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夫君同掉馬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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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姝月,你敢不敢告訴大家,你的小字是什么?” 接觸到盛帝與皇后懷疑的眼神,謝姝月這才從座位上又站起身來,脊背挺直地跪在了一旁,眼神澄澈空明,絲毫沒有尋常被誣陷的驚慌失措。 單憑這一點,盛帝對她的印象便好上了不少,因而態度也緩了緩,問道,“你盡管說便是?!?/br> “回陛下,臣女小字乃是單字的“矜”字?!?/br> 不大不小的聲音足夠傳遍全場,頓時引得眾人嘩然,議論聲大起,不少世家甚至已經默默拉開了與鎮國公和宣平侯兩府的距離,心中暗自盤算著平日的交集會不會連累到自己,尤其是不久前才去過宣平侯府生日宴的,更是面如菜色。 “以禮律己,憐惜名節是為‘矜’?!币恢弊诓贿h處沉默良久的喬太傅捻著胡須,看著跪在大殿正中的謝姝月,恨鐵不成鋼地微微嘆氣道,“只可惜糟蹋了這個字?!?/br> “謝姝月,事已至此,人贓并獲,你還不趕緊叩頭認罪?”太妃怒不可遏地起身伸手指著謝姝月,絲毫不見平常的慈善之態,疾言厲色道。 “臣女無罪,為何要認?”謝姝月神色依舊平靜,直視著太妃淡淡道,“太妃既然認定了臣女與人通jian,不知這jian夫現在何處?僅憑幾人似是而非的說辭,還有一封書信,憑什么便能定臣女的罪?!?/br> “jian夫在哪里你自然心里清楚!” “什么jian夫?”冷淡的聲音從殿門處響起。 原本唏噓不已的眾人紛紛側頭,卻只見云蛟暗紋的玄色衣角快速從眼前掠了過去,倒是少有人注意到穿著道袍的瘦小老頭悄悄在末尾處落座。 “兒臣因事來遲,不知眼下這是……”殷玄錚環顧了一下大殿,見謝姝月依舊直挺挺地在那里跪著,忍不住皺了皺眉。 “回殿下,謝姝月水性楊花與人私通,證據確鑿?!惫蛟谝慌缘闹x雪柔迫不及待地出聲回答道。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殷玄錚并未像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反倒是頗為冰冷地掃了她一眼,轉頭對盛帝道∶“不知又是哪個jian詐小人捏造出來的謠言,只是月兒身子弱,這地面又寒涼,怕是經不起這么跪著,還望父皇體恤?!?/br> 盛帝也被今天這事弄得煩心不已,尤其是太妃一行人,你唱我和的吵得他頭疼,一旁的內侍又上前提醒他要喝藥,只得擺了擺手,順勢讓殷玄錚接手處理,自己借口更衣便與皇后先行離去。 殷玄錚伸手便要拉人起來,偏偏謝姝月今日被那封信羞的氣性又上來了,見眾人詫異的視線落在身上,更是渾身難受,因而不動聲色地躲開了殷玄錚的手,顫顫巍巍地自己站了起來,低聲道,“臣女謝過殿下?!?/br> 見謝姝月就想要這么回去了,殷玄錚眼疾手快地將人拉住了,吩咐一旁的內侍道,“在我的座位旁邊加把椅子?!?/br> 內侍連忙點點頭,麻利地便搬了把椅子,和殷玄錚的座位緊緊挨著,非常有眼色道,“謝小姐,您這邊請?!?/br> 謝姝月剛想出聲拒絕,但見上首太妃臉色都黑的快要滴墨,心中暗自偷笑,也自動忽略了殷玄錚趁機偷偷捏自己手的事,裊娜地便走到殷玄錚的座位上坐下。 身旁不遠便是睿王,陰暗的視線時不時便向一旁看去,卻不經意間對上了殷玄錚帶著殺氣的眼神,只得垂眼不再多言。 見殷景安徹底老實了,殷玄錚這才把視線放在謝雪柔的身上。 謝雪柔心下一驚,連忙低頭道∶“太子殿下,謝姝月行為不檢,暗中私會情郎,我等皆可作證?!?/br> “哦?”殷玄錚懶散地抬了抬眼皮,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人,“什么時候的事?” “回殿下,七月十五當天,送春樓的小倌青葉便親眼見她與jian夫在百味軒打情罵俏!”謝雪柔連忙拉過一旁低著頭的青葉,低聲催促道,“你快跟殿下復述一遍當時的情況?!?/br> 殷玄錚似笑非笑地看了過去,青葉從殷玄錚走進來的時候便已知死路一條,聽到謝雪柔的話更是膽戰心驚,結結巴巴道,“七月十五……那天,那天……” 見青葉已經快被嚇掉魂了,謝雪柔暗罵他一聲不爭氣,自己搶先說道,“青葉見謝姝月和jian夫在百味軒舉止親密,而且衣衫不整地從包廂之中出來?!?/br> “殿下您看,這是jian夫寫給謝姝月的書信,用詞大膽放蕩,必定是兩人早就有了首尾!” 殷玄錚皺眉接了過去,毫不猶豫地拆開了信封,見上面熟悉的內容和字跡,臉上的神色頓時僵住。 下意識間,殷玄錚轉頭看向一旁事不關己坐著的謝姝月,只見她正死死低著頭扯著手上的帕子,看起來頗為氣惱,被身旁內侍提醒了數句,也始終不敢抬頭看他。 “殿下,謝姝月此人水性楊花,其jian夫也無恥至極,兩人竟然不顧陛下的賜婚圣旨做出如此下賤之事,必然要嚴懲!” 謝雪柔見殷玄錚回頭去看謝姝月,言辭更加激烈,慷慨激昂地恨不得現在就親手將謝姝月押入刑部大牢。 “二meimei說的太對了?!甭犞x雪柔這一串接著一串的指責之語,謝姝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抬頭好心補充道,“該打打該殺殺,可千萬不要放過我的‘jian夫’?!?/br> “……” “那無恥jian夫是太學堂一名姓陸的學子,只是眼下不知人在何處,殿下盡可以前去追查,到時候一問便知!” “……” 殷玄錚沉默了半響,扯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問道,“你罵誰是無恥jian夫?” “臣女……”謝雪柔也被殷玄錚嚇了一跳,不知他為何突然生氣,忍不住微微向后退縮了半步,囁嚅道,“臣女是說與謝姝月通jian之人?!?/br> “通jian之人?”殷玄錚玩味地重復了一句,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青葉,冷聲道,“你來告訴她,到底誰是通jian之人,誰又是jian夫?!?/br> 青葉被突然點到,心中又是一驚,低頭躲避著殷玄錚的視線,小聲回答道∶“沒……沒有通jian之人,也沒有jian夫?!?/br> 謝雪柔聞言臉色一僵,連忙上前扯住青葉的衣襟,怒聲道∶“你瘋了?剛剛在場的眾人全都聽見了,太子殿下面前你怎敢撒謊?” 青葉被勒的都有些呼吸不暢,幸好有幾個內侍趕上前來將兩人拉開了,這才讓青葉有了喘息的余地,青葉咳嗽了好一會,這才解釋道∶“是真的沒有jian夫,因為那日與謝小姐一同在百味軒的……便是太子殿下?!?/br> “你說什么?” 如同一道落雷劈在了自己的腦中,謝雪柔呆愣愣的看著青葉,在場的眾人也都被這事情發展震的呆住了,就連上首坐著的麗妃和太妃相互對視一眼,紛紛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眼底滿是驚濤駭浪。 謝雪柔始終難以置信,睿王已經別過了頭不愿再看她,心中驟然一緊,獨獨又見殷玄錚手上還拿著那封信,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膝行上前,急切出聲道。 “那封信……還有那封信,太子殿下,那封信便是姓陸的jian夫與謝姝月通jian的最好證明!” “怎么?”殷玄錚淡淡地看向謝雪柔,緩聲道∶“你對本宮所寫的信有什么意見嗎?” “什么……可是那人分明是姓陸!” “這……皇后娘娘母家不就是姓陸嗎?”突然有人見著穩當當喝著酒看戲的陸相,腦子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連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謝雪柔自然沒錯過這句話,如同瞬間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癱軟在地,喃喃自語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在場的眾人也都面面相覷,沒想到竟會鬧出這般烏龍之事,唯獨看見冷著張臉的太子殿下,再聯想到那封情意纏綿的書信,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是心中所想,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在一旁隨聲附和著,就連緊張的不得了的宣平侯也將心落回了肚子里,殿內的穿堂風穿過,他的后背一陣寒涼,才發現自己背后的衣衫早就已經濕透了。 喬太傅望著周圍突變的風向,冷哼了一聲,出聲問道∶“既然謝家小姐是與太子殿下一起出去的,那為何還要偷偷摸摸?” “喬太傅管的未免也太寬了點?!币笮P冷笑回答道∶“本宮與未來太子妃提前了解一下難不成還要事先告知一下太傅大人,征得你的同意?” “既然如此,謝家小姐怎么不早點說明此事,反倒引得大家誤會?” 謝姝月抿了一口殷玄錚桌上的酒,不經意地皺了皺眉,回答道∶“我說過了我未曾與人通jian,喬太傅這不是不信么,那我能有什么辦法?!?/br> 喬太傅頓時被這話哽住,一時間竟也挑不出什么錯處,只得自己拂袖率先離開了座席。 殷玄錚望著殿前跪著的幾人,擺了擺手,在一旁等待著的內侍連忙上前將幾人拖了下去細細審問。 眼見著剛才的鬧劇就這么落下了帷幕,盛帝與皇后這才慢吞吞地趕了回來,前廳的宮人早就將發生之事如實稟告給二人,倒是讓原本想要求情的皇后委實心中松了口氣。 無關乎私人情分,單憑謝姝月她有鳳命之格,她便不能不保。 只是回到大殿時見謝姝月坐在殷玄錚的旁邊,皇后還是微微訝異了一瞬,倒是盛帝沒有什么反應,微微頷首,示意宴會繼續。 大殿之上又恢復了歌舞升平之景。 “你松手?!敝x姝月面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卻無人知曉她的手正在桌子底下被殷玄錚緊緊握著,她又不敢大力地掙脫,只得低聲出言催促,“大家都看著呢,你別這樣?!?/br> “看就看吧?!币笮P無所謂地說道,反倒是趁機將指尖滑入她的指縫中,與她十指緊緊相扣,見她羞惱,又非要湊近她的耳邊曖昧道,“有什么關系,反正他們現在都知道我是你的jian夫,正好也坐實一下?!?/br> 謝姝月暗自咬了咬牙,故作鎮靜地看著面前的歌舞,隔著舞姬旋轉舞步的空隙,直直對上了坐在對面鎮國公一行人的視線。 宣平侯看了一眼低頭假裝飲酒。 謝輕寒看了兩秒主動望天移開了視線。 鎮國公看了半響思索片刻給謝姝月比了贊揚的大拇指。 “……” 謝姝月頓覺無語凝噎,側過了身子避開殷玄錚的觸碰。 殷玄錚也不惱,反正人的手還被自己緊緊抓著,于是又低頭看了桌上擺著的兩個酒杯,挑眉小聲問道∶“哪一個是你的?” 謝姝月愣了一下,剛想說左邊,可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賭氣道∶“右邊的?!?/br> “右邊的?”殷玄錚點了點頭,含笑斟滿了右邊的酒杯,推到了謝姝月的面前。 “請?!?/br> 皇后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謝姝月臉上笑容一僵,又不能駁了殷玄錚的面子,只得端起了酒杯小口抿了一下,又放回了桌子上。 下一刻,面前的酒杯被輕輕拿走了,謝姝月一愣,卻只見玉杯已經落到了殷玄錚的手上,殷玄錚含笑一飲而盡,似在回味其中的滋味,半響才小聲道∶“果然還是矜矜喝過的比較好喝一點?!?/br> 謝姝月臉色頓時一紅,伸手便要去偷偷掐他,只奈何一曲作罷,舞女們再次退場,沒了人群的遮掩,謝姝月只得暗中給殷玄錚記下一筆。 只是還未等第二場歌舞再上,只見原本坐于番國位置的南疆五皇子尉遲策突然上前一步,沉聲道∶“臣素聞盛朝貴女之美名,今日見太子殿下與未來太子妃琴瑟和鳴,心向往之,不知可否請盛朝陛下賜下一樁婚事?!?/br> 盛帝瞇了瞇眼,沒有明確的答應,也沒有明確的拒絕,而是反問道∶“不知南疆五皇子看上的是哪家的貴女?” 尉遲策側頭向旁邊看了一眼,沉聲道∶“臣愿以南疆邊境五座城池為聘,求娶盛朝長樂郡主,” 作者有話說: 昨天吃了好多飯,qaq抱歉來晚了 感謝在2022-06-10 00:48:09~2022-06-12 01:13: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卿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1呀233333 11瓶;喵喵m 9瓶;霧里微涼 5瓶;口十、f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明空 謝輕寒手邊的酒杯驟然脫手, 灑出的酒液浸濕了厚重的桌布,一旁等候的宮人連忙上前為他更換了一個新酒杯,剛想繼續擦拭桌上殘存的酒液, 卻見謝輕寒擺了擺手, 宮人只得識相地又退回了后面。 也幸好大殿之上的眾人都被尉遲策的話吸引了過去,一時間倒是無人注意到這里的情況。 謝輕寒垂眸遮住了自己眼中的神色,這才裝作無事發生一般, 復而看向半跪在大殿正中的尉遲策。 坐在長公主身邊的長樂郡主早已臉色煞白, 不知所措地緊緊抓著大長公主的衣袖, 四面八方的視線都一并看了過來,南陽王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環視了一下周圍, 倒是讓幾個好奇看過來的人都訕訕地低下了頭。 饒是見過諸多風浪的盛帝聽到這話也是一怔, 本以為這南疆五皇子突然前來是另有異心,卻沒想到竟是存了聯姻的意圖,尉遲策所開的條件也格外豐厚, 若是在平常,哪怕是娶皇室公主也綽綽有余, 偏偏到最后選了長樂…… 盛帝輕輕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 似是在考慮其中的價值所在,大長公主見狀心下一緊,只得把求救的視線看向了坐在一邊的皇后。 皇后眉頭輕皺, 一時間也猜不準皇帝的心思到底是如何所想, 大長公主與皇帝并非一母所出, 雖然平日里皇帝確實對長樂寵愛有加, 但如今面對尉遲策的這般提議, 未必會拒絕。 “臣妾瞧著南疆五皇子此番頗有誠意, 保不準陛下這次便會又促成一對璧人?!丙愬故呛芸毂銖臎]能扳倒謝姝月的失意中走了出來,笑意盈盈地看向了長樂郡主,突然出聲問道∶“長樂,你覺得呢?!?/br> 長樂郡主驟然被點到了名字,下意識地抬起了頭,接觸到麗妃有些不懷好意的視線,只得勉強扯了扯嘴角說道∶“但憑陛下做主?!?/br> 尉遲策面色不改,幾乎是已經認定了盛帝不會輕易就此拒絕。 盛帝也確實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