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戾寧王的掌心寵 第61節
“既然父皇已經有了定奪,衛慈安何苦來此?本王幫不上什么?!崩钭谇亟^道。 董樓低聲道:“王妃衛氏這是害怕,害怕有人害了她們王爺之后就會來害她??墒菍傧掠X得,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當年宣王沒有做那些個惡事,如何會同人結怨。茍活了這些年都是皇上仁心了?!?/br> 李宗渠不語,半晌才淡漠道:“既然過去的事情父皇都打算一筆勾銷了,本王也無話可說。至于衛慈安,哪怕她要找人庇護,也應當去找太子,本王算什么,哪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那……屬下這就去回絕了?!倍瓨堑?。 李宗渠微微點頭又道:“待會兒清如醒了,什么都不許提,不必讓她知道宣王等事,免得惹她心煩?!?/br> “屬下明白?!倍瓨钦f著便退下了。 許清如醒的時候,李宗渠已經派人把粥又熱了熱,瞧見許清如醒來,這才輕輕地扶起她來。 “王爺是一直等著妾身醒嗎?”許清如嘴角淡笑道。 李宗渠摸了摸許清如的小臉,滿臉疼惜道:“是啊,清如懷著孩子卻還清瘦了,可見是本王照顧得不好?!?/br> “這不是王爺的錯?!痹S清如苦笑著道:“妾身已經想清楚了,既然是兄長自裁的,那兄長定然是已經心想事成了,既然是他的夙愿,妾身又能如何?至于阿娘,阿娘這輩子太苦了,做女兒的沒有時刻盡孝,是有愧疚的,只是阿娘走的時候讓妾身珍惜王爺,珍愛這個孩子,妾身也一定要聽她的話?!?/br> “清如能夠想開,便是最好的了?!崩钭谇媪丝跉獾?。 東宮, “李宗澤死了?”李宗義微微擰眉道。 侍衛回道:“是的,剛剛得到的消息?!?/br> 李宗義端坐著心中疑惑,李宗澤對于李宗義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了威脅,李宗義沒有打算要殺他,那么會是誰?難道是李宗渠?許清如當年中毒一事,李宗澤有托不去的責任,只是這作風不像李宗渠。 李宗渠當年派人殺池廣,干凈利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哪怕是李宗義也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蛇@一次李宗澤的死,手法實在是過于粗糙,就好像單純只是為了殺了他,連掩飾的跡象也沒有。 手段如此狠辣,必然是深仇大恨,如此深仇大恨,不像是李宗渠。 畢竟那一次的事情并沒有要了許清如的命。 李宗義心中反復思索著,卻怎么想不明白還會有誰這么著急的想要對李宗澤一個廢人下手。 這時,李宗義的思緒被打斷了,聶麗阿朵的侍女在外頭道:“太子殿下,良娣請您過去?!?/br> 李宗義冷哼一聲,微微挑眉道:“怎么,她想明白了?” 侍女低著頭,誠懇道:“良娣已經知錯了,此次就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夠給良娣一個改過的機會。還望太子殿下能夠去看看良娣?!?/br> “既然如此,本宮便去瞧瞧她?!?/br> 李宗義說著便起身往聶麗阿朵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飄著一股熟悉的異香,讓李宗義心里本來的煩躁都清掃去了一半。 只見聶麗阿朵身穿一身紫色的舒國輕衣,緩緩而至。聶麗阿朵的容貌本就出挑,既嫵媚又略帶美人的愁態,遠遠看去總覺得像是一幅畫一般。 聶麗阿朵手里拿著酒杯,緩緩走到李宗義身旁,輕輕地把酒杯遞給李宗義,嬌聲道:“妾身前幾日僭越了,還望殿下不要生妾身的氣。妾身只是太過想念孩子了,想和太子殿下再有個孩子?!?/br> 聶麗阿朵如此低聲下氣,李宗義心里的怒氣也早已經煙消云散,輕輕的伸手,將聶麗阿朵的嬌軀攬入懷中,低下頭來靠近她,聞著她身上那股讓人心醉的香氣,手指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道:“本宮說過,你要的本宮都會許你,只要你安安心心,待在東宮,待在本宮身邊?!?/br> 聶麗阿朵順勢靠在李宗義懷中,嘴角的笑意更濃道:“妾身知道殿下對于思思也是想念的,這么久了,殿下一直沒有別的孩子,妾身……” 李宗義低下頭來堵住聶麗阿朵的紅唇,將她還未說出的話,悉數吞咽了下去。聶麗阿朵的身體漸漸酥軟,身子緊緊地靠著李宗義,她很清楚她的美貌足以吸引李宗義,哪怕只是片刻也足以。 李宗義想要抱起聶麗阿朵,卻被聶麗阿朵推開。 聶麗阿朵莞爾一笑道:“妾身給太子殿下,跳支舞可好,跳完舞,殿下便要答應陪妾身喝酒?!?/br> 李宗義知道聶麗阿朵是個好飲酒的,且酒量極好。只是這樣小小的要求,李宗義也不想駁了去,便答應了。 聶麗阿朵是舒國第一美人,舞姿也是過人。身段輕盈,宛如靈蛇,薄薄的輕衣貼在身上,映出她姣好的曲線,讓李宗義的喉結不由得微微有些抖動。 李宗義拿起酒杯喝了幾口,覺得不夠勁兒,就又給自己斟滿,聶麗阿朵見李宗義喝酒喝的已經滿臉通紅,便會心一笑。 而這一笑,也徹底勾起了李宗義的欲望,李宗義站起身來,上前一把抓住了聶麗阿朵細軟的手腕,將她打橫抱起。 秋日里漸漸有些轉涼,夏日的時候燥熱許清如便有些懶得動彈,可月份漸漸大起來了,只能由著阿英扶著她走。 阿英瞧著許清如的肚子甚是歡心,笑著道:“王妃的肚子尖尖的又喜歡吃酸的,想來定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兒?!?/br> 許清如聽了笑著道:“男孩兒女孩兒都好,我都歡喜。只是我還未曾問過王爺,不知道王爺喜歡男孩兒還是喜歡女孩兒?!?/br> 阿英細細想了想道:“尚書令的嫡妻,有一個小女兒,王爺似乎特別喜歡,王爺還特地把舒國敬獻來的陶娃送去。想來王爺大概是喜歡女孩子的?!?/br> “喜歡女孩兒嗎?”許清如疑惑道。 許清如和阿英繞了一圈走回來,正好瞧見李宗渠在屋里喝茶。李宗渠起身過來扶許清如,打趣道:“難得清如愿意多走動走動了?!?/br> 許清如被李宗渠攙扶著坐下,便問李宗渠:“王爺是喜歡女孩兒還是男孩兒?” “自然是女孩兒。若是生得如同清如那般漂亮那更是好?!崩钭谇樕涎笠缰y得的慈父笑容。 許清如便更奇怪了問道:“歷來父親都喜歡兒子,怎么偏偏王爺這般不同喜歡女兒?” 李宗渠給許清如倒了杯清茶笑著道:“你瞧父皇有三個兒子,可無論哪一個也不及明月來的貼心。若本王做了父王必然要護著自己的女兒,讓她做一株凌霄花,攀附著本王就好?!?/br> 在一旁的阿英聽了也不由得笑著道:“王爺可真是疼女兒?!?/br> 許清如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淡淡道:“可……太醫都說是個男孩兒……” 李宗渠聽聞又細細想了想道:“男孩兒也好,男孩兒可以習武。日后本王教他習武定要好好保護meimei?!?/br> 許清如聽了不由得捂嘴笑道:“王爺敢情是拿兒子來護著女兒的。這還未生呢,王爺心里就已經如此偏心了?!?/br> 李宗渠的大手輕輕撫摸著許清如的小腹,笑意漸濃道:“無論如何,他只要平平安安出生,本王都是歡喜的。本王會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他,讓他做個孝子,務必要保護他的母親……” “王爺……”許清如的眼眶里都是淚水在打轉。 “清如近日里更加憂思憂慮了,本王的心里也總是有些忐忑?!?/br> 自打李宗澤莫名而亡之后李宗渠便害怕,倘若日后……? 第八十六章 東宮, 太醫圍在聶麗阿朵的床榻旁替聶麗阿朵診脈。 半晌后太醫大喜過望對李宗義道:“恭喜太子殿下,良娣是喜脈?!?/br> “當真?!” 李宗義是當真歡喜,自打李允希和李思思相繼而去之后東宮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喜事了, 只是這一次李宗義更是惶恐,生怕這孩子有個意外。 太醫篤定道:“已經月余了,真是恭喜殿下大喜了?!?/br> 李宗義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容,坐在榻上,輕輕拉著聶麗阿朵的手, 笑著道:“你好好將養著,這孩子若是能平安生下, 你要什么, 本宮都許你?!?/br> “是?!甭欫惏⒍湫睦镆彩菤g喜異常, 這些日子的辛苦算是沒有白費。 李宗義讓宮人取來物件賞賜給太醫,可剛剛起身卻忽而覺得頭暈目眩,還未來得及站穩就跌倒在地上。 李宗義忽然的昏倒嚇了太醫一大跳, 太醫連忙為李宗義診治。 李宗義這病來得突然, 毫無預兆不說, 更是讓太醫院的太醫們摸不著頭腦。李宗義的癥狀像是中毒, 可這毒素極其微弱, 若不是李宗義忽然大喜,便不會引發暈厥。 可更讓人奇怪的是,這毒并不能致死, 頂多是讓人暈厥或是虛弱。 李宗義暈厥的這段日子,都是百里霜陪在身側。百里霜雖然知道李宗義不喜自己, 可更明白人前人后她還是太子妃, 該做的事情, 她一樣都不能落下。 李宗義睡了兩日, 迷迷糊糊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他的手緊緊地抓著百里霜的手,像是一個害怕受傷的孩童一般。這樣的李宗義是百里霜從未見過的。 他不停地喊著“許清如”的名字,喊的渾身發熱,大汗淋漓,甚至滿臉皆是痛苦。 可越是這般,百里霜的心就更是痛苦,她的夫君,心里沒有她也便罷了,還把別人的妻子,藏匿在心中這么多年。 “太子……”百里霜深吸了一口氣后,小聲喚著,希望他能夠醒來。 過了半晌,李宗義的眸子微微打開,他看著周遭的一切,驚恐的爬起,甚至一把推開了坐在他身側的百里霜,大吼了一聲,問道:“你是誰?” 百里霜摔倒在地上,疑惑地看著忽然間縮到角落里的李宗義,李宗義抱著自己的頭,痛苦而猙獰的眸子里又充滿了憤怒和凄涼。 “太子殿下,妾身是百里霜,您的太子妃?!卑倮锼Ь吹墓蛟诘厣匣卮鹬?。 “你不是!”李宗義舉起自己身側的枕頭就往百里霜的身上砸去。 百里霜沒有躲硬生生接了這一下。 她知道他怨恨自己,所以這些年來他無論是寵幸誰都不會選擇寵幸她。 “你為什么在這里?”李宗義死死地盯著百里霜質問道。 百里霜小聲憋著心中的委屈道:“妾身知道殿下暈厥了,這才過來照顧。本來此事應當由良娣來,只是良娣懷有身孕怕是不便。若是殿下,不想看見妾身,妾身這就告退?!?/br> 百里霜緩緩起身,顫抖的嬌軀正要離開。 “站??!”李宗義忽然叫住了百里霜。 百里霜回過頭來,謹慎問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李宗義摸著自己guntang的額頭,覺得自己似乎是發了燒有些不清醒,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忽然病了? “本宮這是怎么了?”李宗義厲聲問道。 百里霜回道:“太醫說殿下這幾日過于cao勞這才會暈厥,殿下又夢魘這才發了熱,這幾日好好休息便是了?!?/br> “你當本宮是傻子?好糊弄?”李宗義爬起身來,站在百里霜眼前道。 百里霜清楚李宗義是中了毒,可百里霜不敢說。李宗義疑心重,可這毒又無從查起,若是百里霜說出實情,李宗義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會是百里家。李宗義是寧愿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的,百里霜不能為自己平添煩惱。所以百里霜一早就囑咐了太醫不要外泄,對外只說太子殿下cao勞過度。 “殿下,無論妾身說什么,您都是不會信的,如此,您大可不必來問妾身?!卑倮锼涞?。 李宗義聽后反倒是不說話了,他看著百里霜走出了屋子,便在桌子旁坐下。 李宗義的桌子上還擺著酒壺,這是幾日前聶麗阿朵特地找人尋來的,酒味香醇,讓人欲罷不能。 李宗義給自己倒了一杯,可酒剛剛要入口,便覺得這酒有些不對勁。 李宗義不是貪杯之人,若不是聶麗阿朵喜歡喝酒,李宗義也不會時常飲酒,可如今這酒卻有讓他上癮的錯覺。 李宗義捏緊了酒杯,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念頭。 皇宮, 帝這幾日憔悴了不殺,時常只能坐在椅子上,不能久站。 越是身子虛弱,帝就越是念及自己僅剩的兩個兒子。