怎么樣也要滿足一下魏玲玲的小虛榮。 女孩子都是虛榮怪。 “我告訴你哦!我都不知道我爸給我找了人,就把我塞進來了,我不在分班名單里,但是剛剛班主任把我喊到辦公室,我看到分班名單上居然有于慶磊,這倒是賺了?!蔽毫崃嵯仁且桓焙懿磺樵傅臉幼?,然后說到她的愛戀對象時又換了副笑顏。 “那不挺好的?!碧涨т趸卮鸬挠行┓笱?。 魏玲玲的前半句是陶千漉預判之中的答案,家里有什么人她倒是沒一五一十地說,如果校長是她親舅舅,那么動用的就是情意,如果是類似“教導主任是她姑家的表舅”這種關系,動用的就是錢財,魏玲玲不想來但還是在她爸爸安排下來了,說明魏玲玲是個被重視的人,怎么說她的目的都達到了。 不過如果魏玲玲的傾訴對象是別人,可能還要探究一翻這個“有人”的身份,陶千漉覺得自己表演到這個程度已經夠夠的了。 —— 男主出現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