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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睡了多久,臉上被壓出了幾道印子,紅紅一片,兩只眼睛也很紅,這副樣子讓這個人憑添了一股煞氣,活像一尊羅剎。 曲揚弱弱地退后了半步,企圖將自己隱身在角落,權當他沒來過。 羅亞瞪著通紅的眼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半天,像是剛從夢游中回過神來似的,隨后表情漸漸放松了下來,喃喃道:“阿逸,你來了——” “嗯,剛到?!?/br> 苗飛逸話音還沒落地,整個人就被大力地拽入到羅亞的懷中。 他整張臉都被壓在羅亞的胸|前,被禁錮得死死的,差點一口氣憋在胸|腔里沒有喘過來。 羅亞死死地抱著他,胳膊肌rou繃得緊緊的。 苗飛逸感覺到羅亞的呼吸很急促,于是他費力地把一只手從禁錮中掙脫出來,圈住了羅亞的腰,并輕輕在他背上拍了拍。 “好了好了,沒事了,安靜下來——” 這樣一幕莫名奇妙又十分刺|激的畫面,猝不及防地就撞進了曲揚的眼睛里。 他站在一邊尷尬極了。 這場面,他不應該看,是的吧? 他覺得自己好多余啊。 但他又不敢在這種緊張的時刻開口問苗飛逸,他是不是該安靜地滾開? 于是只能一個人站在角落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跋前躓后,左右為難,實在讓人撓頭。 苗飛逸看到羅亞是這種狀態,就已經后悔今天不該帶曲揚來赴約。 ——羅亞又犯病了。 他來不及跟曲揚解釋,只好艱難地抽出手機,一邊安撫著羅亞,一邊拿著手機,在羅亞的背后給曲揚發信息。 苗飛逸:【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狀態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吧,改天我請你過來吃?!?/br> 曲揚正站在那里冒冷汗,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隨后抬頭看向面前抱得死死的兩個人。 羅亞把頭狠狠地埋在苗飛逸的肩上,呼吸粗重,看起來隨時可能會失控。 而苗飛逸被勒得太緊,根本轉不過身來,只能用一只手跟曲揚打手勢,示意他可以走了。 曲揚無聲無息地順著墻角往門口溜,生怕弄出一丁點聲響,他感覺這頭野獸隨時可能暴走,并且打爆他的狗頭。 他很惜命的。 挪到門口處,曲揚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苗飛逸被摟得太緊,十分擔心他會窒息。 原本想著要不要跟苗飛逸打個招呼再走,剛好也分散一下那個瘋批的注意力,免得他情難自禁再把苗飛逸的脖頸拗斷。 結果他的朱唇剛啟,羅亞似有所感,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狠狠地釘向他。 曲揚毫不夸張地想,得虧目光沒有實質,不然他現在已經雙刀穿心了。 于是他二話沒有,打開門就竄了出去,順手還貼心地為他們把門關好。 然而在關上門的一瞬間,曲揚震驚地發現,羅亞扯著苗飛逸的后頸衣領,把人拽了起來,接著狠狠地吻了上去…… 臥……槽……? 這是什么激情戲碼? 這是他可以免費看的嗎? 曲揚本身的性取向決定了他對于男人之間的親吻并不會大驚小怪。 可讓他害怕的是,那個人的吻也未免太兇太急了,仿佛嗜血狂獸,抓到了獻祭的白羊,毫不憐惜地便要一口咬斷對方的脖頸,沉浸且享受地吸吮著對方流出來的甜美鮮血,并且甘之如飴。 驚了,真的。 曲揚后背貼在墻上,心臟怦怦跳著,他努力地平復著自己震驚的心情。 同時,心里又涌上了很多謎思。 苗飛逸是直的。這是肯定的。 可他竟然被這個追了他多年的人強吻了? 苗飛逸為什么不反抗? 是不敢嗎?還是因為體力的懸殊、打不過所以不能? 苗飛逸說,他們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是青馬竹馬,那苗飛逸是不是經常被這樣對待? 他不會惡心嗎?不會難受嗎? 一個直男被同性朋友如此sao|擾,真的沒有問題嗎? 曲揚滿肚子裝的都是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他腳尖換腳跟,在原地躑躕了很久,但最后還是沒有離開。 曲揚選擇留下的原因,是因為他怕苗飛逸出事。 他搞不懂里面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也不知道苗飛逸和羅亞之間發生過什么,但直覺告訴他,自己還是留在這里比較好,萬一一會兒真發生點什么,苗飛逸喊人的時候他至少可以在第一時間出現。 曲揚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往前挪了幾步,下一秒就把耳朵貼到了門上,開始聽墻角。 ——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 還好,看來沒有出現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曲揚心懷虔誠地扒著門,期間來來往往的人路過他身邊時,都會止不住地回頭朝他看。 他也沒在意。 沒一會兒,剛剛帶他們上來的店員跑到了二樓,隔著老遠就看到曲揚正撅著腚在偷聽墻角。 他小跑過來,站到曲揚旁邊,彎下腰跟曲揚的腦袋保持著同一水平高度,疑惑地問:“您在聽什么呢?” 曲揚正聽得認真,面前突然出現一張大臉,嚇得他立馬直起了身。 一晚上被連嚇兩次,頭發都要炸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