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場(1)明身世認祖歸宗
切有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從睡夢中醒來時,舷窗外繁星滿天,顯然已是深夜。我的座位不知何時被 放倒成了一張沙發床,身上也改了一張毛毯,我坐起身來,看到旁邊的座位上靠 著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是空姐寧純在一手支撐著臉頰假寐。 我輕手輕腳地離開座位,屏住呼吸靠近寧純,離她越來越近,心跳也越來越 急促。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如此近靠近年輕女性,還是這樣一個容貌美麗身材動人 的美女空姐,若不是她此時睡著了,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湊到她跟前。 我半跪在寧純身前觀察著她,女孩美目輕合,烏黑濃密的睫毛微顫著,鼻梁 秀挺,紅唇柔潤,比之那些女明星也毫不遜色,更別說我離女孩如此之近,可以 看到她臉上的皮膚白皙光滑,毫無瑕疵,書上說的絕色佳人也不過如此了。 我正屏住呼吸欣賞著寧純的美貌,忽然機身一晃,我暗叫不好,果然寧純的 手隨著機身的晃動而滑了一下,她猛地驚醒,身子卻失去平衡向前一傾,我躲閃 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女孩的俏臉離我越來越近,終于碰到了我的臉。 我只覺得自己的嘴唇碰上了兩片溫軟,忍不住輕舔了一下,只聽寧純驚呼一 聲,猛地把我一推,我失去平衡向后坐在地上,她也靠回座位上大口地喘息著, 臉蛋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我回味著剛才嘴唇的那一下輕觸,溫軟似玉,香氣迷人,不由自主地伸出舌 尖在自己唇上一卷,只聽寧純帶著哭腔喊道:「你還舔!」 我這才驚醒過來,意識到剛才嘴唇碰到的是這個美女空姐的紅唇,心中十分 興奮,又看寧純的眼圈都紅了,心道不好,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不是故意親你…我…」 寧純嘶聲道:「那是我初吻…你怎么…你剛才趁我睡著了在干什么?」 我連忙道:「沒…沒…我就是看你睡著了…你真好看…我就是想看看你…真 的…我不知道你會醒過來…」 寧純恨聲道:「你…你看我干什么…好像沒見過女人一樣…」 我撓頭道:「沒見過你這樣漂亮的…」,寧純聽我贊她美貌,心中一喜,但 一想到初吻被我奪去了,芳心又是一痛,無力地說道:「怎么會被你親到了…」 我連忙道:「我…我也是第一次…我…」,剛一出口也覺得不妥,連忙住口 不說。 寧純沒好氣地說道:「男人的初吻有什么稀罕么?」 我陪笑道:「我的初吻是不稀罕…但是是跟你這樣的美女吻了…那就真稀罕…」 寧純半信半疑地看著我道:「你真沒親過女孩子?」 我連忙賭咒發誓道:「真的沒親過!我發誓!」 寧純已有八九分信了,嘟囔 道:「這么會說話討女孩子歡心…居然沒親過女 孩子…」 我連連點頭:「真的…連你這么漂亮的都是第一次見…所以我剛才才想湊近 了仔細看一看…」 寧純看看我,終于點頭道:「好吧…暫時原諒你…你可不準說出去!」 我連忙道:「當然…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寧純輕笑起來道:「你這人真奇怪…說你不懂怎么和女孩子說話吧…有時候 說得還挺好聽…」 我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又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寧純看到了,白了 我一眼,紅著臉沒有再說話。 我忽然問道:「寧…寧純…你多大了?」 寧純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看我一眼道:「干嘛?想泡我?你多大呀?」 我笑道:「我哪敢…就是問問…我十八了…你呢…」 寧純笑道:「小男孩…好好念書…早戀不好…jiejie已經二十一了…」 我笑道:「女大三…抱金磚…」 寧純聽我有膽子調笑她,揮舞著小拳頭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再敢胡言亂 語…我就…我就…」 我笑道:「你就告訴乘務長?」 寧純嘁了一聲道:「這事還用驚動蘇jiejie?我就換個姐妹來頭等艙,不理你 了!」 我連忙道:「別…我不亂說了…你還是留在這里陪我一晚上吧…」 寧純沉下俏臉道:「你說什么?」 我立刻意識到語病,連忙道:「不…就是陪我說說話啊…當然你要是困了就 自己睡一會…我保證不再看你了…」 寧純輕笑道:「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子…比起那些頭等艙老流氓來…你還是太 嫩了呀…小弟弟…」 我問道:「頭等艙老流氓是什么梗?」 寧純道:「那些坐頭等艙的老男人,自以為有幾個臭錢,不是要電話,就是 動手動腳,還好本姑娘不留情面,全都報告上去,一個個全部拉黑,連鳳舞航空 的機票都買不到…」 我連忙道:「那我可不是…我…我就是第一次看到…就是看看…真的…」 寧純點頭道:「你看到漂亮女孩子就臉紅…等我睡著了才敢看…自然不是那 些老流氓…最多呀,算是小流氓…」 我看著眼前的女孩巧笑倩兮,聽著她的奚落,也不敢還嘴,只得干笑著連聲 附和。 我坐回位子上,和寧純說笑了一陣,看著她又捂住小嘴打了個哈欠,自己也 困意上涌,于是道:「我想睡一會了,你也在這里休息一陣吧…反正只有我一個 客人…」 寧純擺擺手站起身來道:「我幫你把沙發床放下來…空乘有自己的休息室 …不能在客艙休息的…」 我從座位上下來,看著寧純調平座椅,又拿了羊毛床墊來幫我鋪上,她在鋪 位上忙著,我站在她身后,看她彎著腰,制服套裙將臀部的渾圓曲線勾勒得十分 清晰,又看到她裙擺下露出的纖長小腿,登時臉紅心跳,連忙轉過目光。 寧純整理好了床鋪,輕拍小手,起身對我笑道:「好了…你休息一陣…再醒 過來就該到紐約了…」 我連聲感謝,上了沙發床躺好,寧純過來幫我蓋好毯子,又抬手到我頭頂調 暗燈光,我聞著她身上的香氣,眼看著她高聳的酥胸就在我臉上方,努力地睜大 眼睛,想從她的領口看進去,寧純發現了我的目光,俏臉一紅,抬手遮住了我的 眼睛,輕聲道:「別亂看…」,我感到女孩的手心濕潤而溫軟,忍不住撅起嘴來 吻了一下,她驚呼一聲縮回了手。 寧純站在我旁邊,氣呼呼地說道:「你…你怎么不學好…」 我訕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忍不住就…」 寧純無奈地說道:「你…你可好好的呀…千萬別禍害女孩子…」 我連忙道:「怎么會…我都沒牽過女孩子的手…」 寧純搖搖頭道:「就算沒牽過手…你的眼神也…算了,我先出去,有事就按 鈴…」,說罷轉身出去了。 我也十分困倦了,閉上眼睛,在引擎的轟鳴聲中沉沉睡去。 「雷先生…雷先生…」,一個溫柔的女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我猛地睜開眼 睛,正對上美女空姐的臉龐。 「傅小姐…早上好…你和寧純換班了?」,我坐起身來問道,傅雪嬌趕忙幫 我調整好座椅。 傅雪嬌微笑道:「寧純昨天在客艙幫忙…我讓她多睡一會兒…怎么,想見她 了?」,說著又輕笑起來。 我立刻紅了臉,忙道:「不…不是…昨天我還在想怎么沒見到你呢…」,說 著就站了起來。 傅雪嬌看了我一眼,白皙的臉蛋上忽然泛起了紅暈,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我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暗叫不好,原來我剛醒過來,褲襠被清晨 充血的yinjing 撐起了大帳蓬,這一下地,被美女空姐看了個正著。 我手忙腳亂地找東西去捂褲襠,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個…我也不 知道怎么了…」 傅雪嬌聽了我的話,目光在我臉上一轉,見我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微笑道: 「沒事的…您別在意…」 我拿著羽絨枕捂住褲襠,陪笑道:「傅小姐…是快到紐約了嗎?」 傅雪嬌點頭道:「是的…已經開始下滑了…您行李倒是不多…是不是需要洗 漱一下?」 我道:「是…我這就去洗漱一下…」,剛要抬腳,忽然想起來忘了帶洗漱用 品,登時呆立當場。 傅雪嬌看出了我的窘迫,笑道:「頭等艙盥洗室里有準備好的洗漱包…如果 想淋浴,可以去頭等艙的浴室…」 我驚訝道:「還有浴室?」,有心試試看,但怕時間不夠了,于是向傅雪嬌 道了謝,小跑著去了洗漱間。 北美的清晨,連續飛行了一夜的寬體客機輕盈地落在跑道上,我提著背包走 出機艙口,此次航班的所有空姐身著整齊的制服站成一排送我。我還是第一次同 時面對這么多美女,硬著頭皮紅著臉向她們點頭致意,乘務長蘇茗鞠躬還禮,傅 雪嬌站在她身旁,美目中眼波流動,不知想些什么,寧純是實習空乘,站在最后, 一直用看似清冷的目光盯著我,似是在控訴我的色狼行徑。我最后走到寧純面前, 她看看我,無聲無息地沖我說了三個字,我看清她的口型,分明是小流氓, 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一嘬嘴唇沖她做了個飛吻,她立刻滿面羞紅,扭過俏 臉不敢看我,我知道這算是贏了一局,心中得意,轉身沖著美女空姐們揮揮手, 走進了廊橋。 我走了幾步,忽然覺得有些遺憾,忙掏出手機,在眾位空姐驚訝的眼神中小 跑回寧純眼前,把手機遞給她,空姐們都笑了起來。寧純紅著臉不接我的手機, 我堅持不收回手,她拗不過我,只得接過手機,把她的號碼輸了進去。 我笑著拿回手機,抬手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見她紅著臉點點頭,才 心滿意足地走回廊橋,再不回頭。 紐約附近有好幾個機場,我入關的肯尼迪機場是最大也是最有名的。機場大 歸大,畢竟歷史悠久,有的設施還很陳舊,我出關之后向外走,必經之路上有一 個二三十階的樓梯,左右均無電梯,一眾旅客只得拖著行李爬樓梯。我只有一個 背包,正好緩步而行,一抬頭,在人群中發現一個年輕女子窈窕的身影,這女子 一頭黑發,身材修長,略緊的針織衫加上白色直筒長褲,把她輕盈窈窕的體態勾 勒得無比動人。這年輕女子正努力地拽著一個箱子往樓梯上走,我雖然不擅長和 女孩子打交道,但看那女孩十分吃力,連忙走上前去,輕巧無比地從她手中接過 箱子,自顧自地往樓梯上走。 那年輕女子一驚,但見我只是將箱子提到樓梯上后停下來等她,忙快走幾步, 上前鞠躬,用英語道:「謝謝你?!?/br> 我這才看清這個年輕女子的相貌,只見她黛眉漆黑,雙目清亮,鼻梁挺直, 紅唇豐潤,這一路上我見了不少美女,但看了這女孩之后還是感嘆人外有人,而 且她不只美貌,身材亦是纖,胸部卻著實堅挺圓潤,頗為吸引我的目光。 年輕女子也感到了我的目光,但見我相貌端正,加上剛被幫了一個小忙,因 此也不好發作,只得又鞠了一躬。 我這才回過神來,干咳一聲,問道:「韓國人?」 年輕女子一愣,脫口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你只說了一句謝謝,發音很是純正,一定不是日本人,長得那么 漂亮,那就是韓國人了?!?/br> 韓國女孩被我的歪理逗得發笑,又問道:「那你怎么不認為我是中國人呢?」 我忍不住笑道:「我是中國人,可了解中國女孩了,若是我方才那樣看你, 多半會被打幾個大嘴巴子…」 韓國女孩也笑了起來道:「哪有這樣說自己國家的女孩子的…」 我笑道:「我最誠實了…」,這句話已用上了韓語。 韓國女孩的俏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詫異,驚訝道:「你真的不是韓國人?你 的韓語說得這么好!」 我對自己的外語能力頗為自得,又道:「你的箱子很重,有人來接你嗎?」 韓國女孩和我說了這么久,加上聽到鄉音,已沒了警惕之心,搖搖頭道: 「我來得太急,要去租車再走?!?/br> 我哈哈一笑道:「你看我像是壞人嗎?」 韓國女孩搖搖頭道:「你看我的眼神可真像壞人…不過真的壞人不會表現得 這么明顯吧?」 我心中暗笑,又道:「 我要去紐約市區,有人來接我,載你一程如何?你提 著大箱子,還要租車,太麻煩了?!?/br> 韓國女孩有些躊躇,畢竟才見面不到十分鐘,正猶豫著,忽見我已拖著兩個 大箱子往出口去了,只得跟了上來。 我聽到身后腳步聲響,知道那韓國女孩跟了上來,也不多說,繼續往前走, 很快到了出口,尋找寫有自己的名字的牌子,誰知找了一圈,竟無自己的名字。 我又仔細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心中不禁有些急躁。跟上來的韓國女孩也發現了 我的焦躁,左右看了一圈,好似發現了什么,扯了扯我的衣袖,向出口一側的方 向指去。 我循著女孩纖細的手指看去,只見出口不遠處站著一個身著黑色職業套裙的 年輕女子,手里拿著一個牌子,上面寫的正是我的名字。這年輕女子帶著墨鏡, 看不清容貌,但俏臉上肌膚白膩,下巴尖尖,身材曼妙,及膝裙下一雙小腿筆直 修長,讓我不禁想入非非。這年輕女子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漠表情,她身邊半米處 竟無一人,加上她不愿意和眾人擠在出口處,因此我一時間竟沒發現她,多虧這 韓國女孩發現了這年輕女子,這才不致錯過。 我拖著箱子向那清冷女子走去,那女子已發現了我,想來之前已見過我的照 片,于是微微點頭致意,忽然看到我身后跟著的韓國女孩,竟有著不輸她的美貌, 心中不由得起了爭艷之心。 我走到清冷女子面前,笑道:「我是雷鳴,請問小姐怎么稱呼?」 清冷女子朱唇微啟,答道:「林嫣然?!?/br> 我笑道:「林小姐…我這位朋友也是剛到…沒來得及預約出租車…能載她一 程嘛?」 林嫣然點點頭,我回頭沖著那韓國女孩笑道:「你跟我們一起去市區好不好?」 那韓國女孩十分高興,走上來想著林嫣然伸出手笑道:「您好,我叫孫允珠, 請多關照?!?/br> 清冷女子點點頭,伸手和這個叫孫允珠的韓國女孩握手,一觸即分,轉身便 向停在不遠處的SV走去。 我拖著箱子跟在后面,問孫允珠道:「哦,你叫孫允珠,剛才怎么不說?」 孫允珠微笑道:「你又沒問過我…」 三人上了車,我自己懶洋洋地靠在后座,孫允珠性格開朗,坐在了副駕駛, 和林嫣然攀談起來。林嫣然和她年紀相仿,見她熱心,也不好太過失禮,也說了 幾句。兩個女孩你來我往,嘰嘰喳喳,林嫣然很快就知道了我和孫允珠剛認識不 到二十分鐘的事實,立刻將我和花心大少劃上了等號。而我也知道了林嫣然北大 畢業,正在哈佛法學院就讀碩士,同時也是雷氏集團的律師之一;而孫允珠大學 剛畢業,學的是英文文學,因為容貌美麗,高中時起就做平面模特,這次是應韓 國某服裝品牌的邀請,來紐約拍攝應季服裝。 孫允珠聽到林嫣然是雷氏集團的律師,更是哈佛法學院的學生,居然被派來 借機,不禁對我的身份越發好奇了。我看出她的疑問,苦笑道:「你別我問…我 從來沒見過這種級別的精英女性…」,她輕笑一聲,沒有再問。 車子一路前行,前面是一個隧道,林嫣然摘下墨鏡,我從后視鏡中看了個仔 細,這女孩果然相貌極美,只是她神情冷清,還多了幾分書卷氣,頗有一種拒人 千里之外的感覺,讓我有心搭訕也不好開口。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已進了紐約市區,我告訴林嫣然先送孫允珠去她下榻的 地方,林嫣然點點頭,問了孫允珠的住址,又開了二十幾分鐘,停在了一個看起 來像是商務酒店的建筑物前。 孫允珠開門下車,連聲感謝,就想去拿后備箱中的行李。我也跟著下車來, 幫她拿出行李,她再次謝我,林嫣然也下了車,和孫允珠打了招呼,和我一起目 送她進了酒店大門,才回到車上開動了。 這次我坐在了副駕駛上,對著林嫣然笑道:「林小姐…我們要去哪里?」 林嫣然道:「當然是去唐人街了…」 我也興奮起來,這些年國內發展得十分迅速,一些古老的文化風俗早已消失, 反而在海外的華人中才能保存傳統,今天可以親眼見到,實在是太好了。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駛進了唐人街,又左拐右拐,進了一個小院,聽了下來。 我和林嫣然下了車,向周圍看去,這才發現這小院別有洞天,院外有院,總共有 七八層院墻,可以想象整個大院的占地有多么廣闊。 林嫣然靜待我看完周遭景物,這才輕聲對我道:「我帶你去見雷主席?!?/br> 我跟在林嫣然身后向正廳走去,遠遠地聽到有人笑道:「雷鳴到了嗎?快帶 他進來讓我看看?!?/br> 我進了正廳,就看到一個年紀和meimei小茹差 不多的女孩推著一個輪椅,輪椅 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笑聲正是他發出來的。我凝神看向那個男人, 似乎在哪里見過,又說不太清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男人看我呆在那里,笑道:「雷鳴,你過來!」 我連忙走了過去,那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笑道:「小輩,蹲下來說話?!?, 我連忙半跪下來。 那男人笑道:「我叫雷聲,你叫雷鳴,你父親雷震是我表弟,你養父雷霆是 我老友?!?/br> 我連忙道:「雷…伯父…您好…」 雷聲笑道:「好好,你和你父親長得真像…真他媽的像…」,說著眼圈也有 點紅了。 我問道:「伯父…我…記不得我父親什么樣子了…還有母親…你有他的照片 嗎?」 雷聲道:「我這里當然有…你養父那里也該有…待會讓思雨拿來給你看…」, 他身后的女孩應了一聲。 我連忙道謝,又和雷聲聊了幾句,才知道他身后的女孩名叫方思雨,今年十 六歲,是雷聲的養女之一,隨了他夫人的姓,方思雨還有個親jiejie叫方思云,比 我大一歲,兩個女孩都是雷氏員工的遺孤,被雷聲夫婦收養的。 雷聲看看墻上的掛鐘,對方思雨道:「看看你jiejie回來了嗎?回來了就叫她 過來?!?/br> 方思雨出去了不久,就和另外一個女孩一起回來了,二女都是一身白裙,身 量高一點的應該是jiejie方思云了,長發及腰,鵝蛋臉,柳眉杏眼,櫻桃小嘴,身 材修長窈窕,似是畫中的古典美人,meimei方思雨了的身高其實也有165公分上 下,只是比她jiejie矮了一點罷了,齊肩發,瓜子臉,黛眉大眼,也是櫻桃小嘴, 看起來要比方思云活潑一點。 雷聲正式把我介紹給方思云方思雨姐妹,二女走到我面前,向我見禮,我陡 然面對兩個絕色少女,紅著臉說不出話來,只得連連鞠躬,方思雨看到我的樣子, 忍不住輕笑起來,jiejie方思云趕快捏了捏她的手,才止住笑。 雷聲見我和二女見禮完畢,這才開口道:「你父母的事情…以后自有雷霆告 訴你…接下來怎么做看你自己…」 雷聲又道:「本來你滿了十八歲就該請你來紐約…但雷霆要我等到你放暑假 …正好有時間消化…」 我問道:「消化什么?」 雷聲道:「雷氏是個大集團,這個你知道吧?」 我道:「我爸跟我說過一點,但是說得不太詳細,我也不是很清楚…」 雷聲想了想道:「那就簡單點說…給你舉個例子…寶馬集團知道嗎?就是造 汽車的那個…」,我連忙點頭。 雷聲道:「是咱們的?!?/br> 我沒聽清,忙問道:「什么?什么咱們的?」 雷聲道:「寶馬集團是雷氏控股的…是咱們的…」 我驚得合不攏嘴,雷聲看我樣子十分好笑,哼了一聲,又道:「你來時坐的 鳳舞航空…也是咱們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問道:「這么有錢?」 雷聲笑道:「老頭子年紀大了…記不住那許多…等會讓思云思雨給你把清單 拿過來,自己看吧?!?/br> 我吃驚道:「這兩個公司已經很大了…還有清單?」 雷聲笑道:「所以要你消化嘛…」 我笑道:「怎么…這些個大企業都要交給我嗎?」 雷聲笑道:「毛孩子一個…你想得倒美…」,又道:「不過也差不多…我的 股份給你一半…讓你做執行總裁…」 我問道:「執行總裁是干嘛的?」 雷聲沒好氣道:「怎么不好好學習…這么大的人連執行總裁都不知道…」 我叫起屈來,言到自己下學期才上高三,哪里知道這些商場上的門道,雷聲 表示理解,但隨即一臉凝重地對我說道:「誰叫你是雷氏下一輩唯一的男丁…就 算你才上高三…今天之后,你一句話,可以決定無數人的生計…可以決定無數人 的生死…甚至可以左右一些國家的經濟形勢…你還敢把自己當小孩子看嗎?」 我聽得心驚道:「我還是回去做我的高中生吧…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 可能承擔得起這么重的責任…」 雷聲哼了一聲道:「你小子不行,老子就行嗎?都是交給專業人士打理,我 們只要把握大方向就行?!?/br> 我問道:「什么大方向?」 雷聲道:「什么事情做得…什么事情做不得…這就是大方向…至于集團的發 展…這么大的船…開起來了就停不下,大風大浪也沒什么,都要跟著我們的船走 …」 我聽雷聲說得霸氣,胸中也升起一股豪氣,笑道:「要就這么簡單…我這人 正義感還是可以的…」 雷聲冷哼道:「也不是那么輕 巧…你看到個漂亮姑娘就臉紅,以后要和各色 人等打交道,你應付得來嗎?」 我訕笑道:「我是有些皮薄…再說也沒見過什么美女…臉紅是自然的…」 雷聲看我一眼,神色古怪道:「你小子莫非還是個…那文言詞兒叫什么…處 男?」 我還沒來得及答話,站在一旁的方思云方思雨姐妹已經聽不下去了,牽著手 跑進后廳,把我和雷聲晾在廳里。 雷聲呵呵笑道:「這兩個丫頭真是臉皮薄…話說回來…你小子真沒搞過女人? 就是上床!」 我大窘道:「這可沒有…」 雷聲疑道:「大陸的學校管得可真嚴…那…沒上過床…總不會連親嘴兒都沒 有過吧…」 我面紅耳赤道:「算是親過…」,心想若是昨天你問這話,答案還是沒有, 好在在飛機上親了寧純一下。 雷聲道:「算了…我再想想…你推我出去走走…」,我連忙推起輪椅,和他 一起向廳外走去。 雷聲在輪椅上伸了一個懶腰,又問我道:「聽說現在國內的小年輕喜歡追星 …你小子追嗎?」 我忙道:「那些追星的鐵粉要花很多精力和金錢,我可做不來,學習不忙的 時候倒是看看電視劇什么的…」 雷聲道:「是嗎?現在最熱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道:「熱播的劇集有不少…這一陣子我和家里姐妹一起看的一個叫 的古裝劇還不錯?!?/br> 雷聲嗯了一聲,又道:「這個什么余年,女主角是誰?」 我不明白為何這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對女主角這么感興趣,回答道:「郡主林 婉兒,男主角的meimei范若若,還有花魁司理理…」,只聽雷聲怒道:「老子問的 是演員…你說這些劇里的名字作甚?」 我連忙道:「演林婉兒的演員是李沁,范若若是宋軼,司理理的女演員也姓 李,叫李純…」 雷聲點點頭道:「你小子記性還不錯…」,又道:「等會我給你引薦一下集 團的高層…臉熟了以后好辦事…」 我推著雷聲進了會客廳,十二點整,紅木大門就被敲響了,雷聲應了一聲, 門扉應聲而開,十幾位不同膚色的中年男女魚貫而入,圍著我和雷聲站了一圈。 雷聲開始挨個介紹,我連忙笑著迎上去一一握手,只見這些人里一小半是白人, 包括黃種人和拉美裔在內的占了其余大半,倒是沒有黑人,讓我松了一口氣。 雷聲招呼眾人在長桌邊坐下,我推著他來到主席位前,他看看大家,說道: 「我說過的執行總裁,今天到位了?!?/br> 眾人都鼓起掌來,臉上的神情都似十分振奮,我心道總不會是因為看到我這 個高中生而興奮吧,又不敢多問,只能不停地鞠躬還禮。 雷聲示意我坐在他旁邊,只聽一位白人用十分純正的國語道:「雷總…我們 一看到執行總裁的長相就知道他和雷震有血緣關系,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br> 雷聲笑道:「那是自然…美國是法治社會嘛…」,高聲道:「林律師,你叫 護士帶儀器進來,律師團也進來?!?/br> 門外有個女聲應了一聲,不多時,大門再次打開,一個年輕女子快步走了進 來,正是從機場把我接回來的林嫣然,她身后跟著十幾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有 胖有瘦,有黑有白,倒是各色人種都有,應該是律師團成員了。 最后進來的是兩個護士,推著一臺半人高的儀器,走到了我面前。 林嫣然走到我面前道:「需要抽一點血,麻煩雷先生配合一下?!?,我連忙 答應著站了起來。 林嫣然示意護士來給我抽血,她自己則走到剛才那個白人面前,接過了一個 黑色的盒子,放在雷聲面前。 雷聲伸出右手拇指在盒子上按了一下,接著眾位高層都起身在盒子上按下指 紋,最后一人按完,那盒子發出滴滴聲,蓋子彈開了。林嫣然從中取出一個試管, 伸直手臂,把試管遞給了護士,護士把試管放進了儀器一側。 給我抽血的護士拿著我的血樣,放進了儀器的另一側,按下了開關,儀器嗡 嗡嗡地響了起來。 會客廳里安靜得有些詭異,只有儀器的嗡鳴聲,五分鐘后,一張報告紙從輸 出口冒了出來。 林嫣然將報告遞給律師團為首的人,那人看了一眼,遞給第二個律師,終于 全都看完了,互相看看,都點點頭。 雷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恭喜你…現在你是這星球上最有錢…不 …是可動用資源最多的年輕人了…」 我連忙站起來道:「各位前輩,小子惶恐,勞煩各位在百忙之中到這里來, 我本來應該親自上門拜訪,但實在人生地不熟,只能委屈大家一下,改天一定 登 門拜訪…」。 我停了停,見雷聲用贊許的眼光看著我,安下心來,又道:「關于雷氏集團 的戰略發展運作…我作為執行總裁自然有個人的意見和想法…但一個人畢竟能力 有限…各位都是業界精英,人中龍鳳,因此各個集團的發展還要靠各位前輩的精 誠合作…如果我能幫上一點忙…請隨時開口…」 眾人都笑著鼓起掌來,我也笑著坐下,一摸額頭全是汗,正想找紙巾擦拭, 一個手帕從旁邊遞了過來,我順著雪白的手腕看上去,正對上林嫣然似笑非笑的 目光,連忙感激道:「謝謝…」,她點點頭道:「不用…」 我擦了汗,又忍不住聞了聞手帕上的香氣,只覺清幽淡雅,一時間浮想聯翩, 林嫣然見了我的樣子,又羞又氣,連忙過來搶手帕,我趕忙將手帕放回兜里,笑 道:「我洗干凈了再還你?!?/br> 林嫣然撇撇嘴道:「那算了…我不要了…」 我掏出手機道:「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一下好嗎?」 林嫣然道:「干嘛?」 我笑道:「等手帕洗好了,我好還給你呀?!?/br> 林嫣然急道:「都說了不要了…你別給我打電話呀…」 我和林嫣然在這里嘀嘀咕咕,忘了周圍還有好多人,忽覺廳里十分安靜,抬 頭望去,只見眾人都笑嘻嘻地看著我倆,林嫣然大窘,低著頭不說話,我也有些 不好意思,忍不住撓了撓頭。 律師團的首席律師笑道:「雷鳴先生剛上任,對集團諸事還不熟悉,林律師 已經工作半年多了,和雷先生年齡相仿,就麻煩你做雷先生的個人法律顧問,可 以嗎?」 我大喜,又有些擔心,望向林嫣然,她沒看我,而是對著首席律師道:「知 道了,我會盡職盡責?!?/br> 雷聲朗聲道:「就這樣…今天散會吧…我知道你們都忙…就不留你們吃飯, 咱們尾牙再聚…」 眾人都站了起來,依次和雷聲握手作別,我站在門口,和眾人一一握手,林 嫣然走在最后,我握著她的纖手,只覺滑膩柔軟,十分舒服,忍不住多握了幾秒, 她紅著臉想要掙脫,我趕忙放開,只聽雷聲道:「林律師留下來跟我們吃個午飯 …王老板留一下…」,林嫣然白了我一眼,轉向左進了內廳。 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轉了回來,對著雷聲大聲笑道:「干嘛?安排兩個 好萊塢女明星給你?」 雷聲笑罵道:「滾你的蛋…自己去大嫂靈位前磕頭謝罪吧!」,那姓王的總 裁連忙討饒。 我站在門口,看雷聲在跟王總裁小聲說著什么,我離得有點遠,雖然聽力很 好,也只聽清了幾個子,什么余年安排干凈之類的,只見那王總裁 抬頭看了我幾眼,嘿嘿笑了幾聲,又點點頭,看來是談妥了。 王總裁跟雷聲說完了,離開前跟我握握手,笑道:「老弟…你年輕有位,老 哥看好你…」,說著掩嘴一笑走了。 我渾身惡寒,走過去推著雷聲的輪椅道:「這位王總裁是…」 雷聲道:「這小子喜歡男人…不過你不是他的菜…放心好了…」,又道: 「他是雷氏旗下文娛集團的總裁…你回國之后也少不得跟他打交道…以后找機會 去拜訪一下…」,我連忙答應了。 午餐是在雷聲的私宅里吃的,菜色簡單而精美。上桌的五個人,雷聲,我, 方氏姐妹,林嫣然,看來林嫣然和方氏姐妹很熟,三個女孩子談笑風生,倒是給 我晾在了一邊,好在我一是肚子餓,二來也實在不擅長和女孩子聊天,吃兩口菜, 和雷聲聊聊國內的事情,也樂得自在。 飯后,我和雷聲進了內堂,看到了三個靈位,確實我親生父親雷震,母親方 寒,姨母方冰,也就是雷聲的亡妻,方氏姐妹的養母。我見雷聲神色悲戚,也不 好問他我生母和姨母的事情,來日方長,慢慢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