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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條上面寫著:教官,我的大姨媽洶涌而至,非常滔滔,需多日假期…… 教官傻愣愣的把第一句話當場一唸,把整個方隊的人員全部笑倒在地,而負責傳遞紙條的晞梵哭笑不得地苦笑,大家笑著看她的表情,仿佛那個“大姨媽洶涌而至”的人是她一般,讓晞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紙條事件一出后,教官從此徹底死心,另找了人員補上吳桂花的位置,讓別的女孩子一個兩個□得灰頭土臉的時候,吳桂花同學得以每天搖曳生姿地穿著露肩露背裝秀她白白的皮膚。 從此以后,因為新生軍訓時的“仗義相助”,桂花同學對晞梵的人品是推崇至極,從此自來熟地讓晞梵成為她死黨,晞梵就這樣“被死黨”了。 桂花勾著晞梵的手臂走在校道上,一個嘰嘰喳喳的八卦,一個默默無聲的聽,兩個人的相處倒是十分友愛和諧。轉過體育館的時候,吳桂花興奮起來,拉起晞梵的胳膊就快步往前走:“哦哦。好多人好熱鬧,快點去看看!” 體育館一樓的一角上開著幾扇大窗,平日是挺冷的一個角落,今天竟然趴了大群的學生不知在圍觀什么。 “快快,這么熱鬧怎么能不湊兩腳……”吳桂花兩眼放光顯得異常雞血,巴拉著晞梵走近前,一邊死活往窗邊擠,一邊左右開弓扒開層層疊疊的人:“喂!你擠什么擠!沒見過美女啊擠!” 晞梵被拉著卡在人中間,松開吳桂花的手不愿意再往里。吳桂花知道晞梵的性格,也不理她,一下子就鉆不見了。晞梵被涌在人群中進退不得,雖沒有靠近,但是仍能透過落地的歐式大玻璃窗看見里面的情形——那是一間舞蹈教室,隱約回蕩著輕柔的樂聲。一群年輕的女孩穿著舞衣,舞蹈的身姿婀娜而優美。 晞梵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哦~是她,是那個人。就如同你在一群陌生人中間,如果其中有一個你見過的人,那么你很容易一眼便認出她來。一個女孩舞蹈在最前面,她一邊輕柔地對身后的女孩子們說著什么,一邊示范,隨著音樂跳了一串動作以后停下。她烏黑的長發盤起用黑色的發帶固定住,穿著一件七分袖的黑色舞衣,纖細勻稱的身體舉手投足間展現著迷人的優雅。那個女子生得十分美麗,無論用什么標準什么眼光去評判她的五官,都顯得十分精致美麗,光潔的額頭,彎彎的柳葉眉,長長的睫毛扇動著,挺立精致的鼻梁下是紅潤的朱唇,皮膚白細而晶瑩剔透,看起來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音樂停止,隨著她動作的停頓,頭微微地揚起,白細優雅的頸項和肩頸鎖骨形成一道優美的曲線,最后定格的舞姿美麗動人。這樣的人,就像舞臺中央聚光燈的焦點,在無數的花朵中,不需要妖艷來勾引眾人猥褻的目光,更不會如平?;ǘ湟话闫匠C利?。冷艷的,安靜的,美麗的,高雅的,純凈的,是一個特別獨一無二的存在。簇擁在窗邊的人似乎都被這樣的美麗所迷惑,靜默了好一會,才發出陣陣的掌聲。 不一會兒,舞蹈教室里的音樂聲再次響起,旁邊的兩個小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那個領舞人的種種情況。季晞梵默默看了一會兒,然后轉身退出人群,走回到校道上繼續她的路,順手摘下路邊薔薇花新長出來的嫩綠色的新葉子,抬頭嗅著暖風的氣息,晞梵的腳步輕快起來,笑著哼哼著歌曲,春天來了呢~ 第 二 章 轉角遇到你 晞梵摘下細框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了一眼書桌上的鐘才發現不知不覺竟然也挺晚了。以前前輩們總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對她們這些低年級的學生說,大學里風花雪月的那些生活都是文科生說出來的,若是學理工那免不了每日和大堆數字、理論、圖紙和無聊的實驗為伍。 晞梵也應當是那些風花雪月的人之一,不過她卻又和同學們有些許不同。上大學時季家舉家移民去澳大利亞,晞梵卻因為戶籍學籍和年紀的種種問題陰差陽錯地沒有得到當地移民局的批準。晞梵是樂得暗笑,她對那去動物園看考拉袋鼠時才會有概念的國家并沒有多少向往,可是季家爸媽包括三姑六婆叔伯兄弟卻對這個被留下的半大不小的季家小姐愧疚非常。季家父母索性在女兒的大學附近另置產業讓晞梵住下,待這個季家釘子戶順利完成學業以后再曲線“出”國。 晞梵因此開始了每日教室,食堂,回家嚴格三點一線的生活。這樣的日子讓她與同學相比少了幾分五光十色的熱鬧,而多了更多的寧靜,多了更多的時間和空間。晞梵開始出于無聊,寫一些短小的偵探小說娛樂自己,后來實在還是無聊,于是小說便越寫越長,現在已經成為她每日例行的功課一般,將那些天馬行空的東西記錄下來。 往窗外望了望,能看得到僅隔著一條樓道的距離的對面,是一戶空置了好長時間的房子。直到最近一年才開始有了動靜,叮叮當當的裝修聲音和四處拆墻而飛揚的沙塵讓晞梵這戶住在隔壁的鄰居叫苦不迭。只是當隔壁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以后,卻只見那房子掛著的漂亮窗簾從來沒有拉開過。 直到最近一個星期,偶爾發現書法對面的房間有人在活動,在門廊和電梯里曾打過幾次照面,晞梵知道了,自己的新鄰居是一個年輕且非常美麗的女子。晞梵近視又不愛戴眼睛,于是經??慈硕际悄D:?,長期這樣也就不太在意偶遇的人是什么的樣子。于是只依稀知道那是個氣質獨特的美麗女孩,卻沒有什么具體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